［卷三第二十三章］属于年轻人的时代
“猿飞, 纲手不懂事, 难道你也不懂事吗？”愤愤的瞪着眼，转寝小春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猿飞日斩竟然真的同意纲手的胡闹。“这么大的动作，大名那边不可能什么风声都听不到, 难道你们真要看着木叶遭到灭顶之灾吗！”
“大名能听到风声，难道不是因为有人故意泄露出去的么。”刚走到火影办公室门口, 夜风就听见了转寝小春的话，冷笑随即出现在唇边。推开门, 看着里面剑拔弩张的气氛, 摆摆手示意佐井守住门口。他可没兴趣让人听墙角，尤其是涉及到这么重要的事情。“小春长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纲手大人已经不是小鬼头的年纪了, 不懂事这样的词汇用在现任火影的身上不合适吧。”
“风，来了啊。”没搭理因为夜风的话而脸色发白的转寝小春, 猿飞日斩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
“啊, 听说计划遇到了阻碍，总要来看看情况的。”自然而然的在猿飞日斩和千手纲手身边坐下，夜风敏锐的捕捉到，因为自己选择的位置，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都有些紧张。“不管怎么说, 根部也是薄暮计划的参与方嘛。”
“哼，还不是有人因为年纪太大而脑子不好用了。”丝毫不留情面，千手纲手对于这两个总是喜欢对自己指手画脚的长老已经不满很久了。既然是长老, 就好好的坐在家里享享清福不行吗，成天把眼睛耳朵都放在火影办公室里，也不怕折寿。
“纲手，你身为火影的礼仪和形象呢！”脾气一向暴躁的转寝小春哪里受得了千手纲手如此直白的讥讽，一下子站起来怒目而视。“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把你在赌场里的那一套搬到火影办公室！”
微眯了眼，千手纲手冷冷的看着跟自己叫板的转寝小春，如果不是老师在旁边看着，她绝对会让这个老太婆知道什么是赌场里的那一套！
“阿勒，难道我弄错了，诸位坐在这里不是要讨论薄暮计划的推行，而是要讨论纲手大人的礼仪问题？”漫不经心的把腰上的鲛矶抽出来把玩着，微垂着头的夜风对于转寝小春一瞬间的僵硬暗暗发笑。还真是……怕死啊。“不过，既然说到礼仪了，小春长老，对火影大呼小叫难道就是符合礼仪的行为？啊，也是，您大概是冲着三代大人吼习惯了吧，我理解，毕竟那么长时间的习惯的确不好改。”
慢条斯理的语气，可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都直觉在这样的语气下暗藏着威胁，而夜风手中古怪的太刀更让他们俩心生猜忌。伸手把转寝小春拽到椅子上，水户门炎从未像现在这一刻的明白过——会容忍他们的猿飞日斩已经不是火影了，会暗中帮助他们的团藏也不会再出现了。“小春啊，怎么还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样暴躁呢，对身体可不好。”
“说的是呢，太过暴躁的话，对身体可是会有很多坏处的。”心知水户门炎是在暗示转寝小春不要冲动，夜风歪着头，目光在桌上的计划书上不经意的扫了一下。“薄暮计划是为将来那场战争做准备，相信这一点三代大人和纲手大人已经向两位传达到了。那么，不知道两位长老究竟是从什么立场考虑，才会认为这个计划会破坏木叶与火之国之间的关系呢？”
“哼，说什么将来那场战争，我看不出哪里有战争爆发的迹象。”听懂了水户门炎的暗示，可转寝小春还是觉得忿恨难平。猿飞日斩根本就没有透露太多，她和门炎对村子的掌控也被削弱了太多，要是这次再让步的话，她和门炎恐怕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谁知道是不是哪个毛头小子捕风捉影无事生非。”
挑眉，夜风几乎忍不住要笑起来，小春长老可真是……直率啊。“啊，这个计划的确是我提出来的，小春长老果然耳聪目明呢。”
心头一跳，水户门炎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夜风是在暗指他和小春安排在村子各处的势力。难道说这个计划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彻底架空长老团？“根部一直都有很多情报来源，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不过，战争不是小事，夜风，你能确定你的情报来源没有任何问题吗？”
“当年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结成联盟创立了木叶，可惜的是后来两位族长意见不合，于终结之谷决战，之后宇智波斑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初代大人也郁郁而终。”避开水户门炎的问题，夜风的语气依旧慢条斯理，只是双手不再把玩鲛矶，而是解开了自己的面具和绷带。蓝色的眼睛毫无感情和温度的扫了想要发作的转寝小春一眼。“十二年前，上一任九尾人柱力——我的母亲漩涡久辛奈于生产当晚遭遇攻击，九尾妖狐被强行拽出封印，而当时的火影——我的父亲波风水门，为重新封印九尾以身殉职。我想，两位长老对于这两段历史还不至于已经忘光了吧？”
想要说自己当然记得，可话要出口的一瞬间转寝小春猛然意识到夜风是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四代之子及现任九尾人柱力。这是想干什么？就算夜风的真实身份在火影和长老团面前不是秘密，可这么多年来夜风从未提起过，猿飞日斩也并没有要给夜风恢复身份的动作。如果不是今天猛然提及，她都要忘记这件事了。可是现在，薄暮计划被提出来的时候，夜风这么突然的表态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想用四代之子的身份来跟长老团叫板？
“那么，有没有人想过，究竟是谁把九尾从我母亲身上强行抽取出来，对木叶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玩味的看着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变幻的脸色，夜风随意的往椅子背上一靠。“两位大概是忘了，当年与初代大人一起创立木叶又背叛了木叶的宇智波斑，正好就是一个能够控制尾兽的人……”
“不可能！你根本就是在危言耸听！”腾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转寝小春低吼着，似是要用声音和气势自己夜风所推测的结果从头到尾就是错误的！“就算当年宇智波斑没有死在终结之谷，也不可能活到现在更不可能制造出十二年前那场灾难！”
“小春长老，别这么火大。”笑眯眯的支着下巴，千手纲手的心情终于好起来了，果然还是风这小子更擅长对付这种老顽固呢。“风可没说是宇智波斑做的。”
噎了一下，意识到刚才夜风的确没有明明白白的说九尾袭村是宇智波斑干的，转寝小春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还是说，小春长老其实一直都知道宇智波斑还活着？”满意的看到这位刚才还气势十足的长老一瞬间白了脸，她身边的水户门炎也流露出了挫败的神色，夜风在心里恨恨的磨牙。果然啊，这两个老家伙早就知道宇智波斑不但活着还制造了九尾袭村！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小春斗不过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四代之子，水户门炎终于松了口。
“门炎！”不可置信的低呼，转寝小春没想到门炎竟然会松口，这原本是他们决定要带进坟墓的秘密！
“小春，我们老了，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时代了。”心知小春的坚持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团藏身上，可团藏已经故去的现在，这样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豁然想通了的水户门炎叹了口气，那些陈年旧事已经压得自己太久了，也该让自己轻松一下了。“不错，我们的确知道宇智波斑还活着，也知道是他制造了九尾袭村。尽管当初团藏把这个结果告诉我们的时候，我们都认为他疯了。”
“可你们在知道真相的前提下依然坚持宇智波一族必须铲除，就因为害怕会再出现一个能够控制尾兽的宇智波，或者说害怕宇智波斑和后辈们联手颠覆木叶，是么。又或者，我是不是可以推测宇智波一族的死是团藏取得火影之位的一步棋？”
夜风倏然冷峻的语气，那双和四代火影一样的蓝色眼睛里流转着的寒光，让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仿佛这才想起正是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小鬼将团藏从根部首领的位置上拖了下来，也是这个小鬼将叛离木叶几十年的大蛇丸连同音忍连根拔起。不约而同的，两位长老感觉到了岁月不饶人、英雄迟暮的苍凉。
“嘛，已经过去的事情我没兴趣去追究，我更愿意把精力和事件都放在眼下和将来。”伸手拿过桌上的薄暮计划书，垂眼看着，夜风于心底对宇智波鼬更加的敬佩。他相信以鼬队长的聪慧绝不可能想不到这些，可是鼬队长却没有选择复仇。“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这个计划就是为了对付宇智波斑。如果你们不想看到比九尾袭村还要惨烈的将来，那么我希望两位长老可以为这个计划出一点力，而不是跟纲手大人说什么礼仪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不怎么确定的看向夜风，水户门炎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
“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拼死封印，十二年前宇智波斑就已经得到九尾了。以那个人的性格，两位认为他会因为一次失败而放弃么？”抬眼看着眼中有挣扎的水户门炎，夜风没有任何迟疑的给对方再压上一根稻草。“不只是九尾，宇智波斑的计划包括了九大尾兽和整个忍界。”
“疯子！宇智波家的人都是疯子！”嘴唇颤抖着，转寝小春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她怎么也不愿意想象九尾袭村那样的惨状将会再一次出现，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光是一只九尾就差点毁灭了木叶，如果真让宇智波斑得到了九大尾兽……，忍界还能存在吗？
“我同意小春长老的评价，宇智波家的人没几个不疯的，而恰巧不疯的那几个不是死了就是被逼得叛逃了。”
“这个计划，真的可以从宇智波斑的手中保住木叶吗？”无法反驳夜风意有所指的话，水户门炎现在是真的后悔了。他记得很清楚，当初宇智波斑是被族人驱逐的，对于宇智波一族那个疯子只有憎恨。如果他们没有赞同团藏的计划灭掉宇智波一族，说不定现在还可以为了共同的敌人而坐下来好好商量。
“只是保住木叶？门炎长老，不客气的说，这样的想法太消极也太没出息了。”身子往前探，带着压迫性的气势，夜风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我要的结果可不止是存活下来，而是要让木叶在那场战争结束之后依然占据忍村之首的位置毫不动摇。”
赞赏的挑高了眉毛，千手纲手忍不住站起来，猛的一拍卓。“说得没错！大爷爷创立的木叶就应该永远都是忍界第一忍村！”
仿佛第一天认识千手纲手一样，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的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他们一直以为这个任性的丫头永远走不出曾经的阴影，永远无法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火影，可是现在他们发现自己错了。停在原地的是他们自己，而不是别人。相互看了看，两位长老如释重负的笑了。
“薄暮计划我们不会再阻挠，有用得着我们这些老骨头的地方不用客气。”为那个站在忍界巅峰的未来，水户门炎的脸上有了不符合年龄的神采。“宇智波斑不过是初代大人的手下败将，我相信木叶的年轻人不会输给一个老不死的家伙，正如今天你们战胜我们一样。”
“呵呵，我可不认为自己的老骨头就没用了。”笑呵呵的抽了口烟，一直在看戏的猿飞日斩出了声。“我还想在那场战争中再轰轰烈烈的威风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