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见她这样,一时也不知道该与她说什么,便对麦香道:“麦香,娘才回来,许是有话想与你说。”
麦香闻言微微颔首,主动上前牵起朱氏的手,往她的房间走去。
虽说姐姐是她的主心骨,但娘在她心中的位置,是谁都取代不了的。
只要有娘在,她就不会觉得那么委屈。
朱氏还想说什么,不过看到麦香发红的眼眶时,便将对凌萱的担忧都暂时阁下。
横竖到那聚会什么的,还有些时日。趁着这些天,她得问问那花婆婆,萱萱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要是真的有事的话,别说是她和麦香,就是她的娘家朱府和京城的凌府,怕是都会受影响。
对了,还有豆豆。那也是她的亲孙女,还有萱萱肚子里的孩子。
这萱萱要是怎么了,她的外孙们,岂不是孤苦无依了?
不,绝对不行。看来那张家湾她是暂时回不去了,她得在这边守着萱萱才行。
只要她平安生下孩子,让她下半辈子继续吃斋念佛都成。
朱氏心事重重地跟着麦香进了她的屋子,这才回过神来。
“我听飞燕说,那首饰不是细的,就是镀金的?在哪,拿出来我看看!”
她倒是要看看,慕容府能过分到哪里去。
原本她就瞧不上那慕容府,要不是看麦香自己喜欢,加上慕容瑾那孩子着实不错,又为了麦香苦苦等候这么些年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将女儿嫁给他的。
她的女儿,即便如今换了个容貌,没了凌府嫡女的身份,但依旧是她凌府的大房的干女儿,且还多了一个,是宸王府世子妃的干妹妹。这样的身份,有他们护着的同时,即便想要嫁给京城的三品官员的嫡次子也是可以的。
慕容府就是一个破落到不能叫人知道的府邸,还敢拿乔,当真他们是好欺负不成?
麦香闻言,抿了抿嘴,随即轻轻摇头:“娘,还是不看了吧。也就那样,免得你看了心里恼火。再说那些东西姐姐都叫我收起来了,现在搁在一个空置的房间中,等瑾哥哥回来后,让他自己去看,免得回头觉得我污蔑了他爹娘。”
“你姐姐说的不错,是该叫慕容瑾看看。不过在这之前,先让我看一眼,回头我心里也好有点熟。你姐姐这次叫娘回来的意思,你也清楚。我这要算账,也得知道账是多少吧?你放心,有娘和你姐姐在,不会叫人将你欺负了去。”
麦香闻言,眼眶一热,脸颊上再次滑过两行清泪。xdw8
“哭什么,傻丫头,为了那样的人家,不值得!你只要知道慕容瑾的心意和态度就行。若是可以,那你就嫁。要是他不值得托付终身,那这亲事娘让你姐姐做主,帮你退了,回头给你定个更好的人家。”
麦香闻言,心下更是难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朱氏将人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哭吧,难受就哭出来。这世间男子千千万万,娘的麦香这么好,又这么美,要什么样的好男儿没有?你只要知道,娘和你姐姐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以后你不管嫁给谁,要是生活不如意,只管告诉娘,娘会找你姐姐替你撑腰的。”
麦香经过花婆婆这几个月的调养,整个人已经好看了不少,面上的肌肤,只要不细看,已经看不出曾经毁容的痕迹。
不过因还未彻底痊愈,故而花婆婆也叫她不要为了那些疤,而去上妆,免得肌肤受影响,最后恢复不了。
“娘,姐姐自己一个人要做那么多事,已经够辛苦了。要是我们什么都叫姐姐管的话,她也会累死。我已经长大了,会自己处理。这次姐姐出手帮忙,那是最好不过。娘,其实我也很支持姐姐的决定,还有我也想知道瑾哥哥的态度。原本我以为,只要嫁给他,什么都好了,却忘了去想,他的爹娘会不会喜欢我。说实话,直到今天看到这些东西,我才被一盆冷水泼醒。”
“你个傻丫头,萱萱是你的姐姐,帮你也是应该的。不过你能自己想清楚最好,不要觉得你亏欠了慕容瑾,你不欠谁。当初他愿意放弃一切换回你的存活,那是他自愿的。你心仪他,那就该将自己的身份放在与他一般高的位置上。至于他的爹娘,要是好的,那就没所谓。不好,那你也甭搭理。日子是自己过的,他们要是试图想压过你做些什么,你就叫他们多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当然,你也不能因此而跋扈,不尊老爱幼,可懂?”
日子是小两口一起过的,只要慕容瑾的心在麦香的身上就成。
别到时候跟着他爹娘一起欺负麦香,那可不行。
若真是那样,即便麦香嫁过去,也只会在水深火热之中备受煎熬。
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嫁。
再则慕容府的那几个人,除了慕容家外,可都是朝廷中已经死了的人。
要是要是聪明一点,就知道该夹着尾巴过日子,别太折腾。
有本事叫他们出来继续活下去,自然有本事将他们送回去,让他们死!
“娘,我知道!”
“知道的话,去将东西拿过来,我看看。”
趁着在这边住的时间,她还得去朱府一趟,看看爹他们如何了。另外得和弟妹关系缓和一下,顺便打听下慕容府的消息。
慕容琳的年纪大了,要是麦香和慕容瑾明年成亲的话,这慕容琳的亲事应该也差不多该定下来了。
她倒是想知道,慕容府是谁的何人做亲家。
当然,她更想知道慕容瑾这个不是慕容府大房的女儿,在哪府邸中生活的如何。
麦香看她娘都那么说了,便起身去梳妆台拿出钥匙,往门外走去。
等到她回来时,朱氏看着那几个首饰盒,和凌萱一样忍不住气笑。
她都不用打开看了,那里头的是什么模样,她完全可以想象。
她很想知道,这些真的是慕容瑾的爹娘准备的吗?好歹他们曾经也是慕容府的大房,怎能做出这般蠢的事来,居然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