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正要学着何超时,马车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狠狠一颠簸。而她正在跳的身子,被这一弹,随着马车一起坠入断情崖。
“不……”
江翰群和庄皓斓一同赶到,刚好看到凌萱带着孩子,连同马车,坠入悬崖的画面。
两人都难以接受,正要跟着一起跳下去时,被身后赶来的东路和黑耀,紧紧拉住。
“爷/主子,不可以!”
“萱萱在下面,她和孩子!我还没看一眼孩子,就这样在我面前活生生的没了!”
庄皓斓本身对凌萱有情,高傲如他,在之前已经开过一次口,让凌萱跟着他走,奈何被拒绝了。
等了那么久,他也忍了那么久。终于得知她有了身孕,不,是有了他们的孩子,他觉得这是一个契机,可以正大光明的拥有她和孩子的契机。
可他刚刚看到了什么?那个怀中抱着孩子的娇小身躯,就那样在他的面前,坠入悬崖。
他好久没看到她了,也从没见过自己的孩子。一切就在眼前,现在全都没了,这要他如何能承受?
“主子,你别激动,属下马上派人下去寻找。凌姑娘和豆豆小姐都是有福之人,一定会没事的。”
别说庄皓斓见到那一幕不能承受,就连黑耀都难以接受。
他们王府的下一代,就在他的眼前没了,这是他们的无能。
他知道,王妃和王爷对这个孩子有多看中,他们还在王府里等待。要是,这要是告诉王妃,只怕他们都难以接受。
江翰群被东路拖住后,整个人如傻了一般,嘴里一直喃喃道:“我不该放她一个人离开的,我应该陪着她一起的。”
突然他的眼珠子一转,顿时欺身上前,对着庄皓斓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一心一意待她,你们就不会分离,凌萱和豆豆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你留下水洛,她就不会带着豆豆跑,凌萱也不会追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该死!”
心生绝望的庄皓斓,正有气无处发,看到江翰群一拳打过来,便也跟着打回去:“凌萱?叫的多好听。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给我下药,就不会有这些事发生。要是你一早在知道豆豆是我的孩子,就告诉我,也不会有这些事。”
在外人的眼里,两个亦敌亦友的兄弟,都红了眼,觉得一切都是对方的错。可他们知道,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发泄的通道,他们都各自有错,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何超这一跳马车,又看到凌萱和豆豆在他的眼前坠入悬崖,忍不住喷出一口血。
那个才给了他几天温暖,几天希望的女人,就这样,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看着两个,一个是凌萱合作对象,一个听起来是豆豆爹的男人,这两人还在打架,何超面色闪过一丝怒容。
“咳咳……都别打了,快点下崖去找找凌姑娘。咳咳……天要黑了,快……”
何超捂着胸口,说一句话,咳一下,与此同时,还有血丝不断地自他的嘴角往下滴。
庄皓斓和江翰群两人,同时身形一顿,随即朝另一条路跑去。
黑耀见状,道:“东路,捉到的活口就麻烦你了,我带人下去看看。”
“嗯,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幕后之人是谁。我家爷,劳烦你看着点。”
黑耀挥挥手,带着人紧跟在江翰群和庄皓斓的身后。
此时天已开始发暗,众人心急如焚。
他们清楚,那么高的悬崖,还带着孩子,那样坠下去,就算不死,也得残。加上这天又黑,崖下肯定会有野兽出没,这次,希望是在渺茫。
但不管如何,他们都要找到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庄皓斓一路,双手紧握成拳。是生,还是死?他的女人,他的女儿,生死未卜,而这一切,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由于天黑,崖下到处都是树,加上又起了雾,这给众人的寻找,带来极大的不方便。
庄皓斓和江翰群在听到狼叫声后,急了眼,却也无可奈何。
一夜过去了,断情崖下的一切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已经找了一夜的人,依旧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左右忙碌地看个不停。
庄皓斓抹了一把脸,抬头看向发白的东边,眨了眨眼,不让那股湿意自眼角滑落。
“主子,你回去休息吧,属下会派人继续寻找。”
黑耀第一次看到主子这样,心里也跟着难受,却不知如何安慰。
庄皓斓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这才压着嗓子道:“不必了,在找找。这崖下方,也就这么大。”
突然,前方传来江翰群等人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发现,庄皓斓面色一绷,提步朝声音处而去。
江翰群站在马车前,看着已经剩下骨骸的马,以及残破不堪的马车,双手微微颤抖。
凌萱跟着马一起跌下来的,马车已经找到,可马已经剩下骨骸。这是不是说,凌萱和豆豆,其实也被那些野兽……
他不敢想象,可这些都摆在他的眼前,容不得他不承认。
庄皓斓到的时候,看到江翰群等人,面对着一堆骨骸,他觉得心口一痛,生生吐出一口血。
不,他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就在昨天,他还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凌萱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回去。
还有想着,他们的孩子,长什么模样?水洛的来信中,只是说了豆豆的眼角,长了一颗和他一模一样的泪痣。
他的孩子,他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剩下骨骸了吗?xdw8
不,这不可能。眼前这些,绝对不是。他不会相信的,这些都是别人的。
“黑耀,继续找。这里没有豆豆和萱萱,咱们在继续寻找。”
江翰群深呼吸一口气,看庄皓斓在晃动的身子,伸手将他拉住:“我陪你去找,如果还找不到,那就给她们立个墓,让她们娘俩好好安歇。”
庄皓斓深深地看了一眼江翰群,摇了摇头:“曾经,豆豆出生的那一天,我这里痛,很慌乱。我父王说,那我一定是要有孩子了,我不信。如今,我信了。现在我这里疼,但和之前不一样,我知道她们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