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荡开一圈圈的涟漪,小池里枯败的莲花起伏,被池水无情的冲刷击打。
望着那挣扎不止的人儿,袁瑾宁竟是缓缓露出了微笑,纯粹的恶意不加掩饰。
“痛苦吗?”
原主被亲生父亲下毒,投河自尽的那一刻,该有多么痛苦。
这一切,全都拜这家子极品所赐!
所以,也别怨她狠毒,因果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微风荡起袁瑾宁的刘海,露出那双淬了冰的眼眸,冷极了。
“救我……咳咳,救我!!”
咕噜咕噜的水泡炸开,伴随着落水声,停于池边芦荟上的蜻蜓惊起,飞向湛蓝的天空。
望着往岸边游的两人,袁瑾宁面色不变,却是早有预料,她连接引起纳容爵与袁灵舞的注意,自然是为了让两人结缘。
袁灵舞不是最喜爱抢夺袁瑾宁的物什?还美名其曰,是为了袁瑾宁好,一切都是为了让袁瑾宁成长,她才这般的做法,说的那叫一个好听。
既然如此,那么她便送给亲爱的妹妹一份‘大礼’,以此回报袁灵舞的大恩大德。
眼见二人已经到了岸边,袁瑾宁立刻一副担忧的模样上前:“哎呀妹妹,你怎么样了?怎么如此的不小心,站都站不稳?”
满身狼狈的袁灵舞趴于草坪上,浑身湿哒哒的黏于那曼妙的身姿上,袁灵舞今日穿的本就不厚实,如此一浸,优美的曲线展露。
瞄见纳容爵眼都直了,袁瑾宁再接再厉:“妹妹,你忽然出现姐姐身后是想做什么?干嘛要平白无故的吓人,若是早知晓妹妹在我身后,我定然不会让你栽下河里的。”
这话,暗指袁灵舞心思不纯,想要对袁瑾宁做些什么。
袁灵舞如此好面子的人,为了维持自己在外的人设,定然是要费劲心思维护形象的。
果然,见袁瑾宁将大实话说出,袁灵舞顾不得气愤,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姐姐,你乱说什么啊?妹妹只是见姐姐好似不大舒服,且离的池子如此近,怕发生了什么意外才走近的,谁知……”袁灵舞咬唇,灵眸通红,端的是柔弱可怜。
话,只说了一半,留给人无限遐想,端是好手段!
袁瑾宁眸含讥诮,这女人对付自己是对付上瘾了吧,连遮掩回避一下都忘了。
清风一拂,袁灵舞狠狠打了个寒颤,才想起自己如今……低头一看,袁灵舞差点没晕过去。
“哎呀!妹妹现在这模样被纳容使臣大人看见了,使臣大人可要负责的啊!”袁瑾宁故作惊讶,掩着嘴,实则挡住嘴角的笑意。
“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炸响,纳容爵与袁灵舞对视一眼,袁灵舞急忙伸手试图遮掩住自己,可动作并无用,反而让她显得更是娇羞柔弱,激的纳容爵保护欲爆棚。
大蛮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大多粗犷强壮,些许妖娆性感的女子,性格也是强势凌厉,袁灵舞这般的,还是纳容爵第一次所见。
眼前的女子浑身湿透,若隐若现的身姿曼妙,清秀的面容姣好,那双湿漉漉的眼眸很是勾人,红通通的鼻子,也衬得她很是可怜,令人心生怜惜。
前者语气是单纯的疑惑,后者则是惊讶与愤怒。
“使臣大人有所不知,凤灵国的女子极是保守,只要身子被男子看光了,那男子便要对女子负责,不然女子的名声可就臭了。”袁瑾宁和善的解释着,起身后,居高临下的望着二人:“本妃出来的时间也够久了,先行一步,你们二人慢聊,慢聊。”
说罢,袁瑾宁玩味一笑。
袁灵舞正好瞧见了,她瞳孔微缩,急急忙忙起身就要跟着袁瑾宁离开,可身后男子却拉住了她。
“你做什么!快放开!”
身后的惊叫一片,袁瑾宁迈着优雅的步子,不紧不慢的离去,手里执着的芦苇杂草晃荡着,悠闲自得。
天气真好,风也温柔,袁瑾宁笑的越发温和。
袁灵舞,这是你欠原主的。
或许她是残忍,设计让纳容爵看上了袁灵舞,还误导他要对之负责。
可,若是袁灵舞从未欺过她,从未将她视为垫脚石,从未陷害伤害过袁瑾宁,她怎会如此狠心害了袁灵舞?
如今,天依旧湛蓝一片,只是半山腰的金辉逐渐没落,最后的余晖倾洒着照耀大地,远远的望去,那金色太阳似要包裹住整个世界,宽容于天地。
宴会进行到了尾声,袁瑾宁远远便看见了门口的秦渊奕,下一瞬,两人对视。
暗红衣衫的男子面色一沉,大步流星向前。
袁瑾宁一愣,条件反射的后退,遂而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干嘛要心虚呢,又没做什么对不起秦渊奕的事儿。
“去哪儿了?”秦渊奕拧眉,很是不满。
“没去哪儿呀,随便转了转。”袁瑾宁耸肩,一派的无辜。
“这么长的时间,本王还以为你红杏出墙了。”
袁瑾宁一听,笑了。
笑的诡异。
“放心,我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但不久后,就会有别人戴上绿帽子了。”
对于袁瑾宁时不时蹦出的奇怪词语,秦渊奕不以为然,只是望着袁瑾宁的眼神更是奇怪了。
待两人并肩回了宴厅。
不久后,太子那边发生了些骚动,原来是太子妃无故失踪了,太子派了人去寻,却迟迟没有结果。
不一会儿,一身玄黄的凤裴炎便寻上门,问着她:“你可有见过你妹妹?”
“太子,你该称皇嫂。”
还不等袁瑾宁回答,凉薄如水的声音从侧边传来,秦渊奕凝着凤裴炎。
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凤裴炎只得认怂,执着手,恭恭敬敬欠身:“侄儿见过皇嫂,敢问皇嫂,可见过舞儿?”
动作够尊敬,可袁瑾宁却是瞧见了那眼底的不甘与屈辱。
嘴角的弧度不变,袁瑾宁扶起他,微凉的指尖让凤裴炎心里一颤,原本心里的怨怼一瞬消了许多。
“殿下快快请起,夫君真是的,一家人还在意什么礼数,至于舞儿,我并未见过。”袁瑾宁假惺惺的说着,看似责怪着秦渊奕,实则无任何气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