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他们呢?”
“在屋里呢。”
袁瑾宁将紫藤叫上一起,到了屋里果然一群人各有姿态,有的正在阳台上浇花,有的正打着袁瑾宁教给他们的扑克牌。
一见袁瑾宁来了,青澜立刻兴冲冲的朝她挥挥手。
“来来来,正好三缺一。”
袁瑾宁嘴角微抽,这斗地主还上瘾了不成?
“咳咳!正经些!”袁瑾宁面色严肃冰冷,其余人立刻端坐好,一副乖宝宝听课的架势。
袁瑾宁有种自己就是那万恶的教导主任的错觉。
随后她难掩悲痛但却又坚韧的开口:
“我知晓红棠的走,对我们大家都是一种打击……”
此话一出,屋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
袁瑾宁垂眸,带着歉意,她知晓这是众人的一道禁区,但现在,她必须将亲自踏足。
“可生活还是得继续,失了谁不能活?只是终归心底不痛快……归根结底,还是我们不够强大,若是足够令人忌惮,何必如此雌伏做小?若是别人听见我们便闻风丧胆,怎会如此的狼狈?”
众人齐齐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从今日起,每个人都要出任务,接下来我会和……和秋意说清楚,隐阁接下来按着我所说的模式经营,若是不愿意听从我的调遣,便可退出隐阁,本妃不拦你们任何一个人。”
“阁主……”秋意微微皱眉。
袁瑾宁扫视了一圈众人,神色冰冷:“无?”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齐刷刷高声:“誓死追随阁主!”
唯有荆云满脸的懵圈加糊涂,阁主?阁主不是王妃吗?怎么一转眼变成这个临神了??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旁边的蓝杏解释了一句:“王妃就是临神。”
荆云忍不住笑了:“会玩啊。”
随后袁瑾宁拉了秋意单独商量,如今香迁阁是开不了了,人一直被皇上押着不说,而且民间也不见得会安心在哪儿用膳。
“抚芩楼人多眼杂,我们的人一定要警惕,若是可以,最好是在抚芩楼偶尔卖卖艺,我已经让牡丹嬷嬷将你们的名册写在上边了。”
秋意了然的点点头,毕竟占了人家的地方,怎么说推动一下人家的经济也算是回报。
“接下来,我们可以利用客流来营业,当然,不能让人发现我们的老巢就在这儿,我制定了一系列计划,你看完看有地方不妥的,大胆修改,以后……你就接替红棠的位置。”
袁瑾宁总不可能一直管理着隐阁,还得他们自己去发展。
等订好一系列计划后,两人讨论后便定下了接下来的发展。
青桃和青澜两人再次去伏城坐镇,蓝杏派到了乐铜城的隐阁内部做头领,紫藤继续留在京城管理京城的铺子。
秋意则开始在京城内招揽能人,在后山处秘密建了一个训练营后,两人一同去了难民窟。
京城固然繁荣兴旺,但有光的地方也有着黑暗,京城也有所谓的难民区域,那是战乱的城区所流浪过来的人群。
难民窟的天似乎都比外边的更加灰暗,一个个简易的房屋帐篷支着,便是一些人的家。
坏境肮脏凌乱,衣不蔽体褴褛无比的行人拿或是诧异或是羡慕妒忌的眼神看着那不算华丽的马车。
在他们这儿,马车这种东西都是奢侈品,有的人一生都未见识过,所以对外普通无比的马车,在这儿却显得异常奢华。
门帘被车夫掀开,一面容似芙蕖,嘴角含笑眼神温和的黄衣女子跃下马车,随后一白衣面带金边面具的朗月男子也随之下马。
袁瑾宁简单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无视了某些恶意的目光。
说来,几乎每个城县都是有难民营的,只不过要看规模的大小。
京城还算好的了,总得来说也就这么一小块地儿。
那些愿意动手干活的人早就离开这儿了,而留下来的大多数是不思进取想不劳而获的人,又或者是年龄过小外边不用的。
袁瑾宁的目标便是那些无处可去的人。
“挑一些吧,先筛选掉一些看着就贼眉鼠眼的。”若是连自己的恶意都掩藏不住,就算接纳了出任务若是泄露一丝的情绪,立刻就会失败,甚至连累到组织。
秋意点点头,带着秦渊奕拨给她的人手便开始寻一些年龄差不多的,看着比较顺眼的。
义伍被派到袁瑾宁身边,跟着她在这脏乱的地方随处逛着。
暗中或多或少有些异样的眼光,但义伍一个冷眼扫过去,那些人便立刻歇了异动的心思。
明明是踏在无比脏乱的地方,可男子白衣胜雪,将这个世界似乎都衬托的越发颓然绝望,唯有她纯然干净。
袁瑾宁走至了一个破旧茅草屋前,一名少年模样的人正低着头忙活手中的木雕,那木雕刻制的非常精细,旁边还放着一篮子的木头和图画。
他干活非常的认真,哪怕是袁瑾宁走到了他的面前,少年仿若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风吹草动都不足以让他心有所动摇。
袁瑾宁静静的看着他将手中的木雕刻完,舒了一口气抬头,露出了那双黑白分明满是漠然的眼神,从自己世界出来后一瞬的沉静被死寂代替。
少年看着她眼眸微动,是羡慕、自卑、渴望。
他想要如眼前这风华绝代的男子一般耀眼,却又深刻的知晓两人间的距离,隔着一片沼泽,他在这沼泽之中挣扎,终是无济于事。
这个时候茅草屋后出现了一个身形微胖,满脸春风得意的中间男子,他的角度正好只能看到那正看着一个方向怠工的少年。
于是那原本乐呵呵的圆脸立刻横眉冷对,大嗓门凶狠无比:“狗杂种干嘛呢?不想吃饭了?快给老子刻!千万不能出错!要是刻错了一点儿老板不满意了,老子脚给你打断了!”
几乎是在听到这胖子声音的那一刻便缩瑟了一下,面部僵硬无比眼底时候掩盖不住的惊恐。
“父、父亲……”
袁瑾宁挑了下眉,看了一眼那胖子身上不算华丽但还可以看的过去的衣服,和少年身上满是补丁一对比,眼底划过冷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