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个月之内,袁瑾宁答应了和太子在一起,那可能还有活路。
但,嫁给太子?
还不如要了袁瑾宁的命。
秋意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犹豫了一会儿,认命的点了点头。
“好,再等我几日,我去调制药。”当然不能只用银针就可解毒,她得制作好几样的药。
以毒逼毒,以另一种极其霸道的毒取代上一种毒素,若说皇帝的毒是热毒,那袁瑾宁制作的毒便是冷毒。
水火不兼容,两者只能存一,所以另一类毒只能‘逃命’的溜出体内。
随后,袁瑾宁再以后者的解毒方式,成功解毒。
其实,若时间足够,她花上一些心思琢磨琢磨体内之毒的成分,配制出解药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时间上已来不及了。
她只能以另一种方式,这种方式自然也能一次性完成,不过……那**的霸道不是普通人能以忍受的,只得每次从那颗毒药上截下一小块,慢慢服用。
从她交上第一枚虎符开始,袁瑾宁就已经准备着对策了,这是最稳妥的法子。本来自己用是打算一颗直接吞的,而现在秋意也身中此毒,她只好先给秋意解了。
将闭关的消息告知大家后,袁瑾宁除了吃饭如厕之外,就再也没出过房门,连秦渊奕都被她关在了门外。
落京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看着如门神一般站着的某人。
“王、王爷,娘娘只是制毒,不会有事儿的,王爷不必担心。”
每日大晚上,他就站于此地守着,也不知道究竟想做什么,弄的落京压力极大。
“本王没有担心她。”秦渊奕面无表情,冷冷的瞥了眼落京:“下去。”
“……是。”落京无奈,她才发现王爷居然是个死鸭子嘴硬的。
等到了深夜,屋内的烛火依旧闪着,秦渊奕皱眉,还是将门推开。
那人背对着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的安稳,手里还拿着一只瓷瓶。
自从她闭关后,窗户竟然直接被她给钉死了,秦渊奕无奈,只好等于门口。
今日见这么晚了还没熄灯,便忍不住了。
秦渊奕将门关上,脚步轻巧,未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悄无声息的靠近,看着快要燃尽的烛火。
女子长长的睫毛垂着,于脸上落下一片阴影,眼底的乌青有些严重,看的秦渊奕心脏微痛。
无奈叹息一声,秦渊奕伸手想要将人抱起放于床上,可他刚刚触及袁瑾宁的肩膀,就被对方一把钳住。
那双紧闭的眼睁开,里面迸发出了骇人的杀意。
空洞,冰冷,嗜血。
秦渊奕一愣,与她对视:“是本王。”
袁瑾宁眨了眨眼,刚刚那一瞬间的阴森缓缓褪去,好似她从未有过那般嗜血的杀意。
“王爷怎么在这儿?”袁瑾宁揉了揉眼睛,毫无形象的打了哈欠。
秦渊奕将对方脸上沾染的粉末刮去,神色微暖:“王妃将本王拒之门外,这事儿若传了出去,可得让世人嘲笑本王。”
袁瑾宁笑了笑,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低下头继续想要试药,却被一只大手夺过了瓷瓶,那双幽深的眼眸一瞬不瞬看着袁瑾宁。
“不行,夜已经深了,先歇息。”
“王爷,这可是救我小命的东西,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袁瑾宁满脸认真,希望秦渊奕认识到此事的严重。
可对方只是执拗的看着她,意思很明显,滚去睡觉。
“王爷,我现在辛苦一些,之后想睡多久就可以睡多久,现在睡觉了,说不定就一觉不醒了呢。”
见秦渊奕的脸色有些动摇了,在袁瑾宁欲再接再厉,加大游说力度的时候,对方伸手拉过袁瑾宁的纤手,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手心游走遍全身。
袁瑾宁瞪大眼睛,满脸的懵逼,秦渊奕居然给她传内力??
他疯了吗?
“好点了吗?”秦渊奕轻声,淡定的收回了手。
为他人输送内力,如此消耗体力的事儿,他做完后面不改色。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袁瑾宁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懵逼姐。
“毕竟是本王的手下,本王得帮你保住性命,继续吧。”秦渊奕随意编了借口。
然后,袁瑾宁真信了。
“多谢王爷,王爷对下属确实很好。”袁瑾宁点点头,原本倍感疲劳的身体如今轻盈不已,埋头苦干起来。
秦渊奕默然,他对下属很好?想了想自己对义一几人的严厉程度,首肯的点了点头。
他确实对下属很‘好’。
再次望了她一眼,秦渊奕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每隔一阵时间,他都会来此坐一会儿,看袁瑾宁并未疲惫,才放心离开了。
过了几日。
蔷凝院内,落京的声音里满是惊喜:
“娘娘,您终于出来了!”
……
袁瑾宁直奔隐阁,让众人离开后,保持了绝对的安静。
秋意已经被她施了针,沉沉睡起,这样能减轻痛苦。
袁瑾宁将小块毒药塞入了秋意嘴巴里,趁还未毒发立刻将银针布下。
密密麻麻或大或小的银针,直直竖立在秋意的胸膛处,看起来有些瘆人。
袁瑾宁再次确认了秋意四肢被绑的很结实,是蓝杏贡献出来的千年蚕丝,结实的很。
忽然,床上的人眼睛猛然睁开,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猩红一片,额头上的青筋凸起,狰狞无比。
“忍住,秋意!”袁瑾宁冷静的出声,手上动作飞快,又喂下了几颗药丸,再次几根银针直直扎入心脏。
“啊啊啊!”秋意还是没忍住,尖叫了出声,嘶哑的吼声整整持续了许久,直至最后越来越虚弱。
“好了!”袁瑾宁刚说完,秋意直接晕了过去。
袁瑾宁的状态也很糟糕,脸色极为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施针的同时还要以内力逼毒,她容易么?
将染满了黑血的银针,一枚枚取出,袁瑾宁的手已经止不住的发颤了,她撑着一口气将银针全部取完,喂了一颗药给秋意,整个人无力瘫倒在了地上。
背后已被汗水浸湿,接触地面时,很快出现了一滩水。
“小球子,将红棠叫来。”袁瑾宁虚弱的呼唤了一声。
一只黑猫从窗台跳了进来,绕着她走了一圈又跳了出去,脖子上的铃铛发出叮咚脆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