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把这套衣服换上,跟我去个地方。”慕容云湛将服装礼盒放在桌子上。
苏良辰正在和梁爽一起摆弄着摄像机,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慕容云湛开门进来。
“摄像机坏了?”被忽略的他,有点儿不爽。
“嗯,进了很多水。拍了那么多照片,都白拍了。”苏良辰应了声,突然惊愕地回头,“啊!慕容云湛!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惊一乍的。”慕容云湛倒没有被她夸张的反应影响到,“把摄像机给我看看。”
“你会修这个?”梁爽狐疑地将摄像机递给他。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接了过去,看了一眼,“买这么垃圾的摄像机,干脆再换一个得了。”
“不会修就直说!”苏良辰生气地把摄像机抢了过去,“这个是余生买的第一台摄像机,用了这么多年,你居然说它垃圾!”
“都那么旧了,该换就换!”慕容云湛怔了一下,“有修的功夫,不如换个更好的。”
“有些东西,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懂的。”她说着背对着他,继续摆弄着。
梁爽见状,余光又瞥见了桌子上的包装精致的礼盒,好像明白了什么,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开溜了。
慕容云湛冷哼一声,“我这样的人?你的意思我是怎样的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苏良辰迫不及待地想送客。
真的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一台破旧的摄像机而已,我给你买台新的就是,你不至于……”
慕容云湛还没说完,就被苏良辰打断了:
“慕容先生,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好吗?”
“我只是在实事求是地跟你说道理。”慕容云湛不明白,这个女人又怎么了?他又触碰到了她的哪根敏感的神经了?
“讲道理么?”苏良辰冷笑了声,“这台摄像机是余生刚出道没多久时我送给他的,余生一直都很爱惜它。爽妞儿跟我说,她见过很多次,余生把这台摄像机拿出来一个人自言自语,每次用的时候也都很小心翼翼,几乎不允许任何人碰它。有一次,爽妞不小心搬片场的东西时不小心碰怀了它,余生第一次对发了很大的脾气,差点儿开除她。最后,余生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不吃不喝,熬夜,也不理任何人,直到把它修好……”
苏良辰说着,眼圈红红的。
二十左右的年纪,那种青春期细腻的情感,那种令人费解的执拗,深深地领略过,就不难懂得。
有些东西,即使破旧不堪,没有用处了,但它承载的过往,它的纪念意义,是无可替代的。
慕容云湛愣了一下,苏良辰的话,直击他的灵魂深处。
他缓缓抬起手臂,想要将她揽入怀中。
“我真是幼稚,干嘛废话跟你说这些?你又不会明白。”苏良辰猛然抬头,转过身,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自嘲道。
慕容云湛定了定神,悬在半空的手臂尴尬地收了回来。
“今天晚上,带着卿心儿,跟我一起吃顿晚餐。”慕容云湛说着,指了一下桌子上的盒子,“那里面的衣服是我让人从f国空运到邮轮上的。”
“空运!”苏良辰惊讶极了,“一套衣服而已,没必要这么……”
“晚上有个很重要的晚宴。”
“爽妞儿可以去吗?”她问。
慕容云湛犹豫了一下,点头,正色道:“可以。不过,必须让她注意言行举止。”
“好。”
*
境外海上的晚景格外幽美,天高海深的界限似有若无,邮轮周围浪花不停地翻滚,黄昏的余晖把蔚蓝的海浪倒映成一种奇特的紫色。
这种紫色,它不像秋天成熟的葡萄紫得那般厚实,亦不像蝴蝶花般紫得那样轻盈。它给人一种幽静却又深邃之感。透着大海的神秘。
苏良辰换上慕容云湛拿给她的衣服。
是一套纯手工的真丝绣花长裙,荷花领,兰花边,显得娇俏而高贵。
仅仅是裙子的真丝布料就价值不菲,那这种高端的设计更不用说了。
肯定是某位国际顶级设计师之手。
一瞬间,苏良辰觉得自己很渺小。
如同浩瀚大海里的一粒沙子,细微至极。
小丫头在苏良辰和梁爽中间,两只小手被她们一人牵一个。
来到慕容云湛所交代的房间里。
房间里并没有人,里面很大,跟总统套房一样,不同的是,这间房还有露天阳台。
阳台很宽敞,摆放着晚宴桌椅,旁边还有两个秋千,秋千上绑着很多种鲜花,装点得漂亮极了。
小丫头直接兴高采烈地跑了过去,跟苏良辰撒娇,“妈妈,妈妈,卿心儿想坐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