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凤策长安 > 212、逃生!全文阅读

楚凌被人挟着掠上了院墙,但是很快就听到了背后传来的风声。毫不犹豫地抬手便对着风声袭来的方向射出了自己手中的仅剩的暗器。但是楚凌本身内力就与对方相差甚远,又受了内伤,这样的暗器射出去对坚昆实在够不成什么威胁。追在后面的那一掌只是稍微停顿了片刻,又再一次朝着他们打了过来。

楚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抓着她的那人却是身形一闪改变方向了方向朝着另一边被楚凌扔出去的拓跋赞掠了过去。下一刻,楚凌就被推开,拓跋赞被人抓在了手中。

楚凌这才有功夫看清楚,方才冲坚昆手中救了她的是一个穿着黑衣头上罩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布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的男子。虽然对方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是楚凌还是能察觉到这人是谁。

南宫御月。

楚凌突然觉得有点感动了。

其实北晋皇已经死了,南宫御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如果不来救她的话,也没什么损失。甚至如果他这个时候毁约不救她也不给君无欢玉蕤膏的话,等于是一箭双雕同时除掉了北晋皇和君无欢自己什么都不用付出。反倒是他出现在这里,对自己才是百害而无一利。不说万一被人发现了他的身份要如何,就只说坚昆还有随时都会赶来的拓跋兴业,当真是件很要命很赔本的买卖。

南宫御月五指紧紧捏着拓跋赞的脖子,冷声道:“放我们走。”

坚昆站在墙头上,脸色阴沉地盯着院子里被围住了的两人。冷笑一声道:“休想!我必要你等为陛下殉葬!”

南宫御月扣着拓跋赞脖子的手立刻就收紧了几分,墙头上的坚昆却不为所动。他自己都要死了,又怎么会在意一个皇子死不死的?只要能抓住这两个刺客为陛下报仇,在坚昆眼中无论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当下,也不再废话,坚昆直接提刀朝着南宫御月劈了过来。只看坚昆那仿佛破釜沉舟的表情楚凌就知道抓人拓跋赞为人质的计划行不通,早早地握紧了手中的刀。却见南宫御月轻笑一声,提起拓跋赞就朝着坚昆扔了过去。

人被抓住了,坚昆可以不受威胁坚持不救。但是人被扔向了自己,坚昆就不可能一脚将他踢开,或者闪到一边任由拓跋赞在自己面前被摔死。只得伸手接住了飞快朝自己撞来的拓跋赞。却没有看到方才南宫御月抛出拓跋赞一瞬间眼底的恶意。

南宫御月抛出拓跋赞的一瞬间,再一次抓住楚凌腾空而去。周围的貊族士兵反应也不满,箭矢如雨一般地朝着两人激射而来。南宫御月一手抓着楚凌,一手横刀挥出同时整个人已经朝着城楼的方向射去。楚凌用力将袖中最后一件东西掷出,浓烟再一次在院子里腾起,只是这一次却不只是遮蔽视线,浓烟中还伴随着士兵的惨叫声很快就被两人抛到了身后。

另一边的墙头上,坚昆刚刚接住拓跋赞就发现不对。连忙伸手将拓跋赞推向了墙外的街道。只是已经来不及了,拓跋赞胸前一簇暗器已经嗖地射向了坚昆的心口。虽然避开了心脏要害,却也结结实实的扎进了胸膛。

坚昆脸色冰冷地伸手拔掉自己胸口的暗器,暗器上面闪烁着让人不安的色泽,坚昆却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看一眼自己胸前地伤都没有,再一次飞身追向了两人离开地方向,

南宫御月一路带着楚凌掠过墙头除了皇城依然不停歇的一路狂奔。楚凌靠在南宫御月肩头,原本手中的刀早已经不知去了哪里,脸色更是已经一片惨白。

南宫御月不知道奔出了多远,直到身后再也没有追兵地声息方才停了下来。看了看四周是一片幽静的山林,夜色幽冷,冷风袭人。

“坚昆这家伙倒是有几分本事。”南宫御月放开了楚凌闷咳了两声,有些不满地道。

楚凌一被南宫御月放开,就整个人朝着地面倒了下去。南宫御月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住了她,另一只手撤掉了自己头上的黑巾露出了俊美的容颜。往日里总是一副若冰雕玉琢一般的容颜上此时也布满了汗水,可见这一路南宫御月自己也并不轻松。

“你怎么了?”南宫御月惊道,这才看到楚凌背后竟然插着一支箭。突然想起方才从城楼上掠下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有一支箭没能避开但是笙笙动了一下之后就没有声音了。他以为是被笙笙给挡开了,但是现在想想…笙笙手里的刀早就在途中当暗器丢掉了又身受内伤,用什么去挥开那一支羽箭?

“笙笙,你…你的伤……”

楚凌有些疲惫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幽暗地夜色下似乎有些无措地南宫御月,笑道:“没事…没伤到要害,我就是有点累了。多谢国师亲自冒险来救我。”南宫御月有些别扭地撇了过了脸道:“我说过会来的,本座一向说话算数。”

楚凌点点头,道:“玉蕤膏……”

南宫御月咬牙,“君无欢对你就那么重要!”

楚凌道:“这不是我们的交易么?”

南宫御月轻哼一声道:“你放心,我已经交给云行月了!”

楚凌点点头,道:“我有点累了,要休息一会儿……”话音未落,就已经闭上了眼睛。南宫御月低头一看,怀中的少女已经陷入了昏迷。

等到楚凌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有些简陋的小屋子。身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就连内伤似乎都好了几分。正想要坐起身来,却听到外面传来南宫御月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地声音,“死老头!云行月,笙笙为什么还没醒!你们到底有没有用?!”

“叫什么?有本事你自己救啊!老夫又不是大夫!”一个陌生的老者没好气地道。

南宫御月恶狠狠地道:“要是笙笙出了什么事,本座就把你给大卸八块丢到穆兰河里喂鱼!”

老者冷哼一声,不悦地道:“死小子,要不是老夫,你早就被拓跋兴业和坚昆那两个家伙联手大卸八块了,还有小命来这里威胁老夫?”南宫御月冷笑一声道:“你真有那么好心来救本座?是君无欢要你来的吧?你又被他抓住什么把柄了?他怎么没弄死你呢!”

“是…就算是又怎么样?!还不是老夫救了你?救命之恩大如天,老夫没要你做牛做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老者似乎有些心虚,声音也不由地提高了几分。南宫御月嗤笑一声道:“做一件事还想拿两分好处?做梦吧你!本座没有将你碎尸万段你就该千恩万谢了!”

“阿凌还没醒,你们能不能闭嘴!”云行月的声音也跟着传来,似乎很是头痛的样子,“南宫国师,上京城里你没有事要做吗?明王没有派人盯着你吗?你不要回去跟他们争权夺利吗?还有…师伯,阿凌要是出了事,君无欢会很生气的!”刻意将“很生气”三个字说得很重,那老者似乎有些忌惮,迟疑着道:“那丫头真是翎儿的媳妇儿?”

“没错!”

“放屁!”

两个声音同样时响起,一个斩钉截铁,一个气急败坏。

老者有些茫然地问道:“到底是不是啊?”

“是。”

“不是!”

云行月不耐烦地看了南宫御月一眼,“国师,没你的事儿了,你先请移驾回你的白塔行么?”

南宫御月轻哼一声,傲然道:“本座做什么,用得着你来管?”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了,里面突然传来一身闷哼。原本还争锋相对地两个人立刻转身朝着身后地小屋冲了过去。楚凌刚坐起身来原本紧闭地房门就被人撞开了,南宫御月和云行月同时挤在了门口。那狭窄的小门哪里容得下两个人同时通过,还是南宫御月仗着自己实力强大一把将云行月扯开,抢先一步冲了进去,“笙笙!笙笙,你没事了吧?”

楚凌点点头道:“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云行月也扶着腰走了进来,狠狠地瞪了南宫御月一眼方才道:“凌姑娘,你终于醒了。”

楚凌笑道:“让云公子担心了,你……”云行月也知道她想问什么,笑道:“不用担心,玉蕤膏已经让人送回去了。我看到你醒了就放心了,马上也要启程回去。”云公子当然不敢说,看不到楚凌醒过来他根本就不敢回去见君无欢。

楚凌正想要说什么,就看到一个人影嗖地窜了进来,那速度竟然比南宫御月还要快上两分。

“徒弟媳妇?”

眼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已经年过花甲头发花白还有些乱糟糟的老头子。虽然满脸的皱纹,但只看轮廓也能看出来年轻时候应该长相也颇为英俊的。只是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太过火热,让楚凌忍不住心中有些发怵。

还有,这老头儿叫什么?徒弟媳妇?那岂不是说…这老者就是君无欢和南宫御月的师父?

眨了眨眼睛,楚凌看向站在一边的云行月。云行月翻了个白眼,抬头看头顶的屋顶。

南宫御月却已经不耐烦了,一掌拍向老者道:“死老头子,你有没完没完!”

老者微微侧身,仿佛看似随意的一歪却正好避过了南宫御月的一掌。

“徒弟媳妇儿,听说你是拓跋兴业的弟子?”老者兴致勃勃地问道。

楚凌请客了一声,道:“不知先生是……”

老者扶着自己有些凌乱地胡须,一派高深莫测的模样,“我…咳咳,老夫是三十年前威震江湖名震天下的……”

“手下败将!”南宫御月冷冷道。

老者大怒,“不孝徒弟,你乱说什么!”

南宫御月冷哼一声,对楚凌道:“这死老头子从前到处跟人吹嘘他天下第一,还不知量力去挑战当时的一位成名高手。结果不长眼挑上了君傲的师父,被还未及弱冠碰巧也在的君傲打的落荒而逃从此羞于见人只能隐居深山。足足练了二十年才终于敢出来,结果君傲已经死了君傲的师父更是早就寿终正寝了,于是他又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了。笙笙你可以问问看他有没有打赢拓跋兴业。”

楚凌扭头去看那老者,老者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老夫不是担心你们几个小年轻被坚昆那家伙给追上么,就没跟拓跋兴业多做纠缠。”

南宫御月冷笑道:“你是根本不敢跟拓跋兴业多做纠缠吧?这一次再被打个半死,可没有二十年给你卧薪尝胆了。”

老者气得脸色通红,指着南宫御月眯眼道:“至少,老夫收拾你这不孝之徒,还是可以的!”

“怕你?来啊!”南宫御月道,当真便抽出了刀来似乎只要对面的老头稍有动作他就要立刻一刀砍过去。楚凌和云行月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看着这两个蛇精病十分的碍眼。楚凌眼珠子一转,突然捂住头痛吟了一声,“哎呀,我的头好疼……”

“笙笙,你怎么了?”

“徒弟媳妇,你怎么了?难道伤到脑子了?”

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连忙凑了过来。云行月三两下拨开两人没好气地道:“让开让开,我才是大夫!”

“你赶紧看看,我徒弟媳妇怎么了?”老者颐指气使地道半点也没有面对大夫该有的客气。云行月一边把握,一边飞快地报出了一长串的药名道:“这些药,赶紧去准备。还有阿凌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去准备一点吃的。”

两人竟也没有什么不满,双双转身朝着门外去了。

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外地背影,房间里的两人齐齐松了口气。楚凌失宠若惊之余与云行月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同样的含义。

玛的,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