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眉眼弯弯,白灼在这里,她感到无比开心和安心。
“白姐姐,你过来陪我好不好?”
白灼微微一笑,虽然云歌记忆中的那些事情,白灼几乎都不记得了,可对于这个样子的云歌,白灼却感到一阵心疼与熟悉。
在云歌的塌下坐下,云歌立马搂住白灼,在白灼的怀里闭上眼睛,拼命的吮吸白灼身上淡淡的清香。
“白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云歌的问题,白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抚摸着她的额头,笑道:“现在你不用管这里是什么地方,只要知道你现在很安全就可以了,知道吗?”
云歌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白灼不住的安慰,她知道,现在的云歌其实很害怕。此后,怕是再无云歌,世上只剩那一世的盛歌了。
白灼扫了眼呆立不动的天帝表哥,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按理来说,云歌是天帝表哥喜欢的人,她进入梦境中救人的本意也是救下她的表嫂,可是谁知.....
君无渡是她的兄弟,说到底,天帝表哥是要她命的人,而君无渡是和她生死与共的兄弟,所以,若是君无渡的心愿达成,白灼应该会更开心一些。何况,按照云歌记忆中的,白灼和她是好姐妹,白灼待她如亲妹妹,那么,既然她更愿意和君无渡在一起,选择忘掉天帝表哥,那就成人之美吧。
“白姐姐,带我去找君无渡,可以吗?我好想他。”
天帝仿佛被万箭穿心,云歌一口一个君无渡,让他的心好痛!明明她是他的帝后,为何在念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天帝暴怒了,上前抓住云歌的手,“你刚才,在喊什么人的名字?”
“你是什么人?”
云歌嫌恶的表情刺伤了天帝,天帝胸腔内更加暴躁的心绪在翻涌。
白灼抓住天帝的手,面露嘲讽,“表哥,她不记得你了,还请放开她好吗?”
天帝双眼猩红,“你胡说!你到底在里面对她做了什么?说!”
苏承夜黑了脸,将天帝的手掰开,“天帝,还请自重!你是九五至尊,基本的面子都不要了?要发疯找别人去!她们一个是你的表妹,一个是你的帝后,你向他们发火,这气量苏某佩服!”
“滚!”
白灼眸光微闪,“表哥,就是这么简单,她选择忘记你。”
“白姐姐,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白灼挑眉,“嗯?”
白灼当然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法见过,看到天帝眼里燃起希望之火,白灼都有些不忍心看了,可看到这些年把她害成这样的人眼里露出这般无助的光,白灼就有些兴奋。
“白姐姐,这个人我们是不是在沉渊落海见过?”
白灼额头微仰,眼珠上翻,迅速眨眼,做出回忆的样子,恍然大悟,“对啊!白姐姐那日带你去沉渊落海玩的时候的确是看到这么个人。白姐姐差点儿忘了。”
天帝眼睛里已经不是怒火了,死死瞪着白灼辛灾惹祸的脸,“白灼,你到底!原来那个人是你?!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找她找的有多艰辛?!你害死了她,让我们生离死别,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白灼的脸色冷了下来,两人之间,一座火山,一座冰川,一触即发。
“那么,我的师父,我凡域的父母,我丢失的那一魂,那些无辜的苍生,你一点儿也不愧疚吗?你想杀我,我可以理解,可是连累那么多人......若是你要救她,直接拿我开刀就好,何必.....”白灼不住的发抖,梦魇缠身,“让我得到一切,再一点一点,一件一件的全部夺走直至我一无所有!表哥,你说我残忍,你就不残忍吗?”
“你,呵呵!果然......”天帝不屑的撇撇嘴,对白灼已经是鄙夷到了极点,“害死别人,还要诋毁别人。”
白灼忍住眼泪,不能哭!绝对不能!抬起头,眼中一片红,还想说什么,身后一人扶住了她,轻轻拍了拍,“天帝,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但她现在是我的君后,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就算是她的表哥也不可以!”
白灼一怔,咬咬牙,硬是将眼泪给憋回去了,苏承夜感受着白灼颤抖的身子,心中一阵的心疼。
刚才,白灼很激动,照她的话,天帝让她受尽苦楚,夺取了她所有珍视之人吗?那真是......
这就是你忽然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的原因吗?
白灼将拳头松开,露出之前的那抹挑衅笑容,“表哥,现在云歌不认识你,也绝对不可能待在你的身边,所以,我要带她走。”
“绝无可能!云歌哪儿也不能去!”
云歌听到“云歌”这两个字时身体一颤,明显很是害怕。
“白姐姐,你刚才说的云歌是什么人?”
“傻瓜,是你啊!”
云歌身子往后一缩,捂着头痛苦不已,“什么?我明明是盛歌!什么云歌?我不认识!”
“云歌,别怕!我在这里呀!”
云歌猛的往后挣扎。很反感天帝的触碰,“别过来!”
盛歌拔下一根簪子,对着自己的脖子,大有他敢过来就要自杀的意思,天帝忙忙往后退。
“云歌,冷静,别做傻事!我退后就是,有什么话好好说!”
云歌这才稍微平静了些,惶恐的望着白灼,“白姐姐,带我走好不好!我想离开这里,那个人,我好害怕!我想找无渡哥哥!”
白灼扶着云歌下床,瞥了一眼天帝,唇角微扬,“以后再也没有云歌,只有盛歌了。”
天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歌离他远去,他觉得,再也抓不住她了。
不!不会的!当年他可以将她从那个人的手里抢过来,现在也一样可以!一定!
“白灼!”
白灼停下,回头瞅了一眼天帝表哥,“嗯?”
“你,该不该给我一个解释?”
“我说过,此间再无云歌,只有盛歌。你听不明白?”
“我们兄妹之间一定要这样?你一定要帮着外人?帮着苏承夜谋取我的帝位,帮助君无渡绿我?”
“文吟你给我听好了!盛歌的事,跟我无关,她自己宁可死也不愿意想起与你有关的一切,若不是我及时出手,她和我现在已经死在里面了!我们兄妹之间为何要如此?你做出那些事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是兄妹?可曾顾念过兄妹情谊?”
看着白灼和云歌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天帝从未感受到这样的苦涩,痛到快要无法呼吸了,失去了云歌,也失去了......小时候那段纯真无邪的时光与情义。
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吧......
白灼扶着盛歌先回了司衡殿,盛歌左看右看,对这里的一切说不上是好奇还是熟悉,“原来那座神殿是白姐姐的,好大气!”
白灼微微一笑,“是啊,是我的,也不是我的。”
盛歌看着白灼嘴角的笑意,不解,“白姐姐,我想问一个问题。”
“嗯?”
盛歌瞥了眼苏承夜,小声道:“白姐姐是何时有了郎君的,也不与我说一说!”
白灼脸色有些不自然,“你啊!不担心君无渡,竟然开始调侃起我来了?”
苏承夜嘴角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这次白灼对于他是她郎君这一说法没有反驳。
“这不是有白姐姐你嘛!”
白灼脸色一沉,盛歌心里咯噔一声,“白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君无渡有危险?”
“盛歌,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君无渡有事。”
盛歌虽然还是担心,得到白灼的保证之后,点了点头,不能让白姐姐再操心了。
白灼看着盛歌强作镇定的模样,叹了口气,不知道怎样才能把人救出来啊。本来白灼已经有计划了,可偏偏现在盛歌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按照天帝表哥的性格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苏承夜拍了拍白灼的肩,“你当我予荒君是干什么吃的?”
白灼错愕,“你帮我,有什么条件?”
苏承夜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道:“条件嘛......以后再说。”
“不能过分!”
“放心,绝对等价,我知道你不喜欢欠我的,等价交换,我明白的。”
白灼放了心,苏承夜虽然坑,但是还算说话算话,白灼倒是不担心他会出尔反尔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回到落神院,盛歌就在院中静静的观赏满院桃花,不再说话。白灼揉揉额头,有些疲惫,不管是身还是心。
“先去睡会儿吧?”
苏承夜很想抚摸白灼的额头,将她搂进怀里,告诉她他会保护她,可是,他不能。现在的白灼,看似坚强,实际上......现在任何一个越界的行为对她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不行啊,现在表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不能放松。”
“放心,有我在!你现在只需要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灼不解的望着苏承夜,“好起来?一千年了,好起来了吗?每日一闭上眼睛,就是那段辛福到天上去的时光,可一转眼,就是人间炼狱,他们全都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