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城。
顾长庚与寒夜、蒋明秋到清河城已经两天了,多亏了风清扬的易容,哪怕在清河城附近有巴达族士兵从他们身边走过,也无人认他们。
基本摸清河城附近的地形,顾长庚心中有了打算,便和寒夜、蒋明秋赶回赤城。
赶路途中,天色暗了下来。
蒋明秋道:“顾将军,前方有个破庙,我们歇息一晚再赶路吧,不然末将怕你的身体吃不消,毕竟你才重伤初愈。”
顾长庚“吁”一声勒紧缰绳,停了下来,道:“我无事。”
“就算顾将军身体能撑得住,我们总得停下来吃点东西,这马也得歇歇了,往前一段路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也没法换马。”
顾长庚思忖了一下,道:“嗯,到前面破庙歇息一晚吧。”
到了破庙,三人走进去,寒夜道:“少阁主,属下去捡些柴火。”
寒夜走后,顾长庚与蒋明秋找了一个干净地方坐下来,蒋明秋将干粮和水递给顾长庚,自己也随便吃了几口,见顾长庚垂眸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他问道:“顾将军,可是在想清河城的事?”
顾长庚道:“……不是。”
蒋明秋挑了挑眉稍,“那……顾将军是在想三小姐?”
顾长庚不回答也不反驳。
蒋明秋笑笑地道:“末将看得出来,顾将军和三小姐感情很好,这才离开几日,你就对三小姐这般牵肠挂肚了,不过我们出发来清河城时,末将见三小姐对顾将军也是恋恋不舍的……真是羡煞旁人呢。”
顾长庚轮廓分明的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过了半晌,语气略带茫然地道:“你……觉得清浅舍不得我?”
“对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那你说清浅她喜欢我吗?”
闻言,蒋明秋不明所以的望着他,“顾将军何出此言?三小姐她自然是喜欢你的。”
“她……喜欢我吗?”顾长庚语气充满了怀疑。
蒋明秋道:“自然!三小姐若不喜欢顾将军,为何听闻你重伤,她千里迢迢从京都城赶来,还与你同住一个营帐衣不解带的照顾你,顾将军你昏迷的时候,连给你擦身子的事,三小姐都不假他人之手,若非她喜欢你,她为何要这般做?这会坏了她的名声的。”
顾长庚心骤然一紧,此刻他不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而是一个对感情不知所措的人。
“那清浅她为何要躲我?”
蒋明秋惊讶地道:“三小姐躲你?”
顾长庚颔首。
“这个……”蒋明秋摸着下颚,一脸沉思的表情,过了片刻,他猛地瞪大眼睛,道:“顾将军!你不会还没将自己心意告知三小姐吧!”
顾长庚:“……是。”
蒋明秋拍了一下手,眼睛一亮,道:“对!三小姐为何要躲你,原因就在这里了!”
顾长庚不解的皱起眉头。
蒋明秋继续道:“顾将军,你想想,人家姑娘都这般不顾名声照顾你,她的心思几乎是人尽皆知了吧,可你呢,醒来后,一点反应都没有,又不说喜欢她,她会怎么想?”
“怎么想?”
“肯定以为你不喜欢她啊!揣着明白装糊涂……三小姐这般性情的女子,断然不会在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情况下,还死缠烂打,自然就想离你远一些!”
顾长庚立刻反驳道:“不是的!我喜欢她的!”
蒋明秋道:“你说啊,你不说出来,三小姐又怎会知道你喜欢她,在三小姐角度来看,你就是一个害她坏了名声,还不想负责的人。”
顾长庚神情慌张,蒋明秋的话让他一刻都坐不住,想立刻回到林清浅的身旁,告诉她,不知这样的,他没有不喜欢她,没有不想负责!
下一瞬,蒋明秋将顾长庚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他大声问道:“顾将军,你这是要去哪?”
顾长庚翻身上马,道:“我先回赤城,你们随后跟上即可!”
蒋明秋追出破庙外,顾长庚已经“驾”一声,骑着马走了。
寒夜正巧捡了财柴火回来,远远看着顾长庚骑着马走的背影,一头雾水地问道:“少阁主他这是……”
蒋明秋轻叹一声,笑着说道:“顾将军突然开窍了,走吧,我们怕是不能歇息片刻再赶路了,赶紧跟上吧。”
寒夜将刚刚捡好的柴火一扔,与蒋明秋一同上马,骑着马追了过去。
顾长庚一路上策马狂奔,心中唯一所念,快些见到林清浅。
……
赤城。
今日是顾长庚走的第四日了。
林清浅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样子,嘴里嘀咕着:“长庚哥哥不是说三日便能回来的吗?为何还不回来……”
门外士兵听见了,安慰道:“顾将军临行前说最快三日能回来,也许路上耽搁了些时日,三小姐别担心,相信顾将军他们很快便会回来的。”
林清浅长叹一声,心想:第一回觉得三日时间会过得这般漫长。
忽地,门外传来了脚步,是另一名士兵过来,道:“三小姐,京都城有你的来信。”
林清浅道:“多谢,给我吧。”
“是。”
林清浅接过信,拆开取出信纸,仔细的看了起来,可越往下看,脸色越发凝重,惹得士兵不解地问道:“三小姐,可是出什么事了?”
林清浅抿紧了唇瓣,她看完信后,急声问道:“风爷爷在何处?”
“在段将军的房中,说是给段将军做针灸调养旧伤。”
话音一落,林清浅急匆匆的前往段飞房中,到了门口,迫不及待地喊道:“风爷爷,风爷爷……”
房里风清扬正在给段飞做针灸,听见林清浅着急的声音,手一抖,银针插偏了,段飞疼得闷哼了一声。
风清扬忙将银针拔出来,“哎呦,不好意思,老头子我手一抖,银针插错穴位了,段将军你没事吧?”
段飞道:“没事。”
门外林清浅已经进来了,着急地道:“风爷爷!”
风清扬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出何事了?”
林清浅一言半语也解释不清楚,索性就将寒月写的心递给风清扬,“风爷爷,你看……”
风清扬狐疑的接过信看了起来,看清楚信上内容时,面上神情变的认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