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顾长庚被姜云霆打伤,沈斐硬是摁着要他休息几日才罢休。
白日无人时,顾长庚打坐调息,加上有风清扬的药,顾长庚恢复的很快。
听闻门外有脚步声,顾长庚立刻收起了打坐的姿势,门就被推开了。
沈斐笑眯眯地道“长庚,清浅来了,现在就在南宫门”
顾长庚一怔,不待沈斐拉他,先迈步朝门外走,惹得沈斐在身后喊道“长庚,你前连天不是还受伤了吗你走慢点不行啊”
即将到了南宫门,沈斐神情有点奇怪,支支吾吾地道“那个长庚你过去吧,我还需当值,就不去了。”
顾长庚挑了挑眉,若他沈斐不想当值,谁敢让他当值
但他并未说什么,点点头,自己朝南宫门走。
左右他也不喜欢沈斐出现在林清浅面前。
顾长庚行至南宫门前,一眼便见到林清浅。
她侧首与身旁的苏映雪说着话,眉眼微弯,浅笑嫣然,一身浅色衣裙衬托的温婉秀气。
她个子好像又长高了些
林清浅似乎察觉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眸一看,见到顾长庚,扬起灿烂的笑容,朝他招了招手,“长庚哥哥”
顾长庚加快脚步,行至她身旁,垂眸,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她一眼,道“怎么来了”
“我与映雪无事,约了在府外见面,便临时起意想来看看长庚哥哥。”
林清浅忽地眉头微蹙,担忧地道“长庚哥哥,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是身体不适”
杨玉堂一听,插嘴道“还不是前日在教场,总统领他一掌”
顾长庚警告的眼神看了杨玉堂一眼,杨玉堂被瞪得后背发凉,赶紧闭了嘴,摸着后脑勺干笑,一副“我刚才什么都没说”的表情。
林清浅仍是察觉出不对劲,问道“长庚哥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顾长庚“没事。”
苏映雪很会察言观色,嘀咕了一句,“沈斐呢为何不见人影了”顾长庚说他在当值,她便拽着杨玉堂陪她去找沈斐,留下顾长庚与林清浅两人。
“长庚哥哥,我们到无人的地方再说吧。”
“嗯。”
行至无士兵看守之处,林清浅道“长庚哥哥,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没事”
顾长庚柔声应道“真的没事。”
“那方才杨公子说”
“在教场训练时,不小心受了点小伤,不碍事。”
“长庚哥哥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了快让我看看”
心急的林清浅拉住顾长庚手臂,他耳根一红,连忙抽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低声道“小伤而已,无须担心。”
见顾长庚退后,林清浅猛地想起,顾长庚板着脸说过的男女授受不亲,瞥到他耳根发红,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
“长庚哥哥,对不起,我方才太着急,所以没注意”
啊搞得她好有罪恶感,像是一个老阿姨在调戏祖国未来的花朵。
顾长庚吐出一句“无事。”
两人都不约而同觉得尴尬。
顾长庚先打破沉默,道“你在丞相府可还好老夫人还逼着你学女红”
“是啊,不过我想了一个法子,不仅不会被祖母念叨,还能光明正大的出府。”
顾长庚侧首“嗯了声。
林清浅眸子里满是笑意,小声地道“我说要时常出府找映雪教我做女红,祖母一听,不知道多高兴,立马就同意了。”
顾长庚眼神无奈又宠溺,“纸是保不住火,老夫人迟早会发现你没在学女红。”
“那等到被发现再做打算,反正祖母疼我,舍不得罚我的。”
顾长庚心想也是。便由她去了。
“对了,我娘陪嫁中有一间成衣铺,我这阵子偷偷出府,就是为了去打理这间成衣铺,再过十余日,我让人赶制的一匹款式新颖的衣裳就完成了,到时候一定能卖的很好”
顾长庚英俊眉宇微蹙,道“你需要钱,可到新月钱庄找张掌柜,不必如此。”
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家家,做生意,难免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怕她会吃亏。
林清浅笑道“我如今不缺钱,但难免以后不缺,总要赚一些来作防身之用,再者新月钱庄是段飞将军特意给你的,不是我的,我总不能”
顾长庚冷不丁地打断她“也是你的。”
林清浅“啊”了一声,不解的眨巴下黑白分明大眼睛。
顾长庚“我的钱,也是你的。”
林清浅脱口道“若将来长庚哥哥娶妻生子,做了大官,你的钱还会是我的吗”
顾长庚道“是。”
林清浅心骤然一紧,禁不住又问“若长庚哥哥妻子讨厌我,你的钱还能我的吗”
“不会。”
他已经认定,此生的妻子唯有她一人。
林清浅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住一瞬,才试探地问道“长庚哥哥是说,她不会讨厌我”
你自己会讨厌自己吗当然不会,于是顾长庚道“对。”
林清浅转念一想,顾长庚如今将自己当做妹妹看待,自然会如此说。
可日后遇上女主了,若如她猜测,林家和他父亲的死脱不了干系,他还会如此吗
她敛下自己的思绪,笑笑地道“无论如何,还是自己挣的银子才用的更安心对了,长庚哥哥你们能出宫吗半个月后,成衣铺重新开门迎客,届时会很热闹,要不你和沈世子他们一块过去看看”
“这御林军士兵应当不能随意离宫。”
林清浅漆黑眼珠子转了转,道“沈世子定会有法子,我们现在找他商量去。”
顾长庚跟在林清浅身后,眼眸垂眸,注视着她。
薄唇微动,欲言又止,最终咽了回去。
罢了,她还小,说不定会吓到他,等她及笄再说也不迟。
苏映雪与杨玉堂找到了沈斐,苏映雪一如既往的大咧咧,与沈斐说,改日有空,还想约他一同去赛马场骑马。
沈斐一口气爽朗的应下。
本来聊的好好的,沈斐瞥见顾长庚和林清浅的身影走来,立刻道“我还在当值,先走了。”
却给苏映雪一把拽住,蹙眉上下看了看他,道“沈斐,你是不是在躲着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