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将军,是谁呀?”能让沈彧做媒的,他还真有些好奇。
沈彧到底也没有告诉云航对方姑娘家是谁,云航想到刚才来过的芭蕉,心里头多少有些清楚,大概是谢六姑娘说得媒,将军觉得不错,这才来问他。
云航走后,沈彧将云航的一些情况给写下来,让蒋安送过去给谢環。
谢環收到信的时候已经用过晚饭了,她看了看信上的内容,皱了皱眉。还没等她想明白,谢琀就过来了。
“阿九,怎么样,问过了吗?”谢琀双眼都是八卦,兴冲冲的问。
谢環:“……”
“就你一个?”
“当然了,我可是瞒着珺姐儿过来的。”
谢二夫人看中云航这件事还没有跟谢珺说过,那孩子是个敏感的,若是说了怕是会想太多,所以谢二夫人打算在事情成之前先瞒着。
谢環将手上的信给她,谢琀兴冲冲的拿过来看,看完之后很是惊讶,“没想到云航家里竟然是从商的。”
士农工商,从商的一直以来都是最底层,一般官宦人家都不会将姑娘嫁去商宦之家,但谢珺是庶女,且薛姨娘和谢珺对婚事都只有一个要求,只要是嫡妻就行。
也是因此谢二夫人在家世上不怎么挑剔,见到云航便起了这样的心思。
“云家……”谢環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面,“这云家我听着耳熟。”
她前世的时候去过江南,或许是那时候听说过的,就是不知道为何如今还记得。
谢琀想了想,“莫不是那个云家?”见谢環不解的看过来,谢琀解释:“就是那皇商之家。”
谢環恍然。
她想起来了,前世战乱的时候,许多流民一股脑的涌去了江南,她到江南的时候,发现那些流民被云家安置的妥当,而云家亦是带动了不少富商又是在城门口搭了棚子施粥,又是向百姓们征集不要了的旧衣服。
她走在江南,都能听到那些百姓在说道云家的善举,显然不是一朝一夕促成的。
谢環想了想,“到底是不是那个云家,我们姑且还不知道,不如让三叔去打听打听?”
谢三老爷管理府中的庶务,常年在江南走动,或许是听说过的。
若真的是那个云家,“到时候会不会有很多麻烦事?”谢琀有些担忧,高门大院的,总归是事情多得很。
谢環想了想:“难道小门小户里头就没有争端了吗?”
谢琀想想也觉得有道理,“那我回去跟母亲说说。”
虽然不是亲生的女儿,但谢珺也是养在她身边长大的,谢二夫人对她的婚事亦是很关心,听谢琀说了以后,“我会去让你爹问问你三叔的。”
……
许是狩猎一开始就不顺,谢環的事情发生后更是让人觉得糟心,之后的狩猎也变得平淡起来。
谢環一直在别院里休养,不过上门来看她的竟然还真不少。
得知可以回去的时候,谢環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应付这些人还真是比狩猎要来的辛苦许多。
车队走了大约一天的功夫,入了城门之后,除了皇上的车架往皇城而去,其他人的都各自散开回家。
马车经过东街的时候,谢環下意识的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咦?”
街尾的那家药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新的招牌,里头还有人影走动,谢環纳闷,她就出去几天然后药铺就开业了?
“阿九,你在看什么?”谢琀凑了过来,没看到什么好看的,忍不住问谢環。
谢環指了那家药铺给她看,“那是我师父开的。”
“已经开业了吗?”谢琀也有些惊讶,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胡大夫走了也没多久吧。
谢環摇头,“我也不大清楚。”
说话间,马车已经过了东街,宣宁侯府四个大字渐渐地出现在视线中。
宣宁侯府的大门后占了不少丫鬟婆子,站在最前头的就是木妈妈。
谢環下了马车,缓缓扫视一圈,都是熟悉的面孔,心中一暖。出去半个月,她终于是回来了。
“木妈妈。”
木妈妈笑着上前,“姑娘可算是回来了,老夫人可想你了。”
谢環心中一暖,出去这么久,她也是有点想谢老夫人了。转身吩咐阿绿和芭蕉将东西先搬回海棠居,自己去了点翠堂。
谢老夫人拉着脖子等着。
谢文洲率先走了进来,谢老夫人一把拉开他,牵着谢環的手仔细看了看,“瘦了。”
谢環哭笑不得。
谢文洲满脸黑线,虽然不想跟自己母亲和自己女儿计较,但也忍不住:“母亲,我还在这儿呢!”
当他是空气吗?
谢老夫人白了他一眼,“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自己闺女吃醋,你要不要脸?”
被不要脸的谢文洲:“……”
谢老夫人见众人脸上都有疲惫,便让她们先回去,等晚上用晚膳的时候再过来。
众人一股脑的散去,只留谢環在点翠堂。
“跟祖母说说,这半个月在外可都还好?”谢老夫人拉着谢環在身边坐下,见她脸上的疲惫,恍然道:“是祖母太着急了,你刚回来,还是先去洗漱休息一下才好。”
说罢也不给谢環说话的机会,就把她给打发了。
谢環哭笑不得,却也不违拗谢老夫人的好意,回了自己的院子。
很快到了晚膳的时间。
谢環到点翠堂的时候还算早,屋子里也就谢三夫人和刚出了月子的谢四夫人。
“三婶,四婶。”谢環打了招呼,在她们对面坐下。
谢四夫人对谢環很是感激,“阿九,上次的事我还没有好好谢过你。”
“四婶,你太客气了。”
谢四夫人颔首,也没有多说太多,心里却想着下次谢環下小定的时候,多准备一些东西。
谢老夫人也休息了一会儿,被木妈妈从扶着从里屋出来,又等了一会,各房各院的人陆陆续续的都来齐了,便直接宣布开宴。
用过晚饭之后,一群人坐在花厅里喝着茶。
谢老夫人视线扫了一圈,感叹:“许久没看到你们这般整齐了。”
过年的时候谢文洲不在京里,总觉得缺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