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淑妃只想着给自己出一口气,完全忘了皇上的事情。
鲁王头疼道:“母妃,你为了一个戏子这样,父皇知道了心里会怎么想?!”
这件事,想都不用想,他自己感同身受一下,就觉得接受不了。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件事,更别提他父皇了。
那是真正的九五之尊,他能不喜欢这些妃子,能专宠沈贵妃一人,但这些妃子为了别的男人出头,他能忍受得了?这是在打他的脸。
而他这个父皇,可是最好脸面之人了!
纵使不得皇上喜欢,鲁王也是看清楚他这个父皇的脾性了的。
淑妃只觉得眼前一阵针发黑,她拉住儿子的手,颤声道:“你说,有没有可能,你父皇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鲁王讪讪的笑了,宫里的事,有什么是他父皇不知道的吗?
淑妃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晕了过去。
鲁王忙上前给她顺气,“母妃,这件事,你就别再管了。”若是惹恼了父皇,又给他砸一个砚台,可怎么办呀!
淑妃缓过气来,瞪了一眼儿子,鲁王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又跟公鸡一样直了起来,显然是不服输的。
淑妃叹了口气,脸色黑沉,可也知道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她什么都不能做,否则叫皇上知道了,她日后在宫里的日子怕是更加难熬了。
淑妃看了一眼儿子,心里头滴血,若是儿子有用,她在宫里的日子又怎么会如此如履薄冰呢?
鲁王被她看得心里发怵,“母妃?”
淑妃长长得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不会再管了。”
自己生的儿子,再怎么样嫌弃,也改不了这个事实。既然儿子靠不住,那就她自个儿悠着点吧。
鲁王睁大了眼睛,满是欣喜,淑妃看他喜形于色,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生生忍住了。
“但我想知道,此人是谁?”
鲁王这会儿也不为难了,一双眼睛埕亮的看着淑妃,压低了声音,八卦似的说:“母妃,你绝对想不到这个人会是谁!”
淑妃脑门一抽一抽的疼,恨不得撬开这个儿子的脑袋看看里头装得是不是稻草!
“你快说!”淑妃咬牙,一字一句道。
鲁王下意识感觉到了危险,顿时也不瞒着了,“母妃,你绝对想不到这个人会是老大。”
淑妃倒吸了一口凉气,“齐王?”
怎么会?
虽然京城中也有不少人养小倌的,但齐王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趋向的,怎么这会儿突然就曝出来了?
鲁王撇撇嘴,“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背地里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反正看不爽齐王,总以为自己是老大,总爱管束他们几个弟弟,仿佛高人一等似的。反正从来不喜欢被人管教的鲁王是不喜欢他这个样子的。
但这件事,别说淑妃不相信,就是皇上也不信。
几个儿子是什么品性,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能不知道?
齐王最是要面子,也最知道养男宠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来,对一个觊觎皇位的人来说,一举一动都会小心翼翼的,就算是他心里头有这个念头,只要他没有坐上这么个位置,就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皇上不信,可在场的人中,有人看到了齐王,也看到了齐王身边的小厮将花楼叫进了雅间,第二日去敲门,才发现花楼死了,齐王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人赃并获,饶是皇上不相信,也没有办法。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范修又是个刚正不阿之人,直接将齐王给关了起来,上了折子。
皇上不信这事,因而他今日将人叫进了御书房,偏偏这个心机深沉的儿子,这些日子消瘦了不少,可他跪在御书房中,却是一言不发的。
皇上眼中渐渐染上了失望的神色,他以为,齐王至少会辩解一下。
却没想到,他连辩解都没有。
“是你吗?”皇上平静的问。
按道理说,就是一个戏子,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可就偏偏,齐王用了强,闹出了人命,又闹得京城沸沸扬扬。
不论怎么样,这件事,朝廷都要给出一个交代。
可偏偏,齐王什么也不说。
皇上气极反笑,猛地一拍桌子,“好啊你,这些年学得仁义道德都被你喂狗了不成!”
齐王低着头,依旧不肯说话。
若是抬起头来,定是能叫人看出他的异样。
可偏偏,一个盛怒中,一个不敢,竟是谁也没有发现。
李安看了一眼齐王,怕皇上气坏身子,劝了两句,“皇上,这件事,许是个误会也说不定,王爷他……”
“误会?要是误会,他能成哑巴,他能不为自己辩解?!”皇上怒道。
齐王依旧一言不发。
皇上不想看到他,直接转过身去,李安叹了口气,出去叫人将齐王带了下去。
但却没有把人送回顺天府,而是将他送回了齐王府,让他好生闭门思过。
齐王妃听到这个消息,瞬间觉得天打雷劈,整个人都不好了。
甚至在齐王被宫里的人送回来的时候,也没出去迎接。
谢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不太对,前世,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若是真有这样的事情,沈彧不至于没跟自己说。
今生,这齐王又是怎么了?
谢環很快想到,今生跟前世,已经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或许,正事这些不一样导致了今生的变故。
但她始终不放心,还是叫吴老六出去打探了一番。
吴老六的动作很快,几乎没过多少时间就给谢環回复了过来。
“有人证,而且齐王就在现场,人赃并获,似乎很有可能。花楼被发现的时候,身上满是痕迹,像是被人用力虐待造成的。”
除了跟他同一个房间的齐王,还能有谁?
谢環觉得奇怪,“花楼有没有被侵犯?”
吴老六咳嗽了两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很庆幸这会儿没喝茶,不然一定会喷出来。他实在无法想象,谢環一个姑娘家,是如何心平气和的说出“侵犯”这两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