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彧亦是朝这边看了过来,谢環小脸蛋跟苹果似的红扑扑的,那双眼睛似恼非恼的看着他,置挠的他心里痒痒的。
沈彧想说些什么,裁判已经宣布重新开始,他无法,只好将目光收回,专心的打眼前的马球。
沈洛锦在一旁捂着嘴偷乐,要不是怕谢環恼了,她可能就要笑出声了。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她问:“阿九姐姐,吃枣子吗?”
谢環忿忿的咬了一口。
谢琀和谢珺挑了马匹,打算跑个两圈热热身,还没开跑,一个马球从天而降,直接打在了马驹的屁/股上。马驹吃痛,飞快的奔了出去。
“三姐——”
谢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喊了一嗓子。
就连谢環和沈洛锦都忍不住紧张的站了起来,好在谢琀遇到这样的情况不慌不忙,拉着缰绳,施展了一个漂亮的马术,让暴动的马驹停了下来。
一行人匆匆围了上去,“你怎么样?”
谢琀有些惊魂未定,刚刚那场面真是吓死人了,她不由想到了谢環,当时她也是遇到这样的情况吗?
“喂,你没事吧?”
一双手在眼前挥来挥去的,耳边又是不停地吵闹声,让谢琀原本就闹哄哄的脑袋更加闹哄哄了。
她头疼的将那只手拍掉,“你别吵!”
众人:“……”
云铮:“……”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这个女人,已经是第二次这么对他了!
云铮也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好不容易过来安慰个人,结果得到这样的下场,想一想都觉得要气炸了,“你不识好人心!”
谢琀出手之后也有点小小的后悔,但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又拉不下脸来。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还是静媛郡主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二哥,那颗球可是你打过来的。”
云铮:“……”
谢琀这会儿有些平静下来,听了这话也不觉着生气,知道是静媛郡主给各自一个台阶下。
“抱歉。”
“抱歉。”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了。
云铮想:原来她也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
谢琀想:原来他也不是那种目中无人的人。
这事过去了就这么算了,但众人也没有了继续打马球的心思,要是再一个不小心砸到谁了怎么办?
虽然他们当中的人都是打马球的好手,可是也不能保证意外的不发生。
你看,今日不就已经发生了两次吗?
好在,马场很大,玩乐的项目也不少,众人不会觉得无趣,各自找了各自喜欢的项目去玩耍了。
沈彧下了场之后将马交给一旁的小厮,直直的朝着谢環走了过来,沈洛锦极有眼色的离开,离开之前还调皮了一把,“哥哥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谢環又羞又恼,恨不得锤她两下,沈洛锦飞快的跑了,隔着距离,都能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让谢環脸上的热度一直没法下去。
“怎么脸这么红?可是热了?”
谢環忍了忍,没有忍住,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沈彧一头雾水,跟了上去。
谢環走了一段路之后,那些羞恼随着心情沉淀了下去,她好不容易见着他一面,实在是不想因为这些破坏了他们见面的好心情。
“你今儿个怎么有空到这儿来?”谢環有些好奇,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沈彧最近忙的跟个陀螺似的,哪里有空出来玩耍?
沈彧抿了抿唇,直白道:“因为我听说你今天要出门踏青。”
谢環:“……”
谢環等了等,没等来身旁这个男人的下一句,忍不住出声:“所以呢?”
“呃,这个给你。”沈彧小心的从怀中掏出一盒胭脂,给了谢環。
“这是什么?”谢環自然不会不认得胭脂,只是这东西从沈彧身上拿出来,给她的冲击太大了。
“胭脂。”见眼前的少女脸色黑了下来,沈彧心中的求生欲蹭蹭上升,又补充了一句,“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谢環眼眶蓦地红了起来。
沈彧有些无措,心里头一下子慌了。
她怎么哭了?是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谢環接过胭脂,抬头看着她,眼睛湿漉漉的,有些莫名的东西在里头,看得沈彧有些心悸。
“阿瑾,谢谢你。”
这个世上,除了谢老夫人,还有一个人,也是将她放在了心上的。
她从未跟沈彧提起过生辰的事,也从未在谢老夫人面前流露过半点的情绪,但她心里,还是很渴望能有人在这一日,祝福她的。而不是让她觉得,她是个不该出生的人。
两人所在的位置有点偏,也没什么人注意这边,谢環抬手抹了抹眼睛,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娇气了,怎么说哭就哭了。
沈彧默默递了快帕子过去,谢環顺手接过,正打算用:“……”
沈彧低头一看,顿时觉得脑壳一抽,“不是,这个是……”
谢環扑哧地笑了,“我知道,这是个误会。”
她也不讲究那些,直接拿袖子擦了擦眼睛,见沈彧跟一堵墙一样站在她面前,就忍不住觉得好笑,“怎么一直带着这个,也不怕弄丢了?”
“不会的。”沈彧低头看她,“我已经弄清楚这帕子上的花纹是什么意思了。”
谢環不由正了神色,“是什么意思?”
“这上头的花,是前朝的国花凤凰木。”
前朝!
谢環心中一沉。
所有的事情,都跟前朝对上了!
“阿瑾,这个难道是……”
“我祖母说,这块帕子的料子,是贡品。”也就是说,这极有可能是宫里头流出来的东西。
谢環前世今生都没怎么用过贡品,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
从宫里头流出来的东西上头跟前朝挂上了钩,也就是说,极有可能宫里头就有前朝的余孽存在。
谢環一时分不清该怎么办才好,就听沈彧问:“笙笙,或许你能告诉我,这块帕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吗?”
谢環抬眸看去,男人眼中一片澄清,目光专注的看着她。
她心微微定了下来,与他说起了这块帕子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