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洲刚走没多久,沈彧就过来了,谢環莫名的松了口气,要是沈彧和谢文洲同时过来,撞上了可就不太好了。
沈彧抿唇:“其实,我来的路上看到了谢侯爷。”
谢環:“!!!”
原本刚松懈下去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沈彧忙说:“我避开了。”一直等到谢文洲走了之后才过来。
谢環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沈彧觉着她方才瞪大眼睛惊恐的模样很像围场里的小鹿,十分可爱,忍不住想要动手去捏捏,但两个丫鬟都在,他不好动手。
接下来的话关系到谢珺,不好叫丫鬟们听,谢環在她们上了茶水点心之后就叫她们先出去了。
沈彧喝了口茶,才开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上香?”
“后天。”
“那我将手头的事情安排一下,到时候带着云航过去。”沈彧想了想,“你府上没事吧?”
谢環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等反应过来后忍不住苦笑,“不算太好。”这一次让谢琀和谢珺出去,也有着散散心的意思在里头。
二房如今的气氛实在是太过压抑了些。
谢環不想说这些不太开心的事情,转而问:“对了,豆腐西施怎么样了?”
沈彧:“胡言说,神志上大致清醒了。”
其实豆腐西施也是因为女儿丢了才会疯掉,如今已经知道她女儿的下落了,再配上胡言的诊治,算是好了大半了。
“紫苏想要见他。”谢環将紫苏的要求提了提,沈彧为难的蹙眉,那些人是知道紫苏被宣宁侯府的人救了,可能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一直盯着宣宁侯府,紫苏出府,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很难办吗?”
沈彧抬头,见谢環歪着头看着自己,心不由的软了些,“紫苏出府或许难办,但是豆腐西施进府却是好办的。”
豆腐西施在沈彧手中这件事是极少人知道的,安排豆腐西施进宣宁侯府见紫苏,是不成问题的。
谢環松了口气,“那就有劳你了。”
紫苏受了那么多苦,前世更是惨死在外,母女两一生不得相见,说实话,谢環还是希望她们都能好好的。
“笙笙。”
“嗯?”谢環抬头,下意识的笑了,“怎么了?”
“上次想要杀你的人,已经被我带回龙影卫了。”沈彧抿唇,见谢環一点儿也不吃惊,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也没有多早,就刚刚我父亲过来跟我说的。”谢環心想,谢文洲没有告诉她人到了沈彧的手里,怕是他先查到的,并没有关注后续的事,亦或者沈彧动作快,盯着那刺客的人还来不及回来禀告他父亲。
“可有问出什么?”谢環问。
除了那十八个暗卫外,表面上的龙影卫就跟前朝的锦衣卫一样,有逮捕、审问的权力,里头设有诏狱,专门关押龙影卫抓回来的人。
沈彧:“……”
谢環见他不说话,又是一脸难以启齿的模样,突然想到,这事莫不是跟沈彧有关系吧?
谢環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
“他说,他是帮他表妹出气……”当然,为了给表妹出气这种话,他是不会信的。那一箭是朝着谢環的命去的,端没有这样出气的方法。
只是这事由他自己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羞耻。
谢環有些茫然,她应该不认识这人的表妹吧?还有,为了给表妹出气就要他的命是个什么道理?
沈彧提醒她:“他是昌平侯府的人。”
谢環恍然,“原来他口中的表妹是姚如意呀。”
姚如意算是长公主的侄女,常年在长公主府走动,喜欢上沈彧也不意外。
“原来是你给我惹得祸呀。”谢環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沈彧分不清她说得是真是假,有些着急,“我……”
谢環噗嗤地笑了,“你傻不傻呀,这我要是生气,那我得生多少气呀?”
且不说这个姚如意,还有个朱媚呢,这要是生气还真是生不完。
不过这样一想,谢環愈发觉得眼前的人是蓝颜祸水了。
“上次朱媚找我麻烦是为了你,这次要我命给姚如意出气也是为了你,你可真行呀。”
沈彧这回有些茫然,“关表妹什么事?”
谢環有些错愕,“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见沈彧一脸茫然的样子,谢環忍不住想要吐槽,“朱媚心悦你。”
沈彧也错愕了,“不可能吧。”
他从小就跟朱家的兄弟姐妹不是很亲近,表妹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呢?
谢環抿唇,实在是不知道该为男人的迟钝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阿瑾,你信那个刺客说的吗?”谢環赶紧将崴脚到不知道哪里去的话题拉了回来。
沈彧抿唇,他是不信的,这也太扯了。
“只能说,他身后的人叫他忌惮,让他不敢吐出关于他的半点儿事情。”
想到父亲跟她说的,她问:“那你知道他跟昌平侯府的关系如何吗?”
“将他关进诏狱的那一刻我就叫人去将他查了查。”
这名刺客叫李讲,是李家的一个庶子,因为他姨娘当年爬床,导致嫡母对他们母子十分磋磨,父亲又是个不顶事的,母子两人在李家过得极为艰难。
去年的时候,他的嫡母心情不好,就拿他的姨娘出气,叫她在大冬日的跪在院子里。等他回府的时候,他姨娘已经昏死过去叫下人抬回屋子里了。
他当时去求嫡母请大夫,嫡母却说,不过就是风寒,请什么大夫?
李讲无法,咬着牙自己去外头请了大夫回来,却又遭到嫡母的刻薄,最后耽搁了时辰,等到了夜里,他姨娘就高烧不断,在床上挣扎了三日便去了。
至此,李讲心里便对嫡母恨上了,在李家更是如透明人一般,直到他去年被选入了守卫,才在李家重新得到了重视。
只是因为他姨娘一事,李讲对李家寒了心。
其实那一日的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就连昌平侯府的老夫人亦是晓得的,但却没有一个人管。
因此,李讲对整个李家都记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