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都不设锁屏密码的吗?!”为了维持原则,白锦帆想闭眼不看,可跳出来的桌面,却让她的脸更烫了。
桌面上,是她的照片。
谢庭屹住院时,她第一次带他出去那晚,在小巷花海和暖橘色街灯下,他悄悄拍了她的照片。谢庭屹从没给她看过,她也从不知道,他手里还有这样的照片。
照片里的白锦帆在偷摘花,侧脸清晰,带着笑。
很漂亮。
“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小姐呢,怎么没见到人了?!”托马斯太太拿了自己烤的曲奇招待客人,又端了红茶过来。
“她说晚一点,”谢庭屹冲她微笑,对这样活得精致的老人,他是很温柔的,“女人,总会慢一点。”
“这倒是,淑女是会在任何时候都要注意自己的仪态的。”托马斯太太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意,又捻了一下裙摆。
“您的仪态,什么时候都是很迷人的,要不是您先生在这里,我都想要邀请您跳一支舞了。”董鹏飞很会说漂亮话,几句就哄得托马斯太太很高兴。
几个人正说着话,就看到白锦帆从电梯那边往客厅走。
谢庭屹微微眯了眯眼,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容。
白锦帆有看到,但她不好意思的偏过脸,走近了才把手机递给他,“你落在沙发上的,我看到了,就帮你带下来了。”
一句话,也算是解释了谢庭屹之前为什么没接董鹏飞的电话。
见她刻意,谢庭屹唇角的笑意更深,白锦帆见了,脸也红得更厉害了。
“看来,你是带着白医生来度假的,我这会儿来了,倒像是有些打扰到你们了。”董鹏飞笑得意味深长。
暗地里抠了一下手,白锦帆正觉得有些害羞,就听到托马斯太太惊讶的说道,“你是医生?!真看不出来啊!”
白锦帆笑了一下,告诉托马斯太太自己是位外科医生,这一说,立马得到老夫妻冲自己翘起大拇指。
托马斯太太又说,既然有医生到访,那能不能顺便请她替自己和托马斯先生做个简单的身体检查,他们的家庭医生回国很久,一直没过来,而他们最近,又觉得身体有些不适。
白锦帆看了谢庭屹一眼,笑着点了头。
托马斯夫妇和白锦帆离开之后,董鹏飞笑着翘起二郎腿,有些漫不经心的,“庭屹你真是重色轻友,有这么好的地方,却只带白医生一个人来。”
“你不是不请自来了。”谢庭屹扯了扯嘴角。
“我是为了公事好吧!”董鹏飞说着,恢复了正经模样,“说真的,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你一定要答应我。”
威尔逊庄园虽大,但对出口的原料质量向来严苛,合作的大客户都是早年便定下的,合作的散户也有,并不多。
尽管董鹏飞开价高,要量也不少,但对威尔逊庄园而言,还是散户一类。
面对带着诚意亲自上门的客人,托马斯觉得很为难,因为董鹏飞要的时间,和谢庭屹的加急撞到一起,他没法儿同时做成这两单生意。
董鹏飞想和谢庭屹商量着,让他匀出一部分给他。
“这不可能,”谢庭屹一口拒绝,“除非你的工期延后。”
“我做的是进出口贸易,当然要赶着价格最优渥的时候出手,匀一部分给我,对你这边对谢氏企业这边,都造不成什么损失的。”董鹏飞试图说服他。
谢庭屹略一皱眉,没有回答。
在公事上,交情对他而言,没有深浅之分。
更何况,董鹏飞只是他的同学。
“庭屹,”董鹏飞砸了下嘴,“我知道你是才去谢氏,但这毕竟是你们家族企业,你拿的少一点,家里也不会怪罪。”
薄唇紧抿,谢庭屹还是不作回答。
工厂那边的一个小失误,造成成吨成吨的原料作废,不但订单要晚,损失也是巨大的,要是这次的加急原料再短缺,只怕谢氏在市场上会引来一场波澜。
“饥饿营销的事情,我不干。”谢庭屹算了全盘,依然拒绝。
董鹏飞叹了口气,有些垂头丧气。
正巧白锦帆替托马斯夫妇检查完出来,见了董鹏飞这样子,疑惑的扫了谢庭屹一眼。
谢庭屹目光清冷,示意她不要过问。
了然的移开视线,白锦帆叮嘱托马斯夫妇,“你们要注意休息,打理庄园的事情,不要什么都亲力亲为,还有,天气不好的时候,要注意保暖。”
白锦帆建议他们有空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最好拍个片子,不要什么都仰仗着家庭医生,人嘛,年纪大了更怕有个三病两痛的,不划算。
托马斯太太很高兴白锦帆对他们夫妻俩的体贴,拉着白锦帆,要教她做鲜花饼。
想着自己过于糟糕的厨艺,白锦帆不好意思的告诉她自己是料理白痴,不过,还是很有兴趣要跟她学习学习。
托马斯太太拉着她去厨房,剩下托马斯先生和谢庭屹、董鹏飞在客厅继续谈事。
做完鲜花饼出来的时候,白锦帆听到董鹏飞和谢庭屹起了争执,“既然你们每次订货都会富余出一些当做补给备用着,那你为什么不能把这一部分让给我呢。”
谢庭屹脸上没有表情,浅浅的喝了口茶。
托马斯先生在旁边看着,没有接话。
董鹏飞显得很着急,“我这边的订单已经在催了,缺的就是原料,而且这是我在这个领域的第一次合作,进军这个行业,成败也就在这一次了。”
不为所动的喝着茶,谢庭屹没有看董鹏飞,也没看托马斯先生。
白锦帆看了托马斯太太一眼,见她一脸索然,于是说道,“对了,我能请教您怎么做菜吗?!”
托马斯太太乐得不去听商业场上的事情,立马带着白锦帆钻回厨房。
身后,是托马斯先生说和的声音,“小谢,我能不能说一句,我清点过,我这边能给供应一部分,你这边要是也能让出一些的话,小董这里也是可以勉强够用的。”
谢庭屹思索片刻,伸出手指比了个数,“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