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广的关心,谢庭屹浅浅一笑,“没有,就是起晚了。”
“嗯”了一声,谢广指指他面前的碗筷,“你接着吃,立青一会儿上来给你换衣服,白医生出门前拜托他了。”
“好。”谢庭屹点头,继续吃着早饭。
白锦帆在医院呆着的这一天里,借口出去好几回,但都没有遇见昨天的那个男人,她还查了一下昨晚车祸送医的几起事故,也都没有那个男人。
带着谜团想了一整天,白锦帆恍惚想着,那个人来海天医院,是来看谁吗?!
为此,她还查了医院监控,但也还是没有线索。
晚上九点多,谢庭屹给她发短信——“我在医院门口。”
白锦帆拜托护士照顾高媛后才出去,谢庭屹坐在轮椅上,有个陌生男人和他一起,不过看上去,俩人关系融洽。
白锦帆走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那个男人。
“你好,我是庭屹的同学,董鹏飞。”男人主动朝她伸出手。
礼貌性的握了一下,白锦帆很快笑了笑,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白锦帆,是谢庭屹的私人医生。”
别的话,多一个字她也没说。
危险的眯了眯眼,谢庭屹目光笔直的落在她身上。
白锦帆觉得后背一紧,很快移开视线假装没看到。
董鹏飞比较会调动气氛,拉着白锦帆讲谢庭屹的糗事,他在旁边听着,像听别人的故事。
白锦帆得体的微笑着,也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中途,谢庭屹故意拉了一下她的手,白锦帆很快缩回去,像触了电一般。
“一起去吃饭吧,”董朋友看到,装没看到,“庭屹之前一直在忙,我找他几次都没找见,有一回还去他家里了,但他竟然一大早就跑出去了,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他,又忙到现在。”
白锦帆看了谢庭屹一眼,略一皱眉,“这么说,你们还没吃晚饭?!”
“对啊,”董鹏飞装出一副可怜样,“你都不知道,他说什么也不肯吃,非要等忙完,我都快要饿死了。”
白锦帆听了,咧嘴一笑,很快又回头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瞪着谢庭屹,“你不知道你还要吃药吗,药不能停啊!”
冷冷抬眸,谢庭屹倨傲的挑了挑眉。
干咳一声,白锦帆改口道,“是饭不能停,得按时吃饭,按时吃药。”
勾唇浅浅一笑,谢庭屹清淡的眸光飞向董鹏飞,“去哪里吃?!”
“都说了今天你做东,怎么能让我决定呢,自然是你请我去哪里吃,我就去哪里去,”董鹏飞说着,故意摸摸肚子,“我等了你好几个小时,这会儿已经饿得不行了,你看着办啊。”
摆明了是要讹他一顿。
车停得有点远,董鹏飞自告奋勇的推着谢庭屹,白锦帆清闲的跟在后面。
过马路的时候,董鹏飞走得挺快,推着谢庭屹嗖嗖嗖的就过到了马路对面,白锦帆走了会儿神,就被堵在马路这边了。
还好没什么车,左右看看,白锦帆决定横穿过去。
“小心!”一辆重型摩托车不知道从哪里拐出来,朝着白锦帆疾驰而去,谢庭屹眸色一沉,脸色严峻得像是结了冰。
白锦帆瞧见他表情的时候,已经听到摩托声混着风声朝自己冲了过来。
速度很快,快得她几乎来不及思考。
谢庭屹猛地撑着轮椅扶手想要站起来,但他的双腿还不敢使劲儿,咬得牙都快碎了。
“白锦帆,往后退!”谢庭屹低吼一声。
凛冽的目光有着莫名的震慑力,白锦帆呆滞的望着他,下意识的掉头就跑。
重型摩托贴着她的后背驶过,白锦帆觉得脚后跟着了火,还没等低头看,就听到摩托声卷土重来。
一回头,笔直朝着自己冲来的重型摩托已经到了眼前,摩托上的男人一身赛车手打扮,头盔五颜六色的,好像还有个血红色的骷髅头涂鸦。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白锦帆在心里不断默念,她已经察觉不出双腿在哪儿。
求助的看了谢庭屹一眼,白锦帆认命的闭了眼。
“跑!”谢庭屹磁性的声音里,有不容抗拒的命令感,白锦帆脸色微白的看着他,不知道往哪里跑。
那辆摩托车,已经快要碾到她身上来了。
牙关紧咬,谢庭屹的双眸冷如寒潭,白锦帆无助的眼神像利刃扎进他心里,一刀一刀,把他的心扎得稀巴烂。
“谢庭屹!”董鹏飞惊呼一声,他一个没看住,谢庭屹就顺手夺了旁边路过的行人推在手里的自行车,朝着飞奔向白锦帆的重型摩托砸了过去。
“哎,我的自行车。”有人喊了一声。
一个深呼吸后,白锦帆拔腿就跑,要往哪里跑,她并不清楚,只知道耳边呼呼的风声。
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声音大得离谱,还有骨骼断裂的声音。
白锦帆双腿一软瘫坐在马路中间,目光呆滞的望着谢庭屹,她想问问他——“谢庭屹,刚刚那是什么声音,是我的骨头碎了吗?!”
“你傻吗?!不知道躲吗?!”谢庭屹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白锦帆呆呆的望着他,摇了摇头。
瞧见她一副吓傻了的模样,谢庭屹危险的敛敛眸。
一把将白锦帆揉进怀里,谢庭屹的心早就为她懵懵摇头的样子软得一塌糊涂了,他想着,只要她没事就好。
董鹏飞在旁边看着,也眯了眯眼。
刚刚谢庭屹的动作太过迅速,他几乎没看清楚,就已经看到骑在重型摩托上的男人被自行车砸中,而且力道大得将他从车上砸了出去。
那个男人受了伤,但他只是吐了口血出来,然后趁着他们去拉白锦帆起来的时候,迅速的爬到摩托车上逃走了……
董鹏飞处事圆滑,三言两语就处理了谢庭屹强行征用自行车事件,俩人相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点点头。
“好些没?!”谢庭屹抱着白锦帆,时不时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
白锦帆心里潮乎乎,像潮湿的苔藓般滑腻,理智还没等站住脚,就已经打滑的跐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