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候,身后却传来顾长云的声音:“你尽管去做就是。”
萧菱歌回身,这才发现,顾长云已经走得有些近了,他耳力好,想必刚才的话都听了七七八八。
林墨应声去了,萧菱歌回身面对着顾长云,带着些担忧之色:“此事若非意外,就是有人在故意针对你,看来…你也被人盯上了。”
顾长云想了想道:“若是有人针对我,那这个人选也不作他想,非曹相爷莫属了,只是,他动手的手法,射马,而不是人,看来也是一种变相的警告。”
顾长云是郡王府嫡子,顾郡王虽然未曾掌握多少实权,但在勋贵之家中也颇有些地位,明着与顾郡王府为敌,曹相爷还没有那么蠢。
可是,顾长云上下奔走,掀起学潮,和那些文人学子搅和在一起,写联名书要求出兵,这些种种都落入了曹相爷的眼,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那今日你我会面的事情,莫非也落入了曹相爷的眼?”萧菱歌有些担心起来。
可是想了想,萧菱歌自己又否定了:“不应该,莫云在,这些人不可能躲过莫云来偷听你我的谈话。若当真是知晓了,在长街上就不会再动手,做出这样打草惊蛇的事情。”
顾长云点点头道:“这花颜如今都盛传是我的产业,所以,我即使来,他们也不以为意。不过,我既然被人盯上了,那以后就少见面少进宫,免得被那只老狐狸发现了什么。”
两人站在门边嘀嘀咕咕的说着,那边十公主的目光却落在顾长云的身上,满是眷恋,又有些羞怯。刚才,他竟然是一路抱着她回来的,他竟然抱了她。
十公主的眼神,被面对着她而站的萧菱歌抓了个正着,萧菱歌打住了话题,佯装问道:“这大夫怎么还不来。”
这话刚落,楼梯口就传来了上楼的声音,花颜的伙计引了人上来,萧菱歌想到,十公主毕竟是公主之尊,如此见了外男不好。
好在这里东西都齐全,还有床,就对顾长云道:“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你将她放在床上去,然后放了帘子再让人诊脉吧。”
先前是事出紧急,如今再听了萧菱歌这话,顾长云就有些犹豫:“你都说了是未
出阁的姑娘,刚才已经是越矩了,我怎好再和人家姑娘接触,你多叫几个侍女吧,我也回避一下。”说着就要走人。
萧菱歌倒是没想到弄巧成拙,连忙拦住道:“哎,你要避嫌都已经晚了,还避什么避,这人可是你撞的,就这样什么说法都没有,直接走了,是不是很不负责?”
顾长云想想,好像也真该是这样,自己就这样一走了之,确实不妥当,也就留了下来,看看诊断的结果。
萧菱歌这才松了口气,让豆绿将人给抱到了床上去,豆绿的神力抱一个人轻而易举,等到一切妥当,这才将帘子又放了下来。
大夫进屋诊断,结果却不是很乐观:“这外伤都是小事,擦一些活血化瘀的要,就好了,但是这马蹄直接踏在了这位姑娘的手骨之上,那马蹄的力道之大,虽然没有让这位姑娘的手骨,直接断掉,但却也是起了裂痕。这手怕是得固定起来,三个月左右不能动,否则愈合不好,日后恐怕影响行动。不过,就算是好好医治,这日后怕是也不能提重物,而且阴雨天气,恐怕会疼痛难忍。”
顾长云听着大夫的一番话,眉头皱得更深了,强撑着的十公主却柔柔的出声道:“我平素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这些重活儿自然也轮不到我,无妨的。”
顾长云听着十公主的话,明白,她这话是想不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柔软。他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萧菱歌,伸手将她拉到一边问道“我还没问你,这位姑娘到底是谁?你不是在宫中?出来怎么还带了个姑娘?”
萧菱歌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可是,既然顾长云问起,她若是撒谎,也对不起这个朋友。想了想,姻缘天定,今日之事,完全事出意外,可是原本没有交集的两人,还是因此再见了,可见也是天意。
如此想着,萧菱歌也就不再隐瞒,直接道:“这是宫中的十公主,平日里一个人独居宫中,没有什么朋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今日我得了腰牌出宫,想着她平素连这日常街景也未曾见过,就…就将她也带了出来,让豆绿陪着她游玩一下,这没想到…”
萧菱歌说得越来越小声,因为顾长云看她的眼神,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顾长云确实有些无语了,平日里见萧菱歌,从来是个善思善谋的样子,可是这件事情,她竟然全凭自己意气用事,完全没有考虑其他。
“你怎敢,私自带公主出宫?如今可怎么办?她是公主之尊,即使是个不得宠的公主,那也是尊贵之人。她如今受了伤,若是传到了太后或是皇后耳中,你要如何交代?”顾长云都想伸手点一点萧菱歌的额头,问问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萧菱歌也知道,自己确实有些意气用事,但是,不知为何,她竟然不觉得后悔,反而是用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顾长云问道:“可是,我人已经带出来了,这伤已经伤了…怎么办呢?”
顾长云叹了口气:“你再弄一块出入的腰牌给我,我想办法,带个女大夫进来给公主治伤,只能期望她伤得不严重,能早些好。”
“可是,你不能时常进宫啊,这要怎么办?”萧菱歌想着顾长云已经被人盯上了,这再出入皇宫,风险更大了。
“你也知道这很大风险,日后定不要再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有,这件事情,你若是瞒不住,就让皇上帮忙遮掩一下。”顾长云无可奈何的道。
两人正商讨着,那边大夫已经看完了,豆绿帮着大夫细细查看了十公主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确定就是手骨有些碎裂,还有就是被马蹄踏的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