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主的语气之中有着很多的怅然,萧菱歌倒是很惊讶,没想到顾长云竟然还有这么一段缘分。她只知晓,顾长云以前的腿是好的,后来因为中毒,这腿才慢慢的不良于行了。没想到他中毒之前倒是做了一件好事,还救了十公主一条命。
萧菱歌不由得想起天道,或许这就是一种天道平衡,顾长云做了这一件善事,所以遇到了自己又得了那个善果,冥冥之中就是一种平衡。
而且,如今十公主还遇到了自己,还向自己提起了这么一段过往,这又是什么天意呢?
萧菱歌试探的问道:“十公主莫非对顾二公子有好感?可是我听说,他就是个纨绔子弟,是整个京城的小霸王,性格霸道蛮横,常常出入一些茶楼酒肆,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不会,他一定是个好人,他那么小的时候,就能够舍身救我,还因此染病落下腿疾,这都是我的错,若非因为我,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十公主很是愧疚,这是她藏在心底的秘密,她也不知为何要说给萧菱歌听。
萧菱歌忍不住笑了,看了看十公主,姿容绝佳,眉眼
如画,还如此纯善,又是公主之尊,即使没有什么依仗,但身份却是高贵的,配顾长云也不差啊。
不过,姻缘的事情,倒是强求不得,不能一句指婚就行的,萧菱歌不由得在心中盘算起来。
不过想着自己的明面上的身份,萧菱歌笑着提了一句道:“十公主这告诉别人这件事情,人家可能爱莫能助,不过今日你倒是找对人了,您可知道,奴婢认了顾郡王妃为义母,顾二公子正是奴婢的义兄。”
萧菱歌脸上带着笑意,十公主却惊讶得长大了嘴,那张脸通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口中喃喃道:“我…我不知道,哎…早知道我就不说了,这可怎么办?你…你千万不要告诉你义兄。刚才…刚才你什么都没有听到好不好?”
十公主紧张得都拉起了萧菱歌的手,那手心里都冒出了汗水,可见是着急的。
萧菱歌反手握住了十公主的手道:“你说都说了,我听也听了,怎么能当没听见?我那义兄如今还尚未娶妻,公主也尚未婚配,说不定你们就是那天定良缘,公主就真的不想试试?要知道我义母如今可是在到处为他物色良配呢,错过了,可能要遗憾终生。”
十公主被萧菱歌说得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好在,因着他们要说话,豆绿也离得远,否则,这要是被外人听去了,她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但…不知为何,十公主觉得,若非自己要嫁的人不是他,即使名声全毁,也无所谓,那样自己是不是就不用嫁了?
这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十公主觉得,今日自己大概是魔怔了,否则为何会轻易相信一个才见过两面的人,向她吐露心声?
“可是…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十公主眼中的光暗了暗。
萧菱歌想说什么,但是,所谓的恋爱自由,那就是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封建思想的桎梏,如此,还不如不说,只悄悄的做就好。
“嗯,不说这个,以后十公主没事,多来养心殿坐坐,皇上是您的哥哥,你也该多亲近亲近才是。”萧菱歌笑着道。
萧菱歌送了十公主回去,吩咐了宫女熬了姜汤来给十公主喝了,又被十公主拉着选了绢帕,又说了好一些话,这才回了养心殿。
果不其然,曹嫣雨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听到萧菱歌回来了,一溜烟的跑了出来:“你跑哪儿去了,我等了你一上午了。”
萧菱歌看着曹嫣雨跑得红扑扑的小脸,还有急切的神情,倒是也没有不耐烦,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孩子。
而且,这个孩子并不笨,她知道太后让她来是做什么的,可是,这些日子她虽然来得勤快,但却未曾一直往裴陌轩身边凑。而且,明知道她的这些故事应该只是为了拴住她,但她却还是每天来报道,好似完全不知道内里缘由一样。
“雨儿姑娘若是急了,为何不派人去宫中寻我?我不知晓雨儿姑娘来了,不然就早些回来了。”萧菱歌说着言不由衷的客套话。
“我不急,这里有吃有喝,没人管着,也不用听谁唠叨,比家里比太后那里都好太多了,哎…就是不能出去玩儿,要是能够出去玩儿,那就更爽了。”曹嫣雨眼中晶亮亮的,灵动而活泼。
萧菱歌听着却是心中一动,她带出去的商业计划书,这些日子也不知筹划得怎么样了,有些事情,怕是还需要她亲自去才好。
若是能够出宫…不过,就算能够出宫,也不能带着曹嫣雨,得想个法子稳住她,然后才好做自己的事情。
这个念头在萧菱歌心中一闪而过,晚上,裴陌轩回来的时候,萧菱歌问起了国库空虚的事情,虽然如今是出征了,但国库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国债还是未曾发行。
“今日,我又提过如何充盈国库解决粮草军需之事,镇国公出征以后,整个朝堂就成了曹相的天下。曹相一直在提民生艰难,我们不能弃百姓于不顾,却只字不提,那十几万将士的性命问题。”裴陌轩揉了揉额头,心中积压着的情绪,有些快把他淹没了。
萧菱歌见了,很是心疼,她放下手中的笔,跪在裴陌轩身后,伸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语气轻缓的安慰道:“别急,办法总是有的。曹相爷的心那是昭然若揭,他巴不得此役能够大败,那样他就有了由头,将镇国公踩在脚下,日后,整个朝堂就成了他一手遮天。”
萧菱歌其实不想管这些朝堂纷争,可是如今裴陌轩处于这漩涡的中心,她没办法将他拉出来,只要与他并肩而立,抵挡来着各方面的压力。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此浅显的道理,一国之相居
然不懂,当真是可悲可叹啊,难怪皇兄年纪轻轻会…”裴陌轩有些怅然,如此积病,不知何时才能够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