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原来,她的苦肉计,她娘差点被流产,最后也不过就是赵氏回娘家住了几天?
萧菱歌在心中冷笑,枉费她先前还觉得这个爹不错,不仅是真心对秦婉的,而且还是非分明,不是个糊涂的,可是如今看来,若非他的纵容,赵氏又怎么能够让秦婉委屈这么多年。
“父亲是一家之主,自然是为这个家考虑,女儿和娘自然是听父亲的,只是我看父亲眉间仿佛有点愁死,眼底也有些青,父亲这是晚上没睡好吗?女儿这里有一味安神香,能够有助于睡眠,父亲可愿试一试?”萧菱歌轻声的道,那声音之中暗含的点点委屈,都化成了对萧青云的关怀,让萧青云心中有些愧疚,觉得对不起秦婉母子三人。
“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些年是父亲忽略了你,你放心,你回去以后,我就把你记在你祖母名下养着,以后说亲,也不会因着你庶女的身份而被人轻视了。”萧青云道。
萧菱歌却忍不住皱了眉头,这是萧青云第二次说起她的亲事了,可是她的亲事,怎么也不可能交给萧青云做主的。
但是,这话,此时,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萧菱歌只是对着萧青云行礼道:“多谢父亲,这些年,菱歌原本也是祖母在教导,倒是不用这些过场,父亲是国家栋梁,就不用操心女儿这些小事了。”
萧青云听到国家栋梁几个字,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哎,如今朝堂上局势混乱,我却无能为力,哪里称得上这四个字。如今我只是忧心圣上这病,若是再不好,怕是会生出很多变故啊!”
萧青云这话,说得小声,不像是说给萧菱歌听,倒像是自言自语,萧菱歌不知为何,却有了点兴趣。她想到了顾长云,当今圣上也就比顾长云年长几岁,这年纪轻轻的,会有什么病,竟然让萧青云如此担忧。
“宫中有太医,医术高超,圣上的病,一定能够治好的,父亲不用担心。”
萧菱歌这话,让萧青云意识到,自己好似说得太多了,萧菱歌不过是个还没及笄的小姑娘,他竟然和她说起朝堂上的事情,看来这些日子,实在是心中压的事情有点多了。
“嗯,你说得对,这些事情,我们也没法操心,不过有件事情却要你多多费心。圣上身体抱恙,京中气氛也不太好,不好大势操办,但安安是我的长子,我却也不想委屈了他。所以邀请了一些亲朋好友来参加满月宴,满月宴就定在后天,你回府以后,就要跟着你祖母和大伯母,操办这些事情。”萧青云吩咐道。
萧菱歌倒是也大方的应了,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难度。
两人说话差不多了,萧菱歌回了房间给萧青云取了安神香来,给他点上了,这才退了出来。
离开偏院,回到旧庄子上,看着这个住了大半年的地方,明日一早就要出发了,以后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其实回来又怎样?没有他的地方,其实到处都一样。
马车进城的时候,已经日暮黄昏,宽阔的街道上,还有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多店铺已经开始打烊。
萧菱歌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看,整齐的街道,宽广的道路,浓郁的商业氛围,还有街道上人的富贵的穿着,都彰显着,京城与平川那样的小县城的不同。
突然萧菱歌眼前闪过一个牌匾“香如故”,萧菱歌再定睛一看,却是看到了与香如故隔着两个铺面的另外一个铺子“花颜”!
此时已经日暮黄昏,好多铺子都已经在准备关门了,花颜的铺子外竟然还排着长长的队伍,豆绿探过头去看了看,很是好奇的道:“哇,这家生意好好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花颜开业的事情,豆绿知道,只是它不知道这铺子叫什么名字,萧菱歌笑着道:“你好奇吗?不如明日你陪我来瞧瞧?”
马车驶离了那条街道,转向东城的方向,京城的北面是皇城,普通人不能擅入,南城是商贾富户的居所,也是商业最繁华的地方,算是商业中心。东城方向多是朝廷官员的居所,多是高门宅院,相较于南城而言,要清幽许多。而西城则多是普通民众的居所,那里的格局小很多,房屋也破旧一些。
而今日,马车是从南城进来的,经过了南城最繁华的主干道,如今却是往东的方向去了。
豆绿看着萧菱歌颇有兴趣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大小姐,您就不担心吗?上次您那么得罪了二夫人,她肯定会找您麻烦的,我看最近我们还是不要出门的好,省得被她找到什么把柄和借口。”
马车驾驶的路越来越静,半天都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些高墙院门,萧菱歌看着无什么兴趣,就放下了帘子,看向了豆绿。
“她若是想找把柄和借口,我就算是变成个鹌鹑,窝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她一样能够找到借口,人只有在绝对的实力和权势面前,才会不敢有半点其他心思。”萧菱歌淡笑道。
“啊?绝对的实力和权势?可是大小姐,我们好像没什么权势啊?”豆绿眨巴着眼睛看着萧菱歌。
萧菱歌嘴角的幅度越来越大,伸手在豆绿的脑袋上敲了敲:“哎,能不能别这么快打我的脸,这权势,我暂时是没有,不过我比她有钱啊!”
豆绿摸了摸被萧菱歌敲了的头,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嗯,小姐说得对,我们有钱,上次给郡王妃她们做的那些东西,卖了好多钱。等我回府了,我就去给巧心打下手,做很多的香膏那些,卖给好多人,小姐就更有钱了,我们就不怕二夫人了。”
萧菱歌看着豆绿那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又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傻丫头,物依稀为贵,这要是东西多了,人人都有,那就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