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必多说了,我若还生气又怎么会让她帮忙?”汐颜开口语带笑意。
见自己的意图被识破,紫苏扮着鬼脸吐舌头;青黛也面上一红,主仆三人相视而笑。
门外一个小丫头进来通报:“小姐,老爷和滟姨娘还有三小姐往这边来了!”
三人收敛神色,刚整理好仪容,就看到江远怀滟姨娘还有江汐隐走了进来。
汐颜上前躬身行礼:“女儿见过父亲,见过滟姨娘……”
江远怀点点头,滟姨娘忙上前将汐颜扶起来看着汐颜关切道:“汐颜,快起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让父亲和滟姨娘担心了,汐颜现在已经无碍,体内的毒也被冷神医给结解了。”
因为江远怀在,所以汐颜回答滟姨娘的时候并不像往日那么随意,恭敬开口道。
江远怀看着江汐颜,面上的神情讳莫如深,竟然看不出是喜是怒,对这个女儿他一直不知道该抱着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
所以他的话并不多,滟姨娘见汐颜如此多礼还以为她在生气这几日没去逍遥王府看她,才弄得如此生分。
滟姨娘心中叹了口气,自大那日从宫里回来,江远怀连提都不提此事,还经常监视着自己,要不就安排些事情给自己做,自己虽然心中挂念但却实在无法抽身……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冷场,江远怀终是有些受不了这个古怪的气氛开口:“既然你安然无恙我们就先行回去了……”
几人正要转身离去,江汐隐开口说了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爹爹和滟姨娘先行一步吧,汐隐还有些知心话要与大姐叙一叙。”
江远怀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点了点头,滟姨娘听到汐隐开口动作顿了顿,看了汐颜一眼,汐颜却是笑了笑:“恭送父亲。”
然后向滟姨娘投去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目送着江远怀和滟姨娘出了屋子,汐颜回过头来就迎上了江汐隐那一双表面带笑内里却很深的眸子……
江汐隐笑着开口:“大姐看起来精神气色都不错,想来是真的有惊无险了。”
“不知三妹刚才所说的要跟我叙一叙的知心话到底是什么?”汐颜也面上含笑看着汐隐。
慢慢的汐隐面上的笑容有些牵强了,索性完全收起了笑意:“你的毒不是汐莹下的。”
听到如此斩钉截铁不带温度的一句话,汐颜面上笑意更深了:“我知道。”
“你……”听到汐颜说出满含着笑意的三个字,汐隐顿时噎住了,她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无力招架。
她竟然什么都知道吗?她不露底牌自己就完全不知道她知道了多少,而且谈事情如若自己先开口,那就落了下风……
一时间江汐隐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话。
汐颜也并不追问什么,就一直用平静的笑容看着她。
汐隐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她必须要救汐莹出来,她现在多磨蹭一刻,汐莹就在天牢里多受一刻的罪。
强定心神道:“那你可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汐颜笑着看了看汐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然后漫不经心:“不知道啊,不过圣上既然亲审了此案认定是汐莹下的手,那下毒之人就是汐莹,难道你还敢质疑圣上不成?”
汐颜心里当然也想查出真凶,只不过现在她姿态越高,等一会儿付出的筹码就越少,她当然知道江汐隐不会那么好心要为她查凶手。
她可以等,但是江汐莹此刻在天牢里,江汐隐和肖姨娘可等不了了。
看到汐颜一副不紧不慢无所谓的样子汐隐明白自己如今早被江汐颜给摸透了心思,索性也不绕弯子了:
“你不用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一个时刻打算着要你性命的人你会不在意?我也敞开天窗说亮话,汐莹现在还在天牢里,只有找到真正下毒的凶手她才能被无罪释放……”
说着她又看了看汐颜:“我知道你不会管汐莹的死活,但是我们至少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都想查出真凶!”
看着如此坦诚的江汐隐,汐颜笑了:“我最讨厌别人跟我绕弯子讨价还价,有事说事,以后若你下次,你可记住了。当日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你心中可有嫌疑人?”
汐隐听到这些心中一凛:“我觉得那日跟你比试绣艺的程依菱疑点颇多!”
“哦?”听到这里,汐颜心中一动,没想到江汐隐跟自己想得居然一样,自己是凭直觉,难道她是发现了什么不成?
面上却不动声色:“三妹怎的会突然怀疑起她?”
“最可疑的一点就是因为这绣艺比赛是她临时提出的!最后你中毒了,她却无恙!难道还不值得怀疑吗?”汐隐振振有词。
“那就奇怪了按照常理推断皇上也不会不作此想才对……”汐颜迟疑着看向汐隐。
“皇上最初就提出了质疑,但不知为何却在汐莹的身上搜出了东风一笑,这案子就这么盖棺定论了!”汐隐的声音略略抬高。
“原来如此,不过就算是栽赃也得有理有据才成,还有,得给别人机会栽赃。”
说着汐颜面上露出一丝嘲讽:“我倒不信江汐莹她整个宴会都安安分分得在殿中坐着,兜里还能凭空多出一包毒药不成?”
听完这句话汐隐哑然,看来真的什么都瞒不过她……
无奈汐隐从兜里拿出一个药包递给汐颜。
汐颜面带怀疑并不伸手接反问道:“这是什么?”
“当时汐莹身上带的是这个!”汐隐没好气继续:
“本来她是想在绣品中下毒的,可是正好看到程依菱走过来,下毒未遂……倒是程依菱翻了翻刚才指定给你的绣线绣布,然后又给汐莹正了正发上的钗……”
“这东风一笑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程依菱塞到汐莹身上的。”汐隐一口气和盘托出:“这些是我知道的全部!”
一旁的汐颜面容沉静得听汐隐说完这一切,没有一丝吃惊或是惊恐的神色。看上去就是在听别人的遭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