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我们跟北融族的密信被劫了!”
“什么!可查出是何人干的?”
“是萧辰逸!”
“那就不要让他回到京城了。”
“已经先后派了三拨人出去,都没有得手!”
“废物!”楚屏东一拍桌子,桌面的木板生生断裂。
北融族,位于大周朝的东北部,一直是以狩猎为主的少数民族,头领叱干鸿一直野心勃勃,不安于臣服于大周。且之北融族背靠雪山,是多居住在山上的民族,冬季大山往往被大雪覆盖,缺衣少食,故经常骚扰大周百姓。
按常理,楚屏东居于两江,属大周南部,而北融局北,并不相邻,不可能有书信往来。然而不同常理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事实上,楚屏东不仅仅与叱干鸿秘密书信往来,他们二人更是听命于权文田。
正逢年关,大周东北居民频频受到北融族的骚扰。抢夺物资不说,更是对百姓肆意烧杀掳掠。
作为三朝元老,程辅之主张出兵讨伐叱干鸿。朝臣中程辅之门生甚多,纷纷上奏响应。
“断人财路这种事,真缺德。”权文田修了修小指甲,伸手抱起自己一直养着的白猫,顺了顺猫,小猫舒服的舔了舔权文田的手心,双腿一蹬,跳到地中间摆着的十几个大箱子上。
“去,去,真是顽皮。”权文田挥手赶着猫。随手打开一个箱子,耀眼的流光溢彩从箱内洒出。
满满的金银珠宝!
“叱干鸿算是有心了。”权文田满意的眯起眼睛,伸手把白猫再次拦在怀中。
“两江不太平,总有乱民流窜,目前南部平叛乱民已经牵制一部分军力,实在不宜在此时出兵北融,以免腹背受敌。”楚屏东的奏折递上去,成功的堵住了那些文弱老臣的嘴。
却不想一向与北融的飞鸽传书被萧辰逸截获。
原来也都不以为有什么,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他截了他们的信,那他们截杀了他。
结果不想派出去三四拨人都失败了。
楚屏东不得不将此事报于权文田。
此人万一回到皇城,就只能用在皇城的办法。请禀告田大人和贵妃娘娘,宫里头萧家那个女人不用留了,所有计划提前,赶在元宵节之前。
“我让他连家都没处回,如丧家之犬,到时候哪有人还会听他的禀告,面圣更是痴人说梦。哈哈哈哈!”
楚屏东仰头大笑起来。心情大好,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抢回来的十九姨太还没有圆房,索性今夜就把事办了。
“夫人,今夜大人去了十九姨太房中,我们回去吧。”小丫鬟低头对楚夫人道。
楚夫人点点头,转身回房。身影忍不住的落寞。将军府的夜路,那样长,怎么走也走不完。
从前没落的时候,只盼着丈夫能英雄有用武之地。狠下心肠让自己的嫡女菱昔儿去了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如今,换来了楚家的光宗耀祖,也换来了自己的寂寞孤寂。
楚屏东一介武夫,粗鄙蛮横根本不讲道理。如今官居高位,在两江一带可以说是他只手遮天。如此一来,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府里,对待楚夫人,从来都是一言不合,非打即骂。
府里但凡看得上的,平头整脸的丫头,都让他玩弄个遍。这还不算,外面的大姑娘小媳妇,但凡他看上眼的,都直接把人拉到府里来。
他的女儿是贵妃娘娘,他是两江总兵。可是自己呢?楚夫人不禁叹气。这将军府的日子,于自己而言何尝不是一个牢笼?
“京城的事情,就在京城解决吧。后宫的事情,就还是按照后宫的规矩。”宫里,权文田道。
两日后,楚菱昔去看萧辰馨。
“皇上这两日谁的不好,臣妾实在担忧不已,所以来姐姐这里讨教,看是否有法子。”楚辰溪如今生了十三小皇子,却因为保养得当,越发显得娇艳不已。而她红润的面颊,也正好映衬出萧辰馨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见到楚菱昔,萧辰馨的脸更加白了白。可能是想到那一日的梅花宴上,自己拼死也不肯受辱,忍受那鞭打脚心之刑。
撞到她,实在是自己无心的。当时挣扎的狠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踢到她了呢?
之后萧辰溪很是自责愧疚了一番。
纵容再觉得楚菱昔如何如何,孩子无辜。幸好最后母子平安。
然而自己却还是躲不过那屈辱的鞭打之心。
皇上恼怒的狠了,只听说自己不服菱妃娘娘管理后宫惹出来的让她母子早产,就一个窝心脚踢了过来。
皇上虽然诸事随意,但是其实对待淑妃一直还是相敬如宾。纵然是淑妃小产之后有所迁怒,也不过是疏离。却从来没有这样动手打过人。可见是真的怒了。
终于还是让太监和宫女们扒光了鞋袜,赤着足挨了整整一百二十下的鞭刑,每一个下都抽在脚心处。皮开肉绽……
她恍惚听到小婴儿的啼哭声。不禁想起自己那个滑了胎的孩子,泪水汗水湿了眼睛。
模糊听到有嫔妃下跪为自己求情,说是就当为小十三皇子积福……皇上还未开口,楚菱昔却道,“我的十三皇子,不会这样无能。他的福气不是这样就可以折损得了的。既然生为皇子,就要明白赏罚分明,遵守礼法……
于是再无人敢开口为她求情。
萧辰馨后来被直接关入冷宫,再没有见到皇上一面。
她的双足已经糜烂,更无人为她医治。已经无药可救,她此生再无法再行走。
也曾宠冠六宫、红极一时,当年的淑贵妃再无人想起了。
“你们都下去吧,有些事情本宫要单独跟淑妃说说。”楚菱昔屏退随从丫鬟,站在冷宫道。
“姐姐,你可知道我在萧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也不等萧辰馨说话,楚菱昔只自顾自的说下去。
“说起来我们的母亲,是嫡亲的姐妹。我叫你一声姐姐,是有血亲的关联的。可是我生在楚家,就因为你姓萧,我姓楚,我就是天生不如你。
我为了我们楚家的前途,好容易住进你们萧家。你母亲想让我嫁给你弟弟。可是你祖母和你那世子弟弟却迟迟不应允。
你可知道一个姑娘家,在你家里处处讨好,处处逢迎,是何等的辛酸和不堪?”
萧辰馨跪伏在地上,楚菱说着说着突然也蹲下身子,离萧辰馨很近很近的地方,贴着耳朵低声说道,“你想不想知道,你当年的孩子,是如何滑胎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