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来,我拉着你走。”
云开伸出手来,想要拉着云蕙。
“不用了,你们继续朝前,不用管我,我正好锻炼身体了!”
要是云蕙在说这话时没有配上这幅快要断气的笑容,也许可信度会高上不少。
“不急,慢慢走,快到了。”何贵说道。
云蕙听了这话,停了下来慢慢打量起来四周环境,嗯,是快到了。
藏宝地点是在半山腰上一个向风口处,那是一个朝着对面峡谷裂开的一个山洞,进入山洞的路很窄,要挨着石壁小心贴着走才行,不然稍有不慎绝对会掉下峡谷去。
洞内入口狭长曲折,走至盏茶功夫才算是走到了洞口中心,这里面倒是宽敞得多,勉勉强强能囤放得下那些金银珍宝。
云开四处打量,问何贵道:“何叔,这里虽然很隐秘,但光是入口就已经很难进了,要想在带着东西进来,简直是难上加难。”
何贵:“不急,要真没个万全之策,我今日如何会带你们来?放心吧,这个山洞地形错综复杂,刚才那个入口只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入口实际上就在这个山脚下,我只是想带你们来熟悉环境,等到东西放进来后,除了刚才进入的洞口,山脚下那个洞口我便准备毁掉了。”
“那也不行啊!等到日后有人来领走时,难道我们还要让别人冒险从上边那个入口进来?太危险了!”
云开很是不赞同何贵这样的做法,这样的做法看上去很适合藏东西不被人轻易发现并带走,但等到它的主人来拿的时候,那完全是在给自己增加大麻烦。
“狡兔还有三窟呢,阿弟,你别把何叔想的太简单,我猜这个山洞不止何叔说的只有两个洞口,估计还有其它洞口能够进入这里。”
何贵眼神有几多赞许之色望向云蕙,“大小姐就是聪明!没错,还有一条出口,不过这出口就更隐蔽了,就在我们刚才划进来的那条河底里。刚才不是说了吗,这山洞路线错综复杂,有一条便是直接可以通达下面那条河里,要不是当初我与你们父亲来到这里时发生了一些意外,也不可能会发现,所以,这个地方绝对算得上是一个最为安全的藏匿之地!”
被人这么一夸,虽然有作弊的嫌疑,但云蕙还是喜滋滋的照单收下,算了算他们这一路过来的时间,云蕙还是提醒道:“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走的时候可没有跟阿福他们打招呼,要是回去得晚了,他们可就得着急了。”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阿福要满府都找不到人,也没人见着他们三人出府,这不就奇怪了吗?偌大一个云府就这样莫名其妙消失了三个人?
难道还要他们说自己其实是翻墙出去了,要真这样说,那就真的是笑话了!自家的大门不走,改小偷行径爬墙?更不要说平时自己弟弟是多么正经的人,就这样说出去是没人信的。
傍晚时分,夜色将至,街上已经陆续挂上了灯笼,云府内的灯笼也是早早挂了上来。
正如云蕙所料,此刻阿福正在满府里找人呢。
午后阿福便去了药铺,其余下人被云开叫开了,于是从午时到这会,府里下人都以为主子几个还在萱羽阁内。
只有从药铺回来的阿福瞧着时辰不早了,想进萱羽阁问问几个主子有没有什么要求,毕竟也是到了饭点。
结果一进去便发现萱羽阁内空荡荡的,阿福喊了几声都不见回应,按说主子去哪儿本也不该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管,但听府内的下人还有门房的小厮都说过,既没瞧见人在院里走动,更没见人出门。
这不,阿福就急的开始挨着一间一间的房找了过来。
“看见人了吗?”
几个丫鬟小厮从院内四面八方而来,阿福瞧见了便问。
一个丫鬟道:“后院都找过了,没人。”
小厮道:“前院也找过了,没人。”
阿福急了:“整个大宅都翻过了?”
丫鬟想了想:“就只有后花园那片假山没找了。”
阿福都没等丫鬟继续说,便转身朝着假山方向而去。
天凉了,夜色来得早,抄手回廊边虽说已经点上了灯,但那烛火的光芒却照不进假山深处。
阿福提着灯笼往里走,刚要喊,便瞧见深处有光亮在晕开,他心下一喜快走两步,就见在一座假山下的一处空地上,被铺了一块棋盘,大小姐跟何管家正蹲在地上下着黑棋,老爷这会也在全神贯注的关注着棋局。
“老爷!大小姐!何管家!”
高兴的一口气连叫三人,阿福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就在刚才没找着人时,他都担心着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塞外蛮子突袭了进来,见着云府家大故而心生歹念,对自家的两位主子做了些什么。
虽然这样想是有点匪夷所思,不说那塞外距离云台府还有百里之远,就说是五十里外驻扎着的十万大军不还在,真要是有蛮子突袭进来,那响动也该是特别大的。
不过人嘛,总是在着急的时候会胡思乱想,特别还是在现如今谣言四起的时候,外面的人都说云台府不久后便会有蛮子突袭,为此还有些家底殷实的人家举家搬迁到了水都城。
但这样空穴来风的事,阿福是不怎么信的,不说朝堂不会放任这里不管,便是几十里外的大军也不该是些吃素的,哪怕郑将军被押送上建邺了,但十万大军也不会如此不堪一击。
云蕙手持白子,皱起眉头淡淡道:“大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叫声,扰得我下棋思路被打断了好几回。”
“砰!”
白子被仍在了棋盘上,将大杀四方的黑子搅得一团乱,云蕙这才满意拍拍手,“不下了,不下了。”
对面何贵好脾气的没说话,他一手黑子眼看就要以压倒式对白字进行碾压攻击,结果被云蕙这般无赖一搅,倒是将整个棋盘都给毁了。
“阿姐,你该不会是不想认输,刚好找个借口悔棋吧?”
云开站在一旁,手摸着下巴幽幽开口问着。
“哼!”
回答云开的,是云蕙一个无情的背影,“走啦走啦,这么晚了,吃点东西休息吧,蹲在这里下了大半天的棋,我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