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那水马上就烧好了,您看看是放这儿洗吧。”
云蕙点点头,又拉着陆二花问道:“陆婶子可否麻烦你帮我将另一间厢房打扫干净,今晚我这妹妹要在这儿歇息一晚。”
陆二花:“那有什么好麻烦的?我跟当家的一会将水提进来,就去收拾屋子。”
云蕙道了谢,又去给刘雅珠梳头,她挽的发已经松松散散,一路走来乱糟糟的,还有打结,梳的时候都费了好大的劲。
等热水来了后,刘雅珠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沐浴,云蕙便出了屋子。
出去后,她顺便去看了看云开。
云开这两日清醒的明显比前几日要多,这会儿人呢就醒着。
“阿姐,外面是有人来吗?是谁啊?”
云蕙望着他叹息一声:“唉!还能是谁?自然是个傻妞,一听某个人病了,急的翻山越岭跑了来。”
云开愣了一会说道:“谁是傻妞?”
得了,云蕙本是想打趣人的,结果被打趣的人真的跟个呆子没区别,她算是失策了。
“等会人来了你就知道傻妞是谁了,你今日赶紧身子怎样?还难受吗?”
云开自己便是大夫,身体状况的变化也是清楚,低低道了句:“这些天发了不少汗,眼瞧着烧热散了,在吃两日药,配合着王太医治疗,应该会好些。”
云开精神并不是很好,说了这么两句人就乏了,逐渐又昏睡了过去。
云蕙给他额头换了帕子,又擦了擦汗才出去。
等刘雅珠清洗好了自己,云蕙也写好了信交给胡中先:“麻烦胡大叔送送信。”将地址说了一遍,胡中先积极的拿过信就去找他的车夫兄弟去了。
“我刚给家里寄了信去,告诉家里的人你到了我这里。”
云蕙给刚从她屋子出来的刘雅珠说道。
刘雅珠嗯了一声,“多谢云姐姐。”
去信回家,至少能让刘浦新知道刘雅珠我去向,也不会太着急。
刘雅珠急着想去看云开,云蕙没有拦,只是让她小心些,毕竟云开得的是瘟疫,这个院子除了云蕙跟胡中先夫妻二人,就只有王太医会来,其余的人就是来了也不会进入院子,不然很容易被感染。
云蕙这些天里都特别的注意,碎金草用来煎药也没有断过,就是院子每个角落每天都要洒扫两遍的石灰水,吃的碗筷也是要用滚水烫一遍。
只有这般小心翼翼才能杜绝瘟疫传染。
所以,云蕙将一切注意的东西都提醒给了刘雅珠,这才放了人进屋。
到了晚上,王太医又来了,恰好云开醒着,就与王太医聊着病情的事。
王太医就说:“你放宽心,如今我们都在用你想出来的法子,北山营已经有小半的人医治好了。”
云开皱着眉头:“按说这些日子应该能控制住大量的病情了,为何还有大半没有治好。”
王太医叹了口气:“差了碎金草,没有这一位药,效果就差了太多。”
碎金草生长的环境有限,成长速度并不快,起码要用上将近一月才能培育熟一批来。
“让我来吧,我会培育碎金草,只需要一周!”
从屋外抱着一盆水进来的刘雅珠接话道。
这时云开才注意到人,他很是惊讶:“刘姑娘你怎么来了?”
刘雅珠来了都有一下午了,只是这期间云开都昏睡着,就是她进去给他换额头上的帕子他都不知道。
“积德行善的事我自是要来,总不能让云大夫你一个人做完不是?”刘雅珠笑道。
云开见她说的认真,有些感叹:“刘姑娘大义!只是瘟疫虽说已经找到了治疗之法,可你也听到了,因为缺药,每日都有人在病逝,你来了这里,就不担心出事吗?”
刘雅珠淡淡勾起唇角,只道:“我管不了这么多,心里想来,自然没有什么能够阻拦我,云大夫好好养病,你操心的事让我来帮你吧!”
王太医不经都侧目了,他虽然年纪大了,但瞧着小姑娘眉目含情,不由看向云开嘿嘿笑起来。
云开莫名瞧着王太医,不明白他在笑什么,王太医倒是想说,只是当着小姑娘的面也不好直讲。
他是瞧出来了,人家小姑娘不是大义,是为了云开才大义的,虽说恭州女子开放一些,但像是刘雅珠这样追过来的还是少见。
尤其云开还是个榆木疙瘩,姑娘都追到这里来,他却还没有反应。
“若是你们相信我,明日就可以给我些碎金草的种子,一周内我定能先培育出一批。”
王太医都佩服起她来:“姑娘若是愿意的话,不知可愿意将这方法教授给别人?”
“那是自然,毕竟凭我一人之力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王太医高兴的对着刘雅珠拱了拱手,十分感谢道:“那就多谢刘姑娘了!”
刘雅珠瞧了眼云开,见他眼皮半掩,她客气的对王太医又说了几句,人便欺身上前到了床边去探云开的额头了。
见额头已经湿润润的,已经退热不少,她松了口气。
王太医见状就告辞了,临走前又嘱咐了一遍:“既然刘姑娘答应了,那我明日便让人将东西搬来,顺便再叫几个人来跟着你学,你看可好?”
“自然没问题,只是培育的地方希望是在这村子周围。”
刘雅珠来这里的目的便是想守着云开,若是因为培育碎金草就要离开,她也就失去了来这里的目的。
王太医也不是不通情达理,说道:“只要一周内能成功培育熟一批碎金草,便是放在老夫的屋子里培育都没问题!”
说好了明日要做的事,王太医出门的步子就更快了,他事情多,还要回去找人吩咐,连夜准备好需要的东西跟人等,虽然会很忙,但王太医整个人却很是兴奋,毕竟真能培育出来,病情就能进一步得到控制,他也能早些回家了。
王太医是建邺人士,跟袁太医一样,是关钰头次来这里时跟来了的。
若不是因为瘟疫发生,他们二人也是要离开的。
到了第二天,天还没有亮起来,泥泞小道上便拉来了两辆牛车,上边放着不少石块,牛车后是一辆马车,里边坐着几位村民,这些人平日里都是种药为生,每人手上都一手绝活,坐在车里听王太医讲这里有位种碎金草的高手。
大家或是好奇或是期待,都想瞧瞧到底是什么人这般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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