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面,焦急的马玉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地满楼道里来回转圈。
不知到过了多久,“叮”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刚一出来,听到声音的马玉荣,赶紧跑过去 , 拦着医生就问:“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大人受刺激严重,再加上外力……现在需要住院静养……”医生看到马玉荣脸色不好,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孩子呢?我女儿肚子里的胎儿呢?”马玉荣又往前跟了几步,她也有些迟疑。
其实她自己也不太确定女儿被娄家婆媳踢打以后,流了那么多血,胎儿还能不能保住。
“抱歉,请节哀,我们尽力了。”医生说完,就转身走了。
听到医生的话,马玉荣扶着昏沉的脑袋,靠在墙上,脚下还是不稳,溜坐在墙根。
“啊……”寇雪儿醒来,得知胎儿流产,尖声大叫。
“乒乒乓乓……”寇雪儿哭喊着把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上,有些都丢到门外去了。
路过的病人看到,以为她的神经病犯了,报告给护士站。
护士长和当班的护士进来,看到满地狼藉,护士长冷冷地扫了寇雪儿一眼,对当班护士命令道:“再发癫,就给她打一针镇定剂。”
寇雪儿立刻就老实了。
一番寻死觅活地闹腾之后,什么也没改变,马玉荣强忍着心中的怒意,让她躺下休息,说小月子比正常分娩还要伤身体。
马玉荣去给她买饭了。寇雪儿躺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定定地盯着屋顶,紧紧地咬着下唇,眸光寒斜,闪着浓浓的恨意。
她费尽心思才替换了寇溦,十拿九稳的以为今天能够成功,没想到就剩最后一步了,却还是被寇战和寇溦耍了。
没有能够得偿所愿的寇雪儿,想起之前曝光在众人面前的不光彩,越想越不甘心。
她忍着术后疼痛,慢慢地爬起来,艰难地一步一步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捧起凉水,使劲往脸上泼,冰冷的水让她的大脑,越来越清醒了,他才扶着墙慢慢地出来,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寇溦,凭什么?凭什么所有好的都属于你,因为你,我处处都遭人嫌弃,再又因为你,我失去了孩子。
“寇溦,我发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寇雪儿狠毒地自语。
寇雪儿拿起电话,打给马涛,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没等对方说话,她就抢着说:“小舅舅,不用等了,你跟你手下人说一下,直接找多几个混混,把寇溦那个贱人轮了算了,要多难看,就弄到多难看,我就想看看她死了,寇战那个野种能为她哭多久?”
没听到对方说话,听筒里只能传来喘着粗气的声音,寇雪儿以为她说的太残忍了,马涛开始犹豫了。
寇雪儿又说:“谁让寇溦那个贱货,找替身坏我的好事?因为她,我肚子里的胎儿也没了,轮死她都不过分,是她咎由自取,活该!”
“……”寇战脸色骤变,心里直冒火,紧紧地抿着唇,他没说话。
“小舅舅,我一定要让寇溦以最难看的样子死去,你不要心软,等我得到了寇家的家产,当上娄家的当家人,我们就远走高飞。”
“机主出车祸了,连车带人掉进河里,抢救无效,已经死了。”寇战收起骇人的气势,平静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寇雪儿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她赶紧捡起来又问,“你是干什么的?你怎么知道的?”
“机主的尸体,在太平间,你们早些过来认领。”寇战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他又迅速给寇雪儿发了一段视频过去。
“啊……”寇雪儿看到视频里马涛开着车,被迎头开来的一辆大货车一甩尾,从大桥上直接扫进河里,惨死的画面,她禁不住大哭了起来,“小舅舅,我对不起你,说好了,我们在一起,你却提前走了……呜呜呜……”
寇战可没空管她的死活,他拨了一个电话给吕策: “太平间的那具尸体,妆化好了吗?”
“哥,你放心好了,惨不忍睹,就等寇溦那个贱人前来。”
“那好,马涛,马琳琳狼狈为奸,我今晚就要他们自相残杀……”寇战尽量隐忍着心中的怒气,电话另一端的吕策还是感受到了,他说,“哥,你放心,这一次,一定让他们两个狗男女死得透透的,永世不得翻身。”
***
太平间里。
“小舅舅……”寇雪儿刚一看到马涛的尸体,她的心脏一梗,内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也断了,面上一片灰败之色,嘶声裂肺地叫了一声,就再也站不住了,双腿一软,就跌了过去,后脑勺直接磕在后面的一个架子上,晕了过去。
马玉荣寻遍了医院,也没找到寇雪儿,急得团团转,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神色迷糊,衣衫不整的寇雪儿被护士推进病房,她才稍稍放松下来。
马玉荣伸手拉住寇溦,忧心地问: “琳琳,你去了哪里?你怎么了?担心死妈妈了?”
“是你出卖了小舅舅。”寇雪儿挣扎着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眼泪就唰唰地就流了下来。
“没有的事,琳琳,你别哭了,眼睛都肿了。”马玉荣抽出一张纸,一脸心疼地去擦寇雪儿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流的泪水。
寇雪儿头一偏,躲了过去,她嗜血的目光,吃人一样。
脸色不好的马玉荣 一个激灵,她讪讪地说: “回来就好,你身体现在还很弱,好好休息一下。”
“小舅舅回来的消息,你透漏给了谁?他现在被人害死了,你现在让我好好休息?”执拗又偏激的寇雪儿,死死地抓住马玉荣的衣领,狠狠地瞪着她,阴森森地问道,“好歹,他也是你名誉上的弟弟,难道你就一点都不自责吗?”
“琳琳别急,一定是你听错了,马涛那么狡猾的人,怎么会轻易被人害死呢?妈妈会找人帮你调查的。”?马玉荣张大嘴巴,愣了一下才说。
她乍一听说马涛死了,心中大喜,差一点点就没能掩饰住。
寇雪儿不想面对虚伪的马玉荣,她去了远帆酒店,开了一间套房,她答应过马涛,事成之后,今晚在酒店等他,可怎么也没想到却成了天人永隔。
她一句话也不说,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机械地打开手机,一直盯着里面存着的一张照片,那是马涛十几岁是的照的。
直到手机没电了,她依然坐在地下,心里五味杂陈,想着那些青春年少,却也穷困潦倒的岁月。
尾随着她进来的马玉荣看着寇雪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也不说一个字,像空气一样,悄悄地呆在旁边。
马玉荣可不难过,马涛死了,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他再也不会来纠缠寇雪儿了,自己的女儿,想把她许配给谁,就许配给谁。
而且重要的是,她自己做的所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完全可以都推给马涛,反正他本来就是一个无恶不做的混混,多一件少一件又能怎么样呢?反正迟早都是死路一条。
各怀心思的母女二人谁也不说话,寇雪儿死鱼一样坐在地下,满脑子都想着怎么为马涛报仇……
可她们母女,打死也没想到已经死了的马涛,此刻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就在远帆地下车库的一间密闭的暗室内,马涛被一根上下运动着弹簧倒吊起来,一个电炉子摆在下面,正对着他的脑袋烤着。
刚开始他觉得非常恶心,把能吐的都吐出去了,从进来到现在,没人给过他一口吃的,也没人给过他一口喝的,也没有人进来和他说一句话,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周围黑漆漆的,唯有电炉丝里那点微弱的光,照的他头晕眼花,昏昏沉沉的。
压抑到不行,他不知道寇战最终要怎样对付他,他现在只想下来,头朝上坐着,呼吸点凉爽的空气,喝口干净的水。
黑暗中,人的听觉会很敏感,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吱呀”门开了,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哗”,一束强烈的白光向他射来,刺的马涛立刻闭上了眼睛。
寇战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抖出一支,叼在嘴上,狠狠地抽了一口,他仰头将烟雾轻轻地吐出来。
马涛慢慢地适应几次,才睁开眼睛,寇战脸色冷沉,像冰窟里出来的一样,眼角眉梢都是对马涛极度的不屑。
他寇战的态度刺激了马涛,他的眼底充满了血丝,翕动着的鼻翼,愤怒的他想警告寇战,说出来的话却有气无力:“放我下来……你妹妹……还……会有……活着的可能。”
男人阴沉着脸,隐匿在暗中,声音异常的平静:“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能不能活着吧?”
“你妹妹的……死活,你都……不在乎吗?”马涛声音嘶哑地像撕破布一样,他舔了一下干裂的唇。
“你的智商如果是和你的胆子一样,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寇战弹掉烟灰,冰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敢绑架我的妹妹,你该庆幸她没有受伤,否则,你死无葬身之地。”
“寇战……你……什么……意思?”纵是马涛这种劣迹斑斑的地痞,对上寇战煞人的眼神,也微不可见地哆嗦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