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悲不成悲，绿叶还为谁。
洝无抬起手，那几片绿叶划过他手心，飘落在地，洝无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黎君鸾站在小溪边，看着流水飞快，几片青叶在水面上打漂，没过多久又被冲往下流。
“你知道了？”洝无出现在她身旁。
“第二次见面前我便知晓了。”黎君鸾将手中的绿叶随手一扔。
“果真。”
“不必多说，明日我去西南，京中之事，”黎君鸾顿了顿，看着洝无好一会儿，缓缓作揖，“多劳烦你。”
洝无被她的精神力定住，硬生生受了这礼。
洝无看着她的身影远去，缓缓舒了一口气。有时候，他觉得黎君鸾似乎什么都记得，什么都知道。
洝无转身，正欲抬步，却看见一个背影。他不太确定的低唤一声：“言濬？”
言濬转过身，“洝无，”停顿许久，才低声说道：“好久不见。”
……
“怎么？阿君不在，你这下属四处闲逛？”
“当然不是，我只是略有感应，便下凡来寻踪迹。”
言濬微皱眉，显然不信洝无这番说词。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信了。”洝无倒是不在意，信与不信又能如何。
“何必如此认真？这些年也不见得你寻得她的踪迹。”
言濬未曾理会他的话，“那黎家小姐与阿君有何关系？”
“真是聪明，不过，她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关联。”洝无淡笑着，漫不经心地答道。
言濬提步欲走，洝无赶忙出声，“怎么急着要走？多年不见，叙叙旧也好。”
“我和你，似乎没什么好叙的。”
“诶，此活怎讲？我们本因阿君相识，多年不见，品品茶也好。”洝无顺手一拂，拢了一袖的竹香。
言濬站在原地，不知何处飘来一片桃花瓣，他看着花瓣在半空中飘扬，伸手，任由花瓣落在他手心。
他轻握着花瓣，跟上了洝无。
言濬到时，洝无正沏茶，“坐吧。”
言濬望了望不远处的竹楼，将花瓣轻放在桌上。“这竹楼，有她的气息。”
“这是她之前常来的地方，当然有她的气息。”洝无将茶杯端至言濬面前。
言濬轻茗一口茶，紧皱的眉头舒缓开来，“果真是好茶。”
“这是她亲自种的，前些日子刚采的。”
“的确很香。”
“那我们便来聊聊正事。”洝无放下茶杯，神情略微收敛些。
言濬昨夜去了黎君鸾的院子，就算怀疑，但没有证据确认，他便会离开。
不过，无论洝无如何旁敲侧击，言濬始终一言不发，品完茶后便离去。
洝无没注意到的是，言濬刚走，桌上的那片花瓣随风飘起，飘入了竹楼，落在桌上。桌上放着一封信，信封未封，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却没有被翻阅的痕迹。花瓣落在信封上的名字旁——“阿君收”，下面还留了一个名字：“言濬”
言濬似乎感觉到什么，回眸，那片桃花林落红遍地。他望着眼前的花瓣，呢喃出声：“阿君……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他抬起手，花瓣纷纷落在他的身上，又纷纷落在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