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天擎,我们还是……唔……”
她的话还未说出口,男人有力的双手揪住她的领口将她整个人都拽了过去,俯下身用嘴将她要说的那两个字堵了回去,仿佛为了表达自己的怒火,还刻意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她浑身是伤力气又没他大,只能被他圈在怀里干巴巴的瞪着眼睛。
许久,他才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劈头盖脸骂道,“你不要以为我对你好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住院依着你,要回家我还亲自来接你,你还学会得寸进尺了?”
“可是我……”她欲言又止,最终眼神黯淡的沉默下去。
她又何尝不想留下来呢?
从逃离那个令她惧怕的实验室之后,她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那个明明心里有柔情却总是凶巴巴的乔天擎,那个总是坏笑着调戏她的乔天擎……
待在他身边这些日子以来,他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她很喜欢跟他待在一起,尽管她没有经历过爱情,但她以前从书上看见过,她觉得这应该算是。
但时忆留下的那句话更像是给她的警钟,她身份不简单,危险和厄运随时缠身,跟她待在一起的人必定会受到牵连,就算现在不会,迟早有一天也会,她舍不得他受到伤害。
而且……
他也总有一天会发现,她根本不是真正的“蓝佑”,她甚至没有自己的名字。
“乔天擎,你之前不是很想跟我离婚的么?我答应你,我不要什么赡养费。”
“够了!口口声声说不想离婚的是你,现在要离婚的还是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一脚踢开?是不是那个黎初白又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啊。”
“我告诉你蓝佑!当初我已经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愿意走的!现在想反悔也没机会了,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沉默片刻,“那万一,你跟我在一起以后遇到危险怎么办?”
他怔住,眉宇间的黑雾消散些许,“你就是担心这个?”
“嗯。”她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毕竟现在凶手都还没有抓到。”
“你只需要担心你自己的安危就可以了,剩下的事轮不到你操心,我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你以为区区几个绑匪就能吓倒我?”他满不在乎的冷哼一声,重新发动汽车,在知道她提出离婚只是担心自己安全之后,心里怒火也消散大半。
蓝佑注视着他的侧脸,从他坚定的眼神里仿佛也找到了内心的方向。
回到乔家,蓝佑刚下车,便看到了领着佣人出门迎接的杨椿娥,身后还跟着畏首畏尾的陈永琳。
“这么这么多天才回来啊?可担心死我了……”杨椿娥带着一行人回到客厅,看了一眼他身旁的蓝佑,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怎么把她也带回来了?”
乔天擎面色如常的扶着蓝佑坐下,然后才起身环视过众人,平淡的语气却透着不容反驳的坚决,“蓝佑今后就在这里住下了,我跟她不会离婚,所以,她依然是乔家的少奶奶。”
杨椿娥虽然不喜欢蓝佑,但她知道天擎既然做了决定,自己就算再反对也于事无补。当年蓝佑嫁进乔家的时候她也是千方百计反对,最终差一点落得跟天擎断绝关系的程度,才不得不接受了蓝佑。
这一次蓝佑出轨犯了大错,就连天擎都对她死心绝望,本以为终于能把她从这个家赶出去,谁知道这小两口莫名其妙又和好了……
杨椿娥没有表示,倒是陈永琳得知这个消息如同遭到打击一般,“天擎!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个女人心肠歹毒手段肮脏,你千万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蒙骗啊!”
乔天擎将目光转向她,“陈小姐,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接受过你们陈家提出的联姻请求,如果你继续在我面前诋毁我的女人,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诋毁?”陈永琳失去理智般狂笑了几声,“天擎你可是最清楚的,这个女人当初给你戴绿帽子,还骗你帮她养她跟情夫的孩子!如果不是我,你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吧!对了,她还给我下了毒!要不是我就医及时说不定现在连命都没了!医生说我要一辈子吃药,这都是你们欠我的!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或许是回想起了过往的种种,一次次的诡计,又被一次次的打击,这个时候的陈永琳终于精神崩溃,赤红着双眼像发了狂的野兽般扑向蓝佑,掐住对方的脖子!
“你这个賤女人,我跟你拼了!”
既然得不到自己所爱,那索性鱼死网破!
“陈永琳!你疯了是不是!”乔天擎赶紧把两人拉开,将蓝佑护在怀里,心疼的抚过她惨白无血的脸色,怒从心起,“从今往后,不准再让陈家的任何人踏入我们家半步!”
屋里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一个虚弱的声音却出人意料的响起,“等一下……我还要有话要跟她说。”
乔天擎诧异的望向怀里的女人,“你跟她有什么可说的?”
蓝佑微微笑了笑,起身走到陈永琳身旁,淡然的神情与对方脸上的癫狂形成强烈反差,“陈永琳,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了你,那我问你,给你下毒的那些药,是从哪里来的?”
“呵,这还用说么?当然是……”陈永琳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她本想把所有的罪名都栽赃给蓝佑,但视线却不由自主注意到蓝佑脖子上散开的纱布,隐约可见细嫩上有一条条被割破的小伤口,因为自己刚才掐脖子的动作而再次裂开,渗出血迹。
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儿让她的思维坠入一片混沌,大脑怎么都不受控制,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变了,“是……我从我家里偷出来的……”
蓝佑微微点头,又靠近了几步,循循善诱,“你家的药,怎么会毒了你自己?”
“是我……我想害死你,是我自食恶果……是我刺伤你还把你推下海……是我雇了人打算做掉你……一切都是我做的!”陈永琳脸色苍白,一步步后退,最终跌倒在地上崩溃大哭起来。
杨椿娥显然没想到这样的结果,不可置信道,“永琳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跟妈说说。”
“不是的……妈,对不起,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你们放过我,不要把我抓起来……”
“永琳!”
蓝佑望着角落里抱在一起两人,微微的松了口气,本就苍白的脸色近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