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天擎又要走了吗?
蓝佑有点舍不得。她抱着乔天擎的胳膊紧了紧,想要挽留,最终却也没拉下脸皮说出留乔天擎的话来:“你要去哪儿?”
“公事。”乔天擎笑笑,按着蓝佑的脑袋埋进自己怀里,“不过是公事,而已。”
他隐瞒了自己的此行目的。
只是,目的即使再怎么隐瞒,乔天擎的语气还是无法做到心平气和,而是自带几分冷冽。
蓝佑听他语气深沉凌厉,还以为乔天擎是因为今天提早离开公司,而导致了公司那边出了什么事。
想想今天交乔天擎回来时,她自己那端不住的反应,蓝佑有点赧然:“我……对不起。”
嗯?
对不起?
好端端的,这丫头为什么要道歉?
乔天擎挑眉,低头探究地看向蓝佑:“小佑,你这是?”
“我觉得很抱歉。”蓝佑低头,讷讷,“我今天,好像是……拖累你了?”
拖累,这话是从何而来?
乔天擎愣了下,有些不解。
转念想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乔天擎忽然明白了过来。
这一明白,他就忍不住笑了。
听见头顶传来的笑声,蓝佑忍不住皱眉:“这事儿有那么好笑么?”
“没有!”乔天擎把蓝佑搂进怀里,搂得死死的,“我笑,是因为我觉得你好。”
这个理由,似乎……不太可信。
蓝佑怀疑地看向乔天擎,想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不对头的成分来。
只是,乔天擎的表情始终坦坦荡荡,没有一点儿作伪的成分。
蓝佑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来,最终只能挫败地低头。
这样的反应,倒是让她更可爱了几分。
乔天擎忍不住低头亲了亲蓝佑:“明天,我早点回来。”
……
有了这样的许诺,乔天擎第二天出门之后,直接前往和医生约好的地点。
那是一家咖啡厅,环境优雅,收费极高,平时鲜少有人问津,堪称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典范。
然而这样的环境,却是最适合谈论一些秘密的。
乔天擎走进事先约好的包厢,落座。
大概三分钟之后,那个先前为蓝佑看过病的医生,也来到了咖啡厅的包厢里。
看见乔天擎,医生咧了咧嘴,冲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乔先生,又见面了!”
“嗯。”乔天擎淡淡点了点头。
医生问:“这一次,您妻子的身体是出了什么问题?严不严重?”
“这一次,她实际上是……”
乔天擎沉吟片刻,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全盘告诉了医生。
这一次,他并未对医生有任何保留。
医生默默听着,时不时地点点头。
等乔天擎说完,医生沉吟片刻,语气很慎重:“乔爷,恕我直言,您夫人这问题,恐怕说一千道一万,还是精神力的问题。”
乔天擎蹙眉:“你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医生嗯了一声,解释:“您夫人的身体呢,就像是一栋大厦。先前过分的基因改造,已经把这栋大厦的地基蛀空了,所以现在她的身体会不断出现问题,就好像大厦不断的出现小规模塌方。虽然现在,她的身体暂时还没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乔天擎听得挑眉,控制不住地冷笑起来:“你管这叫,没出现什么大问题?”
果然针不扎到自己身上,这人都是不知道疼的!
蓝佑的身体已经成了这个模样,在这个医生眼里,居然还是没出什么大问题。
简直可笑!
医生听出乔天擎语气不好,打了个激灵,连忙解释:“乔爷,您妻子的问题在普通人的行列里算是很大,但在异能体和前异能体的行列里,真的算是很小了。您不妨仔细想想,先前她的身体出问题的时候,有没有过什么很让人惊讶,甚至是害怕的场景?”
乔天擎沉吟不语。
他忽然想起,蓝佑躲在贫民窟的那段时光。
当时他派人去找蓝佑,谁知找到的,只是一栋人去楼空的建筑。
而建筑里,还死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心脏,活生生地被人给掏了出来。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无疑只有蓝佑。
如果当初蓝佑发疯的时候如此厉害,那么现在……
其实医生的话,也不是说不通的。
乔天擎微微垂眸,不说话了。
看乔天擎不说话了,医生也就松了口气,继续道:“现在您夫人的身体,即使治疗,也只能做小规模的修补。想要一劳永逸,是做不到的。”
乔天擎沉声问:“真的做不到么?”
“呃……”医生低头苦苦思索了半天,表情有些为难,“其实,也不是完全做不到!但是……”
语气欲言又止,引人遐思。
医生说出这些话,显然是在吊他的胃口。
乔天擎眯了眯眼睛,眸底有些恼怒。
放在平时,他早就让医生滚蛋了。然而现在,他却不敢这样做。
这个医生,是他花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的。如果连这个医生也走了,治愈蓝佑的希望,也就没了。
沉默片刻,乔天擎冷声说:“你,但说无妨。”
“那我就说了。”医生谨慎地看了看乔天擎,清清嗓子,“乔太太的身体状况,目前为止,是全球范围内独一份的。我就是做这个方向研究的人,我敢断言,在她之前,根本就没有人出现和她类似的症状。”
乔天擎冷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现在的情况,没办法救?”
“那倒也不是。”医生迟疑片刻,微微摇头,“我只是觉得,要救您太太,这个可能性不是太大,毕竟医学是一门实验科学,是要经过大量案例的总结和归纳,才能得到发展的一门学科。”
乔天擎眉头拢了拢,皱得更紧。
他没心情听这个医生拽文,沉声问:“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救她?”
这是他真正关心的问题。
也是,他唯一关心的问题。
医生想了想,点头:“可能有!”
乔天擎问:“怎么救?”
医生有些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我担心您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