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道理,沈佳明自然清楚。
可他不服!无论如何,他也不服!
沈佳明咬牙,眼神杀气腾腾。
看着沈佳明的模样,警察自知无法劝服他,只能叹着气离开。
沈佳明一个人站在那里半天,神情明暗不定了一阵,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对了。他还没有输,他还有最后一招可以用!
沈佳明跑到电话前头,拿起电话打给这座城市里最著名的医学研究院。
“您好,是研究院吗?”电话接通,沈佳明语气恭敬,“我是刑警,目前正在侦办一件大案,希望能得到您的配合!”
……
监室里,蓝佑和小混混又吃了一顿午饭。
午饭清汤寡水,不见一点油腥。
吃过午饭,有警察过来把碗盘收走,大概是防着他们用这些东西去做什么不该做的。
警察走后,小混混剔着牙抱怨:“这里的饭菜也太难吃了。就是还在实验室里的时候,我都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饭菜!”
蓝佑狠狠剜了他一眼:“噤声!”
小混混惊觉失言,连忙闭嘴。
蓝佑看着他,微微皱眉。
这个混混显然口风不严。实验室里的低级人员也都是因为有缺点,才无法像她和十一号一样,在实验室里担当什么角色——当然,这个身份她也不稀罕就是了。
过去,口风不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就成了大问题。
“听着。”蓝佑心念一动,抓住混混的领子低声威胁,“从现在开始,你要是敢再说一个关于实验室的字眼,我就杀了你。”
小混混被她杀气腾腾的语气,吓得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你、你在开玩笑吧?”
“你可以试试。”
蓝佑冷笑,放开了他。
“可是,我们现在可是在警察局。”小混混还是不信,“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还敢在这里动手吗?”
蓝佑微微眯起眼睛:“我要杀你,用得着动手吗?你别忘了,在离开实验室之前,我是什么人。”
小混混悚然一惊。
和他们这样的底层角色不同,蓝佑是有异能的。
也就是说,她的异能,真能要了他的命!
意识到这一层,小混混看着蓝佑的眼里顿时多了戒备恐惧,以及若有若无的憎恨。
对这点憎恨,蓝佑根本就不在意。反正,她本来也就不指望小混混的喜欢:“记住我说过的话。作为报酬,逃走的时候,我会带你一起。”
“我知道了。”
小混混勉强答应。
得到保证,蓝佑舒了口气,脑子开始活泛。
她不能再在这里停留,必须及早逃离。
只是,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离开呢?
时间一晃,到了傍晚。
傍晚时分,刚好也是晚餐时间。
晚饭是白菜汤和馒头,照旧清汤寡水。蓝佑也不嫌弃,一点点吃完。看见汤里的不锈钢汤匙,微微眯起眼睛。
这把勺子的形状,倒是不错。
蓝佑装作要喝汤的模样,手一抖,勺子掉落在床缝里。
“警官。”蓝佑呀地惊呼一声,“我的勺子掉下去了。怎么办?”
“什么?我看看。”警察走过来,看见蓝佑没说谎,低骂了一句,“怎么会弄成这样?”
监狱里的床,都是固定在地上的。要从缝隙里拿出勺子,要费不少力气。
蓝佑低垂着头,有点委屈:“我吃饭的时候走神了,想着什么时候能回家,就……”
她咬了咬唇,眼里泛起水气。
看见她的模样,警察也不忍心了。毕竟从现在掌握的消息看来,蓝佑就是个身家清白的普通女人而已。现在在这里随时被提审,也是情势所逼。
“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警察左右看了看,小声告诉蓝佑,“你别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蓝佑点头:“我明白。”
警察拿着餐具离开了。
蓝佑松了口气,开始弯腰去够那把勺子。
小混混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问她:“你在干什么呢?”
“拿勺子。”蓝佑顿了顿,笑了,“错了。那不是勺子,是我们离开的路。”
小混混更不明白了。
经过下午的事,他也不敢去招惹蓝佑,就找了个位置坐下。
蓝佑还没来得及把勺子取出来,门外忽然又响起了脚步声。
怎么回事?
难道是刚刚的警察回来了?
蓝佑脸色一紧,迅速坐好。
来人是沈佳明,身后还浩浩荡荡跟着一群犯人,以及警察。他看了蓝佑一眼,一挥手:“带出来!”
立刻有警察走进来,将蓝佑和小混混带出监室。
两个警察荷枪实弹站在她身后,蓝佑不敢妄动,只能跟着沈佳明一起往前走。
临走,她粗略看了一眼跟在沈佳明身后的人,心狠狠往下一沉。
这些人看着眼熟。看样子,都是实验室的人。
蓝佑当然不会幼稚到以为沈佳明是想放了她们。可沈佳明既然不想放了他们,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答案很快揭晓了。
沈佳明带着他们到了一间大会议室里,敲了敲门:“季老,人已经带来了。”
房间里响起苍老的声音:“好,带他们进来吧。”
听见这声音,蓝佑背脊一僵。
她周围的实验体们也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纷纷大哗。
“安静!”沈佳明大喝,“全都进去!”
实验体们当然不愿意进去。不少人更是开始大肆挣扎,想要逃跑。
警察们不得已,只能动粗把他们压住。
“都安静!”沈佳明声嘶力竭地喊,“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只要你们没有助纣为虐过,在你们帮助调查之后,我会直接让人放你们离开!”
没有人听他们的话。
即使警察勉强把实验体们压制住了,人们还是群情激奋。
沈佳明被他们弄得灰头土脸,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房间里,季老笑呵呵的慈祥声音渐渐接近:“小沈啊,你不是说把人带来了吗?怎么还不进来?”
“这就来。”
沈佳明定了定神,把门推开。
门开了。
一个七十多岁、面容慈祥的老人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