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忆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瞬间,门外冲进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大兵。
他们团团围住时忆,一个个表情戒备。
有人用不标准的中文大吼:“跪下,双手举过头顶!”
时忆别扭片刻,不情愿地举起双手。
“我让你跪下!”对方再次大吼,“你没听见吗!”
“我们国家的人,跪天跪地跪父母。”时忆耸了耸肩。即使事态如此紧急,他脸上的笑容仍然不减,“我可没听说过,除此之外,还要跪你们这些无名小卒。”
对方气歪了鼻子,反手拿枪托去砸时忆。
时忆顺着他的力道躺在地上,还很配合地哎哟了一声。
这个戏精。
蓝佑冷眼看着时忆,撇了撇嘴,弧度不屑。
且不说他的身体是经过特殊加强的,单说刚刚拿枪士兵的力道,就根本不足以让时忆倒下。恐怕他只是既不想跪下,又想看看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而已吧。
时忆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
身穿高级军官制服、胸口戴着一堆花花绿绿勋章的高大男人,很快出现在门口。
他看着房间里的时忆和蓝佑,用本地语言问:“就是这两个人?”
“是的,阿卡隆将军。”刚刚砸过时忆的人恭敬点头,“我们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就是这两个人。”
阿卡隆随意看了时忆一眼,面带不屑:“就这么个小白脸,也配称作威胁。吴真是岁数越大,越谨小慎微了。”
吴?
吴老大?
时忆微微眯起眼睛,眼里滑过冷意。
蓝佑也听懂了这个字。她悄悄瞪了时忆一眼,埋怨他找来的人不靠谱。
这番眉眼官司,阿卡隆并没有注意。他看了蓝佑一眼,眼里随即闪过惊艳:“哦,瓷娃娃!”
这个词和英文之中的瓷娃娃有几分相似,发音却是怪腔怪调的。
蓝佑听得半懂不懂,怔怔地看着阿卡隆。
她的眼神如水晶般透明,漂亮到极点。
阿卡隆虽然见惯了美女,却从没见过这样异国气息的美人。
不知道,这样的美人,会是如何的……
阿卡隆见猎心喜,在房间里走了两圈之后,一挥手,下令:“男的杀了,女的带回去。”
“可是,将军。”他的副官犹豫着开口,“吴先生曾经说过,这个女人的危险程度比起那个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荒唐!混账东西!”
阿卡隆狠狠一瞪眼,拿出手枪,往副官脚下开了一枪。
副官被吓得魂不附体,哆嗦一下,几乎摔倒。
阿卡隆这才满意:“区区一个女人,有什么可怕的。吴在海上航行多年,早就被大海磨灭了阳刚之气。对他的话,你当做小丑的表演就好。最早今天晚上,我要看见这个女人在我的大楼里出现。明白了吗?”
“是,我知道了。”
副官不敢再违抗阿卡隆的意愿,苦着脸点点头。
蓝佑蹙眉,问时忆:“他们说什么?”
时忆微笑着回答:“他们说要杀了我,然后带你回去。”
“带我回去?”蓝佑眼里多了几分防备,“他们要我做什么?”
时忆看出蓝佑的想法,失笑:“放心,他们不是想让你做实验体,只是想带你回去,让你做他的小妾而已。”
小妾?
蓝佑愣了好几秒,才明白时忆的意思。
一时间,她几乎以为,时忆说的是某种外星语言。
沉默半晌,蓝佑眼里闪过怒气。
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她当成棋子、试验品或者禁脔——总之就是不得自由、仰人鼻息的人。
这些人,触犯到了她的底线。
时忆看着蓝佑的表情变化,眼里的幸灾乐祸越发多了。
看着时忆和蓝佑的互动,阿卡隆心里一阵不快,有种看上的东西被其他人染指的不悦感。
他转过头,吩咐会中文的副官:“告诉他,让他闭嘴。”
副官听了阿卡隆的话,转过头去呵斥时忆:“闭嘴,你,还有你们!不许说话,知道没有!”
“好啊,大人。”时忆微微一笑,扭头用流利的当地语言说,“只是,光是我一个人不开口,恐怕还不够。你们要不要问问和我一路的那位小姐,她愿不愿意陪我闭嘴?”
“你?”副官被时忆弄得一愣,“你会我们这里的语言?”
时忆眯起眼睛:“大人,我不止会你们这里的语言。我还会……杀人。”
话里的威胁,简直昭然若揭。
副官吓了一跳,虎吼一声:“拦住他们!”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蓝佑和时忆双双一跃而起,开始四处制服房间里的士兵们。
碍着阿卡隆在场,房间里的士兵也不敢随便开枪,生怕形成跳弹伤到将军。于是半分钟之后,他们就全部被制服了。要么趴在地上哎哟哎哟,要么口吐鲜血生死不知。更有甚者,还有人直接睁着眼睛,死不瞑目地躺在了那里。
而那些伤重,多数都是时忆造成的。
到了这会功夫,全场只有阿卡隆、时忆和蓝佑三个人,还算是能站稳的。
时忆蹲下来,随意在一具尸体上抹掉手上的血渍,感叹一声:“小佑,你可真是心软。”
“我不是心软。”蓝佑听得皱眉,纠正他,“我只是不想造成太大的麻烦而已。杀了这些人之后,a国一定会对我们继续纠缠下去,不死不休。”
时忆嗤笑:“所以你以为,他们现在就会放过我们了?小佑,你还不知道这位是谁吧。来,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个国家的一号人物,阿卡隆将军。”
一号人物?
蓝佑一愣,摇了摇头,有点不敢相信:“是他亲自下令要杀你的?可是,为什么?”
“要不然呢?”时忆微笑,缓步走向阿卡隆,换了当地的语言,“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杀我?”
“不,别过来。”阿卡隆被他刚才的手段惊得喘不过气。他不停摇头,脸色难看,“你是魔鬼,魔鬼!你和她都是魔鬼——”
眼看着阿卡隆就要退到落地窗前,时忆咳嗽一声:“恕我直言,你再往后两步,就要从窗户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