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舍。
他到底在准备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这些人,又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乔天擎咬牙,心情渐渐转冷。
另一边,黑衣保镖已经搜索遍了整间实验室。
“乔爷。”有保镖从顶楼回来,向乔天擎复命,“齐舍不在。”
乔天擎冷声问:“所有房间都找遍了?”
“是的,都找遍了。”
“暗道和密室之类的地方呢?有发现吗?”
“没有发现,我们没敢去查。”保镖犹豫片刻,告诉乔天擎,“乔爷,这里的房间盘根错节,有几条暗道出入口,还有不少类似爆炸装置的东西,可能是这里的主人为了随时毁灭这里而制造的。我们害怕随意盘查密室,会触发爆炸开关,所以就没有动这些东西。”
爆炸,密室。
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实验室会有的。
乔天擎闭上眼睛,冷笑出声:“齐舍倒是厉害。”
这些年来,他的科研资金总是用得最快的,还多次向乔家要求增加过资金。乔家在这方面向来慷慨大方,几乎没有驳回过他的意见,向来要钱给钱,要资源给资源。没想到,齐舍今天居然会用乔家的钱,对付乔家的人。
简直可笑。
“乔爷,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保镖问乔天擎,“我们现在在这里,能做的事情似乎不多,只能这样僵持着。”
僵持,就是顺了齐舍的意。
乔天擎沉吟片刻,冷声:“现在就撤出来,回医院去。”
“乔爷?”
保镖有点意外。
他还以为,乔天擎对这间实验室是志在必得。
“回去。”
乔天擎言简意赅地下了命令。
保镖察觉到乔天擎语气不好,连忙点头:“知道了,乔爷。”
乔天擎往楼上看了一眼,大步走出实验室。
幽暗的小小房间里,齐舍看着面前的监控器,大气都不敢出。
刚才的乔天擎,是故意冲着面前的摄像头看过来的。
他的眼神仿佛两道冰冷的闪电,一瞬间照进齐舍心里,让他从心冷到身,全身上下瑟瑟发抖。
可他明明是要控制世界的人,是世界之王。为什么在乔天擎面前,他仍然是这样的卑微?
齐舍咬牙,心底泛起不甘愿的酸气。
不过,好在乔天擎已经走了。
看来乔天擎已经放弃了。既然他放弃了追查下去,那么接下来,他就可以大展手脚了……
齐舍阴恻恻地一笑,忽然觉得困倦。
他已经是个耄耋之年的老人。不眠不休地等了十几个小时实验结果之后,身体有些支撑不住,索性就躺在床上,慢慢睡了过去。
梦里,所有人都向他臣服。
蓝佑和时忆一左一右,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惊恐,疯狂地向他求饶。而齐舍毫无怜悯之心地哈哈大笑,下令把两个人拖下去,千刀万剐。就连乔天擎在他面前,也是一脸的恭顺,还主动把所有收入都献给了他……
齐舍是被手机的疯狂震动,从美梦中吵醒的。
这个梦,是他最近难得的好梦。
“该死。”
齐舍脸青了青,骂了一声之后,不情愿地低头看手机。
手机上,是几条新闻推送。
齐舍有点不耐烦。他刚想关掉推送,余光却在新闻标题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科学家挪用科研基金,人性沦丧,学界败类!”
“奇葩!研究历史被扒出,齐舍一生居然一事无成!”
齐舍捧着手机,双手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全国所有的媒体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开始在同一时间不停推送。记者们光是对齐舍的特稿,就写了十几篇。每一篇文章都把他的生平扒了个底朝天,拼了命地想要证明他是个废物。
其实,齐舍不过是个普通的科学家。虽然不像这些人说的那样一事无成,但也绝不引人注目。
而且贪污科研经费的事,也有不少案例。过去的那些人被扒出来的时候,几乎没溅起过什么水花。为什么这一次,他的事情舆情如此严重?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动这件事。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乔天擎是唯一一个既有能力,也有动机的。
乔天擎,乔天擎!
他的事业,都被乔天擎给毁了!从今天开始,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他还怎么跟境外组织接触,怎么统治世界?再想达到这个目的,一定是千难万难!
齐舍攥着手机,全身气得发抖。
抖了半天,他发疯一样地嚎叫起来。
“啊——”
叫声在密室里四处回荡。
……
医院。
乔天擎挂断最后一个打给媒体的电话,眼里还留着残存的戾气。
乔家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既然齐舍存心想要耍弄他,拿了他的钱之后又不肯办事,那么,他也不介意彻底毁掉齐舍。
侦探跟在他身边,偷偷看着乔天擎的脸色,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谁都看得出来,这一次,乔天擎是真的愤怒到了极点。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蓝佑现在,就是乔天擎的逆鳞。
“乔爷。”侦探想了想,叫乔天擎,“如果齐舍还是坚持不肯认,我们该怎么办?”
“他想坚持?”乔天擎冷笑,“可惜,由不得他。”
从今天开始,齐舍将会成为社会新闻的热点。
像这样的人,自然会成为无数记者疯狂想要采访的对象。也就是说,他甚至不用亲自动手。只要让那些记者出手,齐舍就会永无宁日。
而且,只要那些记者接触到了实验室,就不难发现齐舍实验室里那些实验员的异常之处。
那些人看上去完全没有自己的思维,行尸走肉一样。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变成了现在这个德性?
乔天擎蹙眉,问侦探:“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毒药能让人失去思维能力,变成唯命是从的傀儡?”
“乔爷是想问那些实验员的情况?”侦探顿时了然,如实告诉乔天擎,“其实从实验室离开之后,我也一直在想门口那个实验员的事情。他的状态太奇怪了,我之前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人。但我觉得,他应该是中了某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