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听完,又惊又气,气得不行。
他也是没想到,不过是单独参加了一场宴会的功夫,陈母居然就参与了这么阴损的招式来报复乔家。
阴损倒还在其次,重要的是,这样的计划,也太容易被戳破了!万一他们陈家被连累,该怎么办?
不不,他们绝不能被连累。
关键时刻,如果乔天擎不肯原谅陈母,那他也只能丢卒保车!
“椿娥,你做得太过分了。”陈父瞪着陈母,语气充满心痛,“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老,老公?”
陈母还以为自己听岔了,错愕得不行。
陈父别过头去,语气冰凉地表态:“有些事需要秉公处理。虽然我和你结婚了这么多年,但在霍总面前,我总得给他一个交代。这样吧霍总,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好了。即使你要把内人送到警察局,我也绝无二话!”
砰咚。
陈母没想到陈父会这样说,顿时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
回过神,她忽然大叫一声,从地板上跳了起来:“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陈家,为了你们!你现在居然想把我摘出去,你还是不是人?”
陈父没想到陈母反应会这么大,一个没当心,脸上被她抓了好几道。
“住手,我让你住手!”陈父恼怒,一巴掌把陈母掀翻在地,“疯婆娘!”
陈母倒在地上,还狠狠瞪着陈父。
她算是看出来了,关键时刻,这个人靠不住。
前两天陈父就说过,自己要跟陈永琳撇清关系。现在,他为了不惹怒乔家,又来和她撇清关系了。
陈母恶狠狠地压低声音:“你给我记住,要是永琳出事,我不会放过你!”
陈父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咳嗽两声,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乔天擎:“乔总,你也看出来了。这件事和我,还有我女儿没有关系。即使你要保留追究的权利,真正应该追究的的人,也就只有我妻子一个而已。”
陈母全身一震,不情愿地沉默下来。
她可以不在乎陈父,却不能不在乎陈永琳。
所以,即使知道陈父这样说的目的其实是为自己撇清,她也无法说什么。
乔天擎却没有被陈父的表态唬住:“这样的话,你去跟警察说吧。”
“不能报警!”陈父眼皮猛地一跳,“我们陈家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这样做,不是要让我们把脸丢光了吗?!”
乔天擎冷笑:“真正让你们丢人的,是你妻子。你要想怨,就去怨她好了。”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拨出报警电话。
陈父站在旁边,有心想去抢夺乔天擎的手机。然而看着旁边一群荷枪实弹的保镖,他又不敢动手,气得瞪圆了眼睛,眼底几乎出血。
陈永琳站在二楼,看着乔天擎的动作,只觉得心惊胆战。
是不是乔天擎终于发现了什么,决定处理掉她了?
她电脑上留下的东西,根本就经不起推敲。要是那些线索被乔天擎发现,她就完了!
陈永琳一咬牙,趁着楼下兵荒马乱、没人顾及到她的当口,打电话给杨椿娥。
电话很快接通。
陈永琳抱着话筒,哭嚎出声:“妈,你救救我吧!”
……
漆黑,寂静,颠簸。
蓝佑眼皮动了动,茫然地睁开眼睛。
她在哪儿,她这是怎么了?
蓝佑试着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牢牢捆在身后,动弹不得。
不止如此,她还发现,她根本就没办法坐起来。头顶有一块无比牢固的盖子,让她连翻身都成了奢望。
对了……
蓝佑哆嗦了下,记忆瞬间回笼。
她想起来了。昏迷之前,她被季跃枢带走了。
这么说,她现在是在季跃枢的后备箱里?
虽说她不知道季跃枢要把她带到哪里,但总归不是什么好地方。不是ev实验室,就是他自己的实验室。不论是哪个选项,都让她无法安心。
她不能坐以待毙!
蓝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用力撞击后备箱。
在嘴巴也被透明胶带缠上的情况下,这是她唯一的、可以吸引其他人注意力的方式。
咚咚的声音,在后备箱里传来。
季跃枢把车子停在收费站前头,正在伸手交钱。听见这声音,狠狠惊了下。
收费站工作人员也听见了这声音。他不由纳罕,探过头去看了后边一眼:“咦,这是什么动静?”
“没什么。”季跃枢咳嗽一声,想要掩盖真相,“您快点让我过去吧。”
他的模样,是毋庸置疑的紧张。
如果真的没事,他紧张什么?
工作人员起了疑心,吹响警哨。
嘟嘟!
尖利刺耳的声音响起。
在收费站的警察听见这声音,赶紧走过来,问工作人员:“怎么了?”
“他后备箱里有动静。”工作人员指着季跃枢的车子,“我怀疑,他可能是在后备箱里携带了什么活物。这样做可能涉及到虐待动作罪,你帮我去看一眼吧。”
“好。”
警察点点头,就要往季跃枢的车子后头走。
季跃枢瞪着他的身影,脸色变得扭曲难看。
万一让人发现绑着手脚、塞在后备箱里的蓝佑,他就完了。
到时候,他的研究和心血,就永远毁于一旦了!
不行!他绝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季跃枢一咬牙,一脚油门狠狠踩下去。
蓝佑在后备箱里,听见那两个警察的对话,松了口气。
然而几秒钟之后,车身猛然一动,以离弦之箭的速度,飞快地蹿了出去!
收费站出口的杆子被他撞了出去。警察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也被车子带倒在旁边,身下流出大量血液。
工作人员看着季跃枢的车,目瞪口呆。
不止是他。就连在后边看着这一幕发生的人,也都愣住了。
一时间,整个收费站安静得要命,前所未有的安静。
过了半天,才有人尖叫出声:“杀人啦——”
……
另一边,季跃枢把车子开出几十公里,一路上净是往荒郊野地钻。这一路上,颠簸得要命。轮胎底下时不时有石子瓦砾,季跃枢也不管不顾,一心想要摆脱后头一群人的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