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氏脸上一黑,她还指望叶棠采借着靖安侯府的关系带着褚妙书在外面行走呢,再不济,就让靖安侯府直接找人家。
秦氏不想跟叶棠采闹得太僵,但又拉不下面子说软话儿,唇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哎,三奶奶别较真,大姑娘第一次去那种场合,一时紧张才做了不得体的事情,她女儿家家脸皮又薄,倒是迁怒到你了。”白姨娘最是贴秦氏的心,连忙打圆场。
白姨娘先开了头,秦氏不情不愿地顺了一句:“下次有什么事,都商量好就行了。”
叶棠采也不想现在就撕破脸皮。她的到来,已经给褚云攀的生活造成了影响,若真的撕破了脸皮,弄得家宅不宁的,定会害得褚云攀不得安生,再也不能好好地跟梁王暗中谋反了,到时梁王定剁了她!
叶棠采嗯了一声:“既然大家误会解开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叶棠采离开后,褚妙书也觉得没脸留了,转身也走了。
姜心雪看着褚妙书灰溜溜地走了,很是幸灾落祸,她自来想与褚妙书交好,不想这小姑子倒好,不亲她,反而去贴叶棠采,现在见褚妙书被叶棠采折辱,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瞧她以后还往不往上贴!
白姨娘坐在圈椅上,垂头嗑着瓜子,褚妙画却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幸好刚刚的事情没扯到她身上,否则她就两面不是人了。
秦氏却是气得鼻子也歪了,她有求于叶棠采,便治不了她,想了想,就说:“三郎呢?去把三郎叫过来!”
绿枝一怔,太太整治不了三奶奶,便要整治三爷了!
绿枝连忙走了出去。来到穹明轩附近,绿枝却不好找叶棠采问人,毕竟刚刚秦氏就跟叶棠采闹了一场,现在立刻去叫褚云攀过去,实在有些不太好看。
后来到了兰竹居,又找附近的丫鬟婆子打听了一下,才知褚云攀出门了。
绿枝回到益祥院回话,秦氏听着心里憋着一口气,让小丫鬟在西角门内等着。
……
叶棠采回到穹明轩,便让秋桔打发庆儿去到靖安侯府,给叶玲娇送信。
待到傍晚时份,庆儿回来了,叶棠采放下手中的话本子,走到了小厅。
庆儿笑着道:“靖安侯府那边闹得可大了!”
说着,便把叶梨采如何哭着奔去安宁堂告状,二房又如何想瞒天过海,让家里再填一笔嫁妆,刘二又如何擢破了谎言一一说了。
秋桔和惠然听得笑得前合后仰的。
秋桔解气道:“活该!”
庆儿说:“玲姑娘说,明天要去锦绣斋挑绣线,姑娘要不要去?”
“好。我正要去书店挑几本话本子!”叶棠采翻着手中的话本子,心中却想着别的事情。
现在是四月初一,摘星台小农女的输棋事件……
她记得前生是在小农女这输棋这件事之后,没过几天,就听到了苗基和摔死的事情。
这件事她一定要阻止!没得小姑背上克夫的骂名,而且……苗基和这货虽然欠扁,但长得人模狗样,本性瞧着也不差,若能跟小姑成双成对,倒也是郎才女貌。
傍晚临着天擦黑,惠然和秋桔便在小厅里摆饭。
褚云攀和予翰也在这个时候回家了。
但他才进西角门,就被秦氏的小丫鬟截了。
“三爷,太太让你过去一趟。”小丫鬟说。
褚云攀怔了怔。
这个嫡母向来不喜庶子们,他小的时候没少被折腾。
但嫡母要罚,他就乖乖受罚,嫡母要打,他也任她打,一声不吭,所以后来嫡母也觉得没有意思,虽然仍然厌烦他,但却懒再折腾他了。
已经好些年当他是空气了,现在怎么突然叫他去了?
其实不用猜,他也知道一定是因为他媳妇了。
褚云攀只淡淡道:“予翰,你让三奶奶自个用饭即可,不用等我。”
予翰一怔,只点头应是,转身回西跨院去了。
褚云攀跟在丫鬟后面,随着青石板路,朝益祥院而去。
进了院门,却见绿枝站在正房的廓上,绿枝说:“三爷可算来啦!太太的老毛病又犯了,痛得受不了,吃什么药都不管用。三爷好久没为太太抄《地藏经》了,今天又是初一,太太让三爷到小佛堂抄《地藏经》十遍。”
“是。”褚云攀垂头答应,“就请绿枝姑娘替我给母亲问安。”
说完就转身离开。
绿枝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暗骂一声这姿色容貌真是百里挑一,不愧是出卖色相的窑姐生的。
穹明轩里——
惠然和秋桔已经摆好了饭,叶棠采坐在饭桌前等着褚云攀回来吃饭。
却见予翰走了进来:“三奶奶请自个用饭,三爷今晚不吃了。”
“哦。”叶棠采答应一声,以为褚云攀有要事不能赶回来。
予翰已经走了出去。叶棠采拿着筷子已经开吃,吃了半碗饭,突然一怔,皱了皱眉:“刚刚来的是予翰吧!”
“对啊!”秋桔点了点头。
“予翰都回来了,三爷怎么还没回来?”
“今天是不是跟予阳出去的?”惠然说。
叶棠采哦了一声,对于褚云攀在外面的事情她不敢多打听。
四月的天已经有些热,用过饭,叶棠采就摇着扇子在外面消食。
路过兰竹居的时候,却见予翰和予阳兄弟双双坐在兰竹居正屋的台阶上,正在发呆。
叶棠采怔住了,走进兰竹居:“你们两个怎么都在?”
“我们俩怎么不在呢?”予阳冷哼一声,假假地笑了笑。
秋桔在叶棠采身后,见予阳对叶棠采不敬,不住地呲牙咧嘴。
“予阳!”予翰推上他一把,然后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道:“三奶奶用过饭了?”
“用过了,在消食呢。”叶棠采皱着眉头,“你们都在,三爷怎么还不回来?”
“三爷早回来啦!”予阳恼道。
秋桔气道:“我家姑娘才没兴趣多打听他的事情,不过是他没有回来吃饭,所以姑娘才多关心一句,你干嘛阴阳怪气的。”
“他是无心的。”予翰连忙打圆场,“只因三爷被太太叫走了。”
“太太为什么叫他?”叶棠采一怔。
“你还明知故问,自然是因为你的破事被迁怒了。太太又说病得起不得身,三爷被罚到小佛堂抄《地藏经》呢!”予阳冷声道。
叶棠采一怔。
予翰连忙道:“三奶奶别放在心上,就算不娶你,这种事以前也是常有的,三爷小的时候就经常抄。”
叶棠采心下一沉,皱了一皱眉,转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