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你来得正好,你也来给我们评评理。”秦氏一脸气愤地道。
吴夫人心里憋着一大把火,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你个无耻之人,竟还敢拉人来闹。好好好,评理就评理,让所有人都瞧瞧你们的无耻行为。我儿昨天才发丧,咱们还在沉痛之中。谁知道,今天一早,这个女人上门,居然说居然说”
“不要说了母亲”葛兰郡主说着便哭倒在地。
吴夫人的手颤抖地指着秦氏“居然说要聘我儿的遗孀为她大儿子的平妻。”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全都倒抽一口气,接着一阵哗然“天,竟然发生这种事”
叶棠采和褚云攀也是一下子被秦氏惊得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秦氏居然跑来聘葛兰郡主,给褚飞扬当平妻
而且还是在热孝期人家丈夫昨天才埋了啊坟堆还新鲜着呢
秦氏的脑子不知是不是被夹了
百姓们纷纷指点着“她是不是疯了人家刚刚才死了丈夫,还在热孝就算真有意,也该再等些年,用得着这么急吗简直不把死人放在眼里,是在践踏往生之人。”
“我不活了呜呜我不活了”葛兰郡主哭得瘫软在地,一旁有两名丫鬟拉着她。“相公啊,你怎么就去了呢你说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怎能就此抛下我让我受这种侮辱。”
“我活了这几十年,从未见过如你一般恶毒无耻之人。”吴夫人一边哭着一边骂。“我儿尸骨未寒,才刚刚去了,你便这般来欺压他的媳妇。”
“你以为我愿意么”秦氏黑着脸,“实在是你儿子阴魂不散啊自他死后,晚晚前来托梦。说葛兰郡主原本跟我家飞扬定过亲,有点旧情宜。现在他走了,实在放不下,让飞扬一定要娶葛兰郡主,替他照顾她。否则死不瞑目我实在被他给吓得够呛了,否则你以为我愿意”
周围的人倒抽一口气,“啊,吴一义阴魂不散,托梦让葛兰郡主再嫁”
“不可能”吴夫人冷喝一声,气得额上青筋都暴了出来,“那为什么不给我托梦,偏偏是你”
“谁知道。”秦氏瞪圆了眼,“许是已经给你托梦了,你不愿意放儿媳而已。”
“你胡扯你个贱人再敢胡扯,我杀了你”吴夫人尖叫着,便朝着秦氏身上冲。
吴家人拉着她,却对着秦氏破口大骂“黑了心肝烂了肺的,竟敢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黑心事”叭啦叭啦各种骂。
葛兰郡主却趴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若不是一旁的丫鬟拉着她,她都要撞死在石狮子上面了。
“你闹够没有。”褚云攀冷冷地看着秦氏。
秦氏回头,瞪着褚云攀“三郎,飞扬这都是给你在还债啊虽然葛兰郡主跟你大哥的确订过亲,但为什么偏是咱们家人,而不是别家,都是因为你逼死了他。所以他才让咱们褚家还债,让咱们褚家替他照顾葛兰郡主”
褚云攀俊脸一沉“母亲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逼死吴一义他不是被我打伤的,而是流匪我不接手京卫营,也会有别的人接手。吴夫人说是不是”
说着,一双丹青水墨似的眸子冷冷清清地看着吴夫人。
吴夫人狠狠地咬着唇,胡乱地道“不怪你不怪都是流匪害的。是我儿子没本事。你不欠我们家的,更不用还债更不需要你们替我儿照顾葛兰你们滚全都滚吧不要再作践他了。”
“母亲,你听到了。”褚云攀道。
秦氏咬牙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现在又不是叫你娶,是你大哥娶你避忌那就不要管好了。我心里还不得劲呢,一个寡妇,还带着热孝,你以为我愿意她进门不都是吴一义阴魂不散。我也苦啊呜呜”说着居然抹起泪来。
周围的百姓面面相觑,只见一个哭,两个哭,都快要哭成一团了。
这两个人却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正如秦氏自己说的,一个寡妇,而且还是热孝在身,搁谁家都不愿意。
所以只能说明一点,秦氏正的是被吴一义闹得受不了,所以才干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虽然吴家说不怪褚云攀,但心里还是恨着的吧。
否则吴一义不会因褚云攀正式执掌京卫营而活活气死。心里头一直在埋怨着的。
“秦氏,你在这里闹什么。”一个冷喝声响起,却见褚伯爷从人群里挤进来,后面跟着姜心雪、褚从科和褚妙画,就是不见褚飞扬。
他们在家里突然听到秦氏跑到吴家闹事,一路过来,听到了秦氏那奇葩的行为,褚伯爷当场沉了脸,姜心雪却是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闹什么”秦氏回头看着褚伯爷“不都是因为那吴一义阴魂不散,否则我愿意闹”
“母亲,咱们先回家好好商量吧。”姜心雪铁青着脸。
秦氏一双眼立刻瞪红,一个耳光就扇她脸上“你个贱人,我的阳寿都快被吴一义给折光了,你还在跟葛兰郡主拈酸吃醋。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破落户。”
姜心雪被打得身子一歪,褚妙画吓了一跳,连忙扶着她“大嫂。”
在台阶上抹泪的葛兰郡主瞧见姜心雪被打,柳眉挑了挑。
“给我回家去。”褚云攀冷声道。
“你”秦氏仰着脖子。
“回吧闹什么,吵什么。”褚伯爷等人连拖带拽地把她往外拉。
“诸位,实在抱歉。”褚云攀道歉后,便转身离开。
褚家人匆匆离去,但吴家却咽不下这口气。
吴夫人和吴家等人实在气得够呛,吴夫人瞪红了眼,额上青筯暴起,气得声音都在颤抖“好好好,她要闹那便闹我瞧谁有理无德之辈,丧尽天良之人,我瞧你们怎么风光走走,咱们去告御状去,呜呜没天理没天理”
“对,娘,咱们进宫找皇后娘娘评评理。”一名二十余岁的青年哭着道。
他觉得吴一义死得憋屈,上面再也不看重他们了,他们也不敢怎么闹。正愁没个露脸的机会,现在趁着这事,在皇帝跟前露露脸。现在他们受了委屈,该要的东西也得要点。
吴家的女眷便坐上马车,朝着皇宫进发。
吴家男人是没权随意进宫的,也只有吴家这些命妇,可以进宫给皇后请安。
秦氏被褚伯爷等拉回了褚家。
溢祥院
褚伯爷气得浑身都在哆嗦“你脑子撞着了,居然干出这种事”
“不怨我我也不想要那个寡妇,她身上还带着热孝,一身晦气,我连看到都觉得倒霉,哪想沾。”秦氏委屈地说,“都是吴一义的鬼魂晚晚缠着我,说让我一定得聘葛兰郡主,否则绝不会放过我们,你以为我愿意闹”
接着便说吴一义的鬼魂之恐怖,自他死天就没消停过。
褚伯爷起先不信,但听着听着便铁青有些发白,微微有些动摇。
因为他知道,以秦氏这德行,怎么会愿意一个带着热孝的寡妇进门,所以那是真的
褚云攀听着秦氏说得像模像样的,便拉着叶棠采出门“咱们走吧,此事不简单。”
叶棠采抱着他的手臂“三爷”
鬼神之说,她信
因为她就死过一次,自然相信神佛。
但吴一义叫褚飞扬聘葛兰郡主,怎么听怎么觉得古怪。可若非如此,秦氏为何愿意干这种事
而且又是葛兰郡主
这个女人,怎么感觉最近哪里都有她怎么都是她的事儿。
难道是葛兰郡主想嫁可她为什么想嫁褚飞扬就因为订过亲一事吗
但以葛兰郡主的身份,就算守了寡,几年后想再嫁,只要求一求正宣帝,应该也能嫁到不错的人家。没必要非得嫁褚飞扬。
摸不透,猜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