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桔,去叫上庆儿!”叶棠采一边朝外走,一边说。
秋桔和惠然大惊,对视一眼,秋桔连忙跑了出去。
费姨娘早就眼馋叶棠采那三大马车的东西了,但老太君前些日子的镇压,让她不敢动弹,一直在观望着。
今天却突然得知秦氏把叶棠采叫到了正房,接着便是叶棠采被罚宗祠。
费姨娘听到后,喜得什么似的,便认定叶棠采被秦氏治住了!既然秦氏已经打了头阵,她哪里愿意落后。
于是便跑到了穹明轩,看到那些摆件便是眼馋,想也不想就捧了两件走了。
费姨娘捧着长春白石盆景,而她的丫鬟小娟捧着一对成窑白鹤瓶正往回走。
“姨娘,咱们这样问也不问就拿了三奶奶的东西,真没事么?”小娟说。
“能有什么事!”费姨娘一声冷笑,“连太太都能治住的人,能在我跟前横?”
小娟一想,便笑了,也是!
费姨娘被卖进府之前是市井出身,后来被卖进府当丫鬟,不久就爬了床当姨娘。
以前伯府鼎盛之时,费姨娘倒安份守己,规规距距的。但伯府败落,连尊严没有了,哪里还顾得上规距。
再加之费姨娘性格本尖酸泼辣,秦氏出身诗礼大家,向来自命清高,而且每每遇着事儿,费姨娘都会闹到褚伯他跟前,褚伯爷会说算了,差不多就行了。
秦氏本就不是个犀利的人,又好面子,觉得跟她歪缠掉价儿,只要不过份,秦氏都忍了。
费姨娘道:“她若是个识趣的呢,就多送几件来。”
费姨娘想着叶棠采能被秦氏罚跪宗祠,定是个软弱可欺的,又想到叶棠采的嫁妆,便心花怒放,好像那已经是自己的囊中物一样。
心里不住地盘算着如何抠叶棠采的东西。
费姨娘的珍翠院就在眼前。
费姨娘一只脚才刚踏进门槛,身后便响起一个冷喝声。
“哪来的小偷,居然敢偷到我的屋子里!”
费姨娘和小娟一惊,转过身来,却见叶棠采快步上前。
费姨娘眼里掠过一抹不屑:“你在胡说什么!谁偷你家东西了?”
叶棠采冷冷一笑,猛地冲上前来,伸手就啪啪两个耳光抽在费姨娘脸上。
费姨娘被抽得眼冒金星,一下子被打懵了!手中的盆景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姨、姨娘……”小娟怎么想也想不到叶棠采上来就动手的。
又见叶棠采艳丽的脸上带着冷笑步步逼近,便吓得后退了几步。
“你竟敢打我!”费姨娘满是不敢置信,接着尖叫一声,扬起手来要还回去。
庆儿已经上前,一把将费姨娘给推开来。
费姨娘身子像个陀螺一般转了一圈,然后扑通一声摔到地上去。
费姨娘又被推懵了,抬头,只见叶棠采领着两个丫鬟,并一名小厮杵在她跟前,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费姨娘通共才只得一个丫鬟并一个粗使婆子,若动起手来,如何也不可能打得过来了!
“不孝的东西!竟敢打我!”费姨娘尖叫一声,只见她一骨碌地爬起来,猛地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嚎哭着:“没天理啊!三奶奶居然动手打我!太太!太太你一定要为我作主啊!”
竟然朝着益祥院奔去。
秋桔和惠然听着费姨娘的嚎叫声,脸色一变,怯怯地望向叶棠采。
却见叶棠采呵呵一笑:“走,咱们也去。”
费姨娘向来是个没脸没皮的,也不嫌丢人,一边跑一边嚎,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费姨娘冲进益祥院,门外迅速围了一圈好事的下人。
“太太你要为我作主啊!三奶奶居然动手打我!”费姨娘在庭院里嚎哭。
秦氏和姜心雪正为整治了叶棠采而心中大畅,摸着叶棠采的送来的锦布想着如何用,费姨娘突然在外面的一声嚎,把二人吓了一跳。
“费姨娘,你嚎什么?”秦氏和姜心雪走出门。
“太太,你要为我用主啊!三奶奶打我!她打我!”费姨娘哭嚎着。
“什么?”婆媳俩俱是一惊。
今天她们整治了叶棠采,便觉得叶棠采也是个懦弱好欺的,怎么动起手来了?而且还是费姨娘!
这个连秦氏都感到头痛和忌惮的费姨娘,居然让叶棠采给打了?什么情况?
“原来你是府里的姨娘,我还以为哪来的手脚不干净的婆子呢!”一个凉凉的声音响起。
秦氏和姜心雪抬起头,只见一瑰姿艳逸的少女缓缓而来,撒梅瓣点裰的裙摆轻扬,她跨槛而入。
她才刚刚被罚跪了宗祠,只是鬓角微乱,脸色有些白,但仍然是艳丽得让人难以逼视。
秦氏和姜心雪脸色一变,刚刚才被罚了,居然还这么嚣张!
“究竟是怎么回事?”秦氏沉声道。
“太太,你一定要为三奶奶作主!”秋桔怕费姨娘恶人先告状,连忙急急地开口:“咱们从宗祠回到穹明轩,却发现少了一个盆景和一对瓶子,有人瞧见是费姨娘偷的,咱们才去找费姨娘理论!喔,太太你瞧,就是这对瓶子!”
刚巧小娟走进来,她手里还捧着瓶子!
小娟一噎,小脸就白了。刚刚追得急,倒忘记把瓶子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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