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娘真是该死啊…”
斐苒初两眼通红的回抱住她,“娘亲,你放心,这些苦女儿通通都会讨回来,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
斐志浦没料到这事斐苒初也知道,面上满是尴尬,他移开眸子语气严厉。
“即便如此,你也不应当这般对待你妹妹,当年的事是父亲一手所为,与她无关。”
“斐志浦,你真是让我贱看”夏止萱嫌弃的看了眼他,“我夏家当年真是看走了眼,既然你为了她可以放弃我们的女儿,那我们夫妻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斐苒初有些惊讶的看向夏止萱,在这个尚且封建的年代敢说出这种话,原主的母亲果然够独立自主。
一旁的斐季清两眼一亮,这么说她娘将来有希望是相府的女主人了?
老太君嗫嚅两声,刚想开口,夏止萱又道。
“只是昔日我父亲借与你万两黄金,你曾立誓归还,公堂簿上尚有字据,你记得归还。”
夏止萱说完,不再留恋的看他一眼,带着斐苒初向外走去。
斐志浦由惊喜万分变成面如死灰,万两黄金,他如何还的透,斐季清却没想那么多,眉梢都是压不住的喜意。
“祖母,你听见了吗…只要她们一走…我和娘就是正室了…”
老太君尬笑着点点头,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斐志浦拍了拍她的背,“清儿,爹和她和离不了。”
斐季清睁大眼,“父亲,您不是说您最爱我娘吗?难道这一切都是骗我的吗?”
“自然不是,只是这万两黄金,为父确实拿不出手啊。”
斐季清死死的咬住下唇,就因为她是庶女,当年入宫的时候斐苒初做了皇后,她却只能做一个妃子。
斐志浦心疼的看着她,“清儿放心,父亲一定会找到妥善的方法。”
夏止萱是个很好的母亲,原主入宫三年,闺房却保存的和原来一样,没有半点灰尘。
夏止萱擦着眼泪,满是心疼,“娘的初儿受苦了,娘真是瞎了眼…”
斐苒初悉心安抚她,“娘不用担心,他们现在再也欺负不了我们了,父亲既然如此薄情寡义,我们也无需再客气了,只是娘亲是否真心想和离?”
夫妻十余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只是一想到这么多年受过的苦,那份悸动就被冲的一干二净。
“和离吧,让他们一家人互相折磨。”
斐苒初暗下决心一定帮她脱离苦海。
另一头,杜敏歌知道这个消息时,心里也是大起大落。
“娘盼了十多年才盼到今天,没想到她夏止萱还留了一手。”
斐季清气急,“娘,那我们怎么办啊,父亲为了那万两黄金肯定不会轻易和离的,眼下斐苒初在宫里更是迷了陛下的眼,女儿怎么争得过她。”
杜敏歌捏紧手中的帕子,男人都喜欢温柔体贴的人,她伏低做小十余年也只能是个妾,如何甘心。
“那就不要和离了。”
“娘…”斐季清不赞同的起身,杜敏歌眼神示意她坐下。
“若是老爷直接休了她,让她在京城待不下去,看她还有何颜面来要钱。”
斐季清连忙凑上,“娘,你的意思是…”
“后院老管家的儿子,快三十五有余了,却仍旧未娶亲,欠了不少银子,想来他一定不会放弃这个买卖。”
斐季清激动的红着脸,仿佛已看见皇后之后向她而来。
由于这么多年斐志浦的偏宠,夏止萱眼不见为净的住在了香堂,斐苒初想尽借口将她留在了原主舒适的大床上,自己去了香堂。
香堂烟气环绕,衬的人昏昏欲睡。
斐苒初躺下没多久,就听见外间的门一阵蠕动声。
百福小心翼翼的探脚进入,他这人天生好色好赌,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给他一大笔银子说只要办了大夫人,就可远走高飞,而且这些都是他的。
夏止萱生的娇丽,年纪大了也依旧很美,百福想着银子和美人,心头一热,趁着夜色就赶了过来。
“大夫人…”
斐苒初坐起,透过厚重的床幔看不清人影,她沉声问道,“是谁?”
百福沉迷的吸了一口,渐渐逼近,“大夫人这么多年一直守在香堂,没办法和老爷同床而卧,一定很不好受吧,别怕,让奴才好好伺候你。”
找死!斐苒初眼底闪过杀意,握紧一旁的绣花剪刀,压低声音继续道。
“你这大胆刁奴真是无法无天,你就不怕本夫人告诉老爷杀了你吗?”
百福心虚的停住脚步,烛光站在床幔上显出里面的人的身姿,他咽了口口水,恶向胆边生。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大夫人就从了我吧,小的一定让你满意。”
话落,她猛的就扑上来,斐苒初一脚踹在他的腹部,百福在床边滚了半圈,面目狰狞的低咒一声又扑了过来。
斐苒初掀开帘子,一剪扎在他的腰上,百福惊嚎出声,她一巴掌扇过去,将人挥至地上。
月色如水,百福看清她的面容,贪念比恐慌先起。
“妈的,老子今天一定办了你!”
他拔出剪刀就要冲过来,斐苒初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脚将人踹开,重重的砸在果盆周边,果盆碎了一地。
百福抓起果盆就要扔来,斐苒初刚想躲,有人比她还快,一手接住果盆反弹回去,百福被击个正着,晕死过去。
月色下,那人一袭玄衣,长发只被玉冠微束,轻轻飘起,露出的半个侧脸精致带着杀气。
“陛下?”斐苒初惊讶的看着赵御风,“陛下为何到了此处。”
赵御风嫌弃的将人踢向一旁。
“若不是朕来,就凭皇后的三脚猫功夫,今日怕是就要蒙受屈辱了。”
斐苒初听言,一脚踹在了百福的头上,“我娘就算在府中再不受宠,也安稳度过了十余年,今日我一回来她就蒙此大劫,看来有些人是坐不住了。”
赵御风打量了会儿周围的环境,“此人你打算如何处理?”
斐苒初转了转眼珠,谄媚的上前,“陛下英明神武,自然是要麻烦陛下了,这百福既然受人之托,也当去那人处复命才是。”
“朕记得之前有人说过朕昏庸无比,天真可欺。”
“……”果然骂人一时爽,道歉火葬场,斐苒初不甘心的道,“谁还没个口无遮拦的时候,希望陛下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