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宫丹一说话就准没好事!
苏芸好歹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子,倒也对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并不在意,她知道南宫丹只是想看笑话罢了,柔声道:“劳烦公主操心了,芸儿现在与王爷相处和睦,整日下棋读书陶冶情操,很是舒适恬静。”
南宫丹继续道:“那想必皇叔是很喜欢苏小姐,父皇你可就赶紧赐婚吧!丹儿都替他们这一对神仙眷侣着急呢!”
子沫知道这样的场面终究是要来的,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南宫赫本就不爱苏芸,用婚约套住一个男子,这下半辈子相近如宾也到还好,可……子沫不敢往下再想,纵使她知道南宫赫不是这样的人,但她免不了还是会担忧。
“芸儿,你得给朕一个准信,要是这好事将近了朕也得挑个黄道吉日给你们赐婚,省的说朕老糊涂不成全你们啊!”
苏芸赶忙跪着道:“皇上芸儿哪敢怪您呀,只是芸儿才刚刚与王爷培养起感情来,说起成婚现在还确实早了些。”
南宫丹轻捻茶盖道:“哎呦!我的好妹妹,真的不早了,再说这感情婚后也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皇叔也老大不小了,他不成婚叫我们做晚辈的怎么敢成婚呢?”
子沫现如今是一听到南宫丹的声音便觉得头疼,这公主就是喜欢把情况往自己不想发展的方向推,三言两语就形成了令人为难的境地,实在是嘴上功夫厉害。以后谁“有幸”娶了这位公主可真是“有福可享”了!
苏芸正想着怎么拒绝时,大批狩猎的人回来了,这个话题也就如愿的戛然而止。
皇上一看大家伙儿都满载而归,面露欣喜道:“我北漠的男子真是英雄气概十足,让朕来看看谁能拔得今天的头筹!”
程屹急忙开口道:“那当然要数六皇子啦,今个儿也不知怎地,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好生厉害,射到了许多猎物呢!”
子沫和平安皆是心下一惊,子沫赶忙抬头看了南宫胜一眼,果真是南宫胜手上的猎物最多,子沫蹙眉看向南宫慎似有寻问和责怪的意味。
南宫慎谈谈的看向子沫,并没有任何表示。子沫一见更慌了,想着一会儿该怎么阻止南宫胜才不至于酿成大错。
皇上大吃一惊,看着南宫胜道:“胜儿果真是大丰收,让父皇都吃了一惊呢!”
“父皇过奖了。”南宫胜脸上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反倒是一脸的无所谓。
子沫突然觉得南宫胜这几日长大了许多,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金风殿,外人皆以为是看南宫赫失势而有意疏远其实不知是因为平安。子沫偶瞧见南宫赫手上拿着一只被射中的兔子,想着把她放下之后他又去打猎了?
皇上龙颜大悦,他一向不看重六皇子,这六皇子如今如此出色让他好生欣慰,道:“哈哈哈哈哈,胜儿真的是长大了,今日你拔得头筹,可是要哪个姑娘?”
子沫的眼睛紧张的紧紧盯着他,生怕他开口向皇上要平安,只见南宫胜向前跪下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说完微红的眼眶死死看着平安。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子沫焦急的脑子一片空白,平安望向南宫胜,恳求的目光看着他向他轻微而又坚决的摇了摇头,苏芸坐着也跟着紧张起来,手心渗出了薄薄的汗。
皇上道:“何事相求?父皇一定尽力满足。”
南宫胜依旧死死的盯着平安,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平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南宫胜道:“父皇,儿臣不小了,也想为北漠干出一番事业,儿臣恳请父皇让儿臣在朝廷上历练历练。”南宫胜表情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在场众人皆是吃惊,向来喜欢玩乐的六皇子怎么会突然改了心性?
皇上听了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朕当是什么事呢,看来胜儿是真的长大了,既然你如此要求,那朕就给你个骑军统领的位置,朕希望你能好好干!”
南宫胜跪下依旧严肃着脸道:“谢父皇给儿臣这个机会,儿臣定当不会让所有人失望的。”
南宫胜起身,眼睛还是没有从平安身上挪开,平安自然是知道他想干出一番大事让皇上赏识他,然后他才有更大的胜算来娶她。她感动之余还是恐慌着日后,他若是日后干出一番大事,以她的身份更加是配不上他的;他若是以后没有作为,皇上会愈发对他失望透顶,这样下来更加是求不到她……这件事本就是进退两难,南宫胜又不肯放弃平安,只好放手一搏了。
子沫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现在的南宫胜真正明白了该去做些什么,子沫望向南宫慎,南宫慎一脸笑意的看着她,放佛在说:“你看没事吧,我让你别担心的。”
然而此刻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角落的温南宫赫脸色铁青,手中紧紧握着缰绳,放佛要把这绳子撕碎一般。
晚宴上,皇上突然收到皇宫传来的情报,说是东桑国世子高岐宇几日后到访燕都。
一时之间皇上龙颜大悦,东桑在北漠的西方,素来与领国北漠交好,这次世子前来乃是两国加强往来的关键。
子沫素来是知道两国交好之事,对于东桑世子的到来她并未感到多少吃惊,只是隐隐想起马瘟一事,感到有些不安。
“听说这东桑世子荒淫无道,好色又好赌,实在不是什么好人啊……”这些话传入子沫的耳中,她也抱有几分怀疑的态度,未见到其人之前她不好做过多的评价。想着这世子要是当真如此荒唐岂还能被派来北漠做使者?
晚宴过后,子沫回到自己的帷帐中歇息,静静看着书时突然一块石头打进了帷帐中着实吓了子沫一跳,子沫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帷帐,仔细看看了四周并无人,想着应该是什么不小心丢到了,刚想转身进帷帐时,看到脚边有一团纸,她弯腰捡起纸又走了进去。
子沫将纸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今晚戊时,后山见。南宫慎。”子沫看着纸团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心想着又耍什么花样。
一番休息和整理过后,子沫独自一人踏着月光像后山走去,因为是冬天,树干光秃秃的,月光透过树梢缝隙漏下来形成了几片斑驳的光影。子沫十分喜爱这样的夜晚,要是再来点小雪就更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