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赫的话打断了子沫的思绪,“既然你身子好些了,明日卯时为师带你去一处地方。”
子沫愤愤的小声说道:“身子刚好一些就要压榨我!没人性!”
南宫赫自然是听到了子沫的嘟囔,无奈摇了摇头便随她说去,人被误解习惯了总是不想过多的解释什么。
次日一早,天又下起了大雪,在苍都放佛总有看不完的雪。
子沫换上白袍撑着纸伞便跟随南宫赫出了金风殿。她虽心中好奇要去哪儿却还是忍住了问的冲动。
一路无话,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处森严的铁门外,门前立着两座高大的狮子石像,每座石象旁站着一排身着铠甲的士兵。两排士兵见到南宫赫到来,数数跪下行礼:“见过公子。”
子沫抬头,匾上“东云阁”二字豁然印入眼中。
子沫心头大惑,东云阁乃北漠国军事训练要地,一般人是进不去的,里面的人整日在里头进行严格的训练没有得到命令也是无法出来的。而且东云阁中藏有一国的军事机密,是整个皇宫的命脉也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
南宫赫带着子沫在两排士兵的行礼下走了进去,子沫被里头的景象震惊了。放眼放去,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训练场,数千人竟然如此冷的天赤膊在这片场地上挥汗如雨,棍打在肉身上不喊疼,剑刺过来不能闪躲,赤身肉搏必有一方倒地不起才肯结束,这些人脸上、身上都是伤疤,甚至满口鲜血也不能懈怠……这样的训练方式要意志多坚定的人才能坚持。
南宫赫仿佛看穿了子沫心中所想,他开口道:“这些人这么拼命并不是为了北漠,而是为了他们自己。在这里不为自己活着就等于送命,不拼命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是听闻过东云阁的严格的,但是她不曾知道原来这里也是极其残酷的,这些士兵也是有父有母之人,每天都要忍受着身体与精神的双层痛苦,想来他们的父母也很是心疼。但子沫并不过多怜悯他们,进入东云阁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有些事情一旦做出了选择就没有退路了!
他们生来就不高贵,想要出人头地就要并常人付出百倍的艰辛。
子沫正在出神之际一提剑束发男子向南宫赫走来,作揖道:“臣见过南宫赫公子。”
南宫赫示意他起身,转身向子沫介绍道:“这是程屹,陛下亲封的文郡王,也是东云阁的头领之一。”
程屹此人可是不把子沫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一女子进入东云阁就是个笑话更何况今后还要让她成为东云阁首领之一,她到底有何本事?
子沫初见这文郡王就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但这敌意从何而来子沫不得而知,出于礼貌与气度,子沫作揖介绍道:“小女子苏伊,还请文郡王今后多多指教。”
程屹不屑地瞥了一眼,并不打算理会子沫,转头问道:“这就是公子从外头带回来的徒弟?看着也不过如此,经过数月的秘密训练不知道学会了些什么。”
子沫也不是任人欺负之人,见此人如此嚣张她冷笑着回道:“苏伊不才,但这学到的东西自然是文郡王学不到的。”
程屹气结,愤愤道:“好啊,今日本郡王就要和你切磋一番!”
南宫赫向来知道程屹看不起军中的女子,觉得她们唯唯诺诺的只会坏了大事,别人南宫赫自然是无所谓的,但如果是子沫那今天可就要让程屹吃些苦头了。
子沫猜测他这敌意是因为自己是南宫赫一人挑选进来的,而进入东云阁是要经过层层删选的,她如此轻易就可以进入而且不久的将来会成为这里的首领,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接受他的挑战也是应该的,况且这是最快让众人心服口服的方法了。
南宫赫道:“苏伊别驳了文郡王的面子,今日你就与他比试比试。”
子沫气定神闲,她心里已经有了八分的把握,就看这文郡王是否和自己想的那样了,她朝程屹嫣然一笑道:“那就请文郡王指教了。”
比试在大雪中拉开了帷幕,子沫与程屹各站立在一方,程屹手持长剑而子沫选择用手中的纸伞来应敌。
程屹语气轻蔑道:“堂堂玄幽王的徒唯一弟竟连佩剑都没有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把这场比试放在眼里?”
子沫暗笑他那小孩子气,冷声道:“对付你,用不着我的剑,这把伞就足够了。”
程屹听了这番话气的急红了眼,“你竟如此看不起我,那就别指望我‘怜香惜玉’了。好好‘享受’我的剑带给你的痛苦吧!”说罢提剑就像子沫刺去。
子沫默默伫立在雪地中,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子沫冷冷地看着向自己冲来的程屹,只见他毫不犹豫的挥剑刺了过来。
快要碰到子沫的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子沫侧身一躲,以手中的伞控制住程屹的剑,利用自己身形小的优点俯身一掌打在程屹的腰腹间,动作一气呵成程屹被打到,向后踉跄了几步。但毕竟程屹久经沙场,实力也不容小觑,他飞速一转身逃出了纸伞的钳制,剑锋忽然一转飞速向子沫刺去,子沫将伞用力往旁侧一甩,伞面打开直面剑锋。
那剑快要刺破伞面时,子沫将纸伞向里一拉借助外力让纸伞快速转动,支撑伞面的竹条与剑产生摩擦,圆润飞转的伞面根本不给剑刺进来的机会。子沫见他有些疲惫,趁机转守为攻,她以身形入伞,与纸伞合为一体,化剑锋带来的气流为自己所用,不容对方抵挡的向前攻去。程屹拿着剑无奈使不出任何力,只能被打的步步后退。
忽然子沫将伞面收起向上一提猛地击落了程屹手上的剑,复向后侧翻,伞尖划起了漫天飘雪。程屹上当急切向前攻去,子沫抓住空隙手掌一撑地向他预料的反方前翻去,伞柄狠狠的将程屹击了出去,“嘭”的一声,程屹狼狈的倒在雪地中,还吃了好几口雪。
子沫收伞走到南宫赫身旁站立,南宫赫见此起身连连鼓掌道:“程屹,你现在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