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像一块洗净了的蓝黑色的粗布,星星撒在这块粗布上,仿佛一点一点闪着光的碎金。
钟不浅回忆着与唐大雨的种种过去,热泪早已盈满眼眶。
如果她不是为了报仇,那该多好,或者他不是唐府的公子,那该多好。
“唐大雨,唐大雨,唐大雨……”钟不浅嘴里开始一个劲儿地念叨起这个名字。
她多想他再来揪着她的耳朵,在她耳边粗鲁一声:叫我公子!
抬眼望向那片黑沉沉的天,几片乌云悄悄压了过来,星子好像也散尽了光芒,从原本的晶亮耀眼变得暗淡无光。
夜风吹来,扰得树叶沙沙作响,婆娑星云,婆娑岁月,婆娑的大雨终不浅……
苍粟站在子衿阁的屋檐下,仰面望着已经阴透了的天,摸了一下隐隐作痛的手腕,久久未动。
原来这世间最难判的,是情。
……
晨起推门,大地已是焕然一新。院中地面,多了好多坑坑洼洼的水镜,好似都凝结住了,成为一面面银镜,把绿树红花都倒映在其中。
此时黑子又早早出现在了院中,望着它在草丛中撒欢的身影,苍粟的嘴角不自觉挂上一抹淡淡的笑。
黑子虽然平时没心没肺的很,但是它的心眼倒是一点也不少,所以它玩到哪里,野到哪里,苍粟都不会担心,因为它一定会保护好自己,有时它还会反过来保护她。
不过,它再怎么爱玩,再怎么爱疯,只要一到阴天下雨,无论多远,无论身在何处,它一定会回到苍粟身边,陪着她。因为它知道下雨天是她犯湿寒疼的最厉害的时候。
黑子见苍粟从屋里走出来,状态还算可以,于是……调头就往外窜!
苍粟见状,挂在嘴角的笑立马僵住,“这个臭黑子!”估计这次它回来,也不是专程来看她的,说不定是跟着仁玉回来的。
这样想着,苍粟一转身,果然!
仁玉就站在子衿阁的阁顶上,平平将她望着。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苍粟抬头望着他。
“刚刚。”声音与之前同样疏远。
“听房晷说你要找人?”
“嗯。”
“找到没有?”
仁玉闻言,没有答话,默默看了苍粟片刻,竟然和黑子一样,也调头离开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