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暴力女探 > 第80节 有仇报仇全文阅读

“误导?”唐大雨轻哼一声,“你那么精明怎会受我误导?”

“你很聪明,知道就算我将嫌疑转移到你身上,也没法找到你的把柄,因为同你一起去落雁阁饮酒的三个人足够给你不在场的证明。”

唐大雨不以为意,“你这么说就是确定赵和莱是出游那天死的了?你怎么就能确定呢?”

“这一点你就更聪明了。”苍粟侧过身来,踱了几步,“老树潭温度很低,会使尸体的腐烂速度变慢,你利用这个特点,来减小我们验尸的精确度,使最终的尸体死亡时间,足足推迟了七八个时辰。”

苍粟说着,瞥了一眼唐大雨,见他的神情依旧如常,苍粟也不着急,放缓语气继续道:“这样一来,你给自己设下了两道防护门。如果我查不到你,那万事大吉,如果查到你身上,你大可利用这个时间差来给自己制造一个不在场的证明。”

“你胡说!”听苍粟这样说,一直候在唐大雨身边的钟不浅这下可不干了,立马仰起小脸反驳道:“如此确定是我家少爷杀的人,可有证据?!”

“至于证据……”苍粟扭头看向钟不浅,勾了勾唇角,没有回答她。而是扭回头来继续望着唐大雨,“我们官府有权力搜查民宅,到时候在你庭院里的某一处搜出几件带血的衣物,也说不定。”

苍粟说到这里,唐大雨的神情才总算有了一点变化,薄唇轻抿,一双幽亮的荔枝眼逐渐黯淡下来。

“你很会想。”

苍粟环起双臂,抬手将散入肩前的马尾随意往后一撩,“所以你要不要认罪?”

闻言,唐大雨渐渐拢起了眉头,将苍粟静静端量了一会儿,又将眉头舒展开来,叹出怅然若失的一口气,“就算我不认,你早晚也会查出来的。”

“那你就说说你的作案过程吧。”苍粟说着,转过身看向高案两边静静旁观的罗林和江流二人,递了一个眼色过去。

罗林江流立马会意,一人拿纸一人持笔,便开始准备记录供词。

……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听完唐大雨说的供词,钟不浅直瞪瞪看着唐大雨,小脸早已变得惨白。她还在试图说些什么,却好像失音了一般,木头一样站在那里,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气。

“哒”一声,苍粟打了一个响指,朝身后的两人扬声道:“江流罗林,绑了他。”

“不行!”听苍粟下令,钟不浅心里立马慌了,赶紧上前挡在唐大雨身前,“不行!不行!你们不能带他走,我家公子没有罪!”

唐大雨抬眸瞥了眼挡在自己跟前的钟不浅,她那小个子还不到他的肩膀,却总想着以己之躯来维护他。这么长时间,还是一点也没变。

望着那道瘦弱的倩影,唐大雨的眸子由冷傲渐渐变得越发幽深起来,到最后,已经如**大海一般,不见其底。

“你这个女人,可真烦!”唐大雨说着,抬手一把将钟不浅推开,“我都已经认罪了,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怔怔回过身来,钟不浅举起颤抖的胳膊拽了拽唐大雨的衣摆,泪眼朦胧,“公子,公子,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能这样,你要丢下不浅一个人?”

“……”

看着眼前这一幅犹如恋人之间生死离别时的画面,苍粟懒懒打了个哈欠。

……

唐府内。

“哐当!”

在得知唐大雨认罪之后,唐孝楚气得一巴掌拍到茶案上,横眉怒道:“目无王法,将错就错!我本来就不应该寄希望于这种人!”

候在一旁的侍从却是面不改色,平平道了一句:“当初就应该将她解决了。”

唐孝楚双目一斜,睨着他,“你不知道她是何来历吗?”

侍从默想了片刻,犹豫道:“可她刚来卧龙城不久,行事谨慎,和周边的人也没有什么来往,很难找地方入手。”

“难道连她的住处你们也查不到吗?”

“属下惭愧,之前试图跟踪过她几次,但每次都是跟她到一半儿就找不见人影了。”

“不知怎的。”唐孝楚收回了目光,“这个人让我感觉越来越不安了。”

“主子放心,刑事律法乃国之根本,此事关系天下万代,属下绝对不会任由她胡来。”见唐孝楚表情严肃,若有所思,他又试图提了句:“那公子这件事……”

“哼,他想死便去死,没人拦他!”

……

唐大雨认罪,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谁曾想,第二天一早,唐府就收到了一道圣旨。结果当天,唐府便被抄家了。

暗沉沉的斜阳透过破败的残窗,几根粗壮的牌木七扭八歪倒在府厅门口,几只纱灯挂在屋檐上的摇摇欲坠,一阵风吹过,纱灯跟着晃了几下,在霞光之中扑扑簌簌……

钟不浅站在唐府庭院中央,望着眼前残败的景象出神。

苍粟从她身后缓缓走来,在她身旁站定的同一时刻,钟不浅率先开口:“我在唐府多年,就是为了搜集他唐孝楚贪赃公粮的证据。”

“你做到了。”苍粟与她一起望着眼前的凌乱。

“你应该不知道吧。”钟不浅若有似无的吸了一口气,“其实赵和莱最初是我们钟家的仆人,当年,就是他和唐孝楚勾结,设计陷害我爹,致使他双腿落疾,郁郁而终。十七年过去了,一纸罪状呈上,他唐孝楚立马成为了阶下囚,最后还不是得落得个发配边疆的下场。如今,赵和莱也死了,我爹泉下有知,也应该瞑目了。”

钟不浅说完,苍粟默着没有做声。

钟不浅偏过脸来睨着她,“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苍粟闻言,轻轻勾了勾嘴角,不紧不慢回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我倒是奇怪那些所谓宽容的人,到底要如何大度才能摈弃最该有的原则。”

听苍粟这么说,钟不浅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默了片刻,然后平平说了句:“你倒会安慰人。”

之后,便是许久的沉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