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男人和林平之交手了十来个个回合, 神色渐渐地凝重了起来。
他的额头上沁出了汗水来。
后背也被冷汗打湿了。
婠婠眉头一挑,神色中露出几分惊讶。
她没想到这家店里竟然还有能够打得过宇文化及手下的人物。
以她的眼力,如何看不出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在被压着打。
“平之,拿出你的剑来。”陈卿突然说道。
林平之没有半点儿迟疑, 他的手腕一抖, 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
珠光闪耀下,那把剑美得惊人, 薄如蝉翼,美若浮影。
寇仲和徐子陵二人都被那把剑吸引住了视线。
他们从没见到过这么美的剑,更没想到这个一向寡言少语的林大哥竟然是个剑客。
林平之利落地挽了一个剑花,剑招凌厉中带着瘆人的美感。
那男人倒吸了口凉气,飞快地往后退了半丈, 从身旁的士兵腰间拔出两把佩刀, 刀一在手, 那男人的气势立即就变了。
只见他双刀一左一右,密不透风地布开了杀机。
婠婠眼里掠过几分赞许。
此人的刀法显然已经有所造诣,怪不得这样的性格,也能在宇文化及手下当差了。
“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剑客!”男人舔了下嘴唇旁边的鲜血,冷笑着说道:“今日算你倒霉, 爷爷最讨厌的就是剑客。”
林平之不言不语。
他上前半步, 使出一招蛟龙出海,速度快如闪电。
男人双刀如龙蛇一般奔出,恰好迎上了他的剑。
众人只听得轰的一声,只感到耳朵都快震裂了。
寇仲连忙捂着耳朵, 暗道:“好厉害的内力。”
场中央。
林平之、男人二人的刀剑格挡在一起。
只听得声声破碎声,却是那男人的两把刀正在飞快地断裂。
男人急得眼睛都红了。
他心里懊悔自己来之前太过托大,竟然没把自己的佩刀拿来,以至于现在在兵器上就输给了眼前这个臭小子,这人年纪轻轻,没想到却有这样的好武功,又有神兵利器相助,打起来,他根本不占上风。
“砰。”男人最终还是坚持不住,被剑气所震,直接击飞出了店门口。
寇仲和徐子陵只听得外头传来一声闷哼声,随后便没了声响,心里不禁更是惊诧。
这男人竟然就这么死了。
林平之收起剑,神色有些失望。
陈卿道:“我本以为这家伙的刀道对你有所帮助,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的刀都不带来。若是他有带自己的刀来,或许能够支撑过三招。”
陈卿说的云淡风轻。
寇仲、徐子陵和那些士兵们却都心里不禁感到难以置信。
“掌柜的不必在意此事,就算没有那些敌手,和掌柜的交手也已经足够了。”林平之道,他叹了口气,“只可惜我愚钝,至今没能在您手下走过一招。”
婠婠的脚下一个踉跄,不慎推了下桌子,那桌子上的杯子一个不稳,顺着边沿滚落到了地上。
婠婠本想去抓,却想到不能暴露身份,便忍着由着那杯子摔落到地上去。
那杯子啪地一声碎在了地上。
惊碎了一室的寂静。
那些士兵们这才回过神来,当下纷纷便想要逃跑。
笑话,连蔡大人在那年轻人手下都走不过几个回合,他们这些人,就算真要誓死执行宇文化及的命令,那也只不过是找死罢了。
“来我们这里闹一场就想走,可没那么容易。”陈卿摇摇头,“寇仲、徐子陵,这些人是冲你们来的,你们看着办吧。”
“好!”寇仲和徐子陵二人正为没有可以帮忙的事情而感到有些愧疚,听到此话,立即出手。
他们两个没一会儿就把所有人都制住了。
“掌柜,这些家伙来找麻烦,要不,我们干脆也给他们找点儿麻烦。”寇仲看着众人,脑海里却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来了。
陈卿饶有兴趣地看向他,“怎么个找麻烦法?”
寇仲笑嘻嘻地说道:“我们不是欠您十万两嘛?这样,我们找个人去给宇文化及送一封信,让他找钱来赎人。这里有十个人,一人二万两,我们二一添作五,我们的一半也刚刚好可以还钱了。”
婠婠听着此人的话,只觉得这店里的人胆子都够大。
天下人谁不避讳宇文化及唯恐不及。
宇文化及不去找别人的麻烦,那人就该暗自偷笑了。
竟然还有人敢找他的麻烦,这当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以这家店的实力,还真说不好到底是谁最后会倒霉。
“行,就这么办吧。”陈卿想了想,点了下头。
寇仲立即乐了,他拉着徐子陵去琢磨写信的事去了。
婠婠见此情状,便有意要离开了。
她其实在刚进店的时候就认出了寇仲、徐子陵二人来,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时候不是接触他们的最好时候,便闭口不做声。
“客官,留步。”陈卿却突然开口唤住了她。
婠婠侧过脸,一双美目里带着疑惑地看向陈卿。
陈卿指了指地上的碎茶杯,“姑娘碰坏了个茶杯,一句话不说就走,好像不大好吧。”
婠婠隐隐皱了下眉头,“抱歉,一时忘了,掌柜的,这茶杯多少银子?”
她伸手入袖中,正要掏钱,却听得陈卿无奈地说道:“一万两。”
婠婠掏钱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
她难得失了控制地失声问道:“多少?”
“一万两。”徐子陵同情地看了婠婠一眼,“这家店的东西都是古董,姑娘您刚才打坏的杯子,恰好是东晋时期的,一万两,没有多收你半文钱。”
婠婠沉默了片刻,“你们家店这么奢靡的吗?”
拿古董这样来用,就算是那狗皇帝杨广也没有这么奢侈的!
“还行吧。”陈卿耸了耸肩膀。
婠婠这次来京城就带了不到几百两金子,她根本就没考虑过钱的事情。在她看来,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的就只有那个慈航静斋的女人师妃暄。
但她没想到,今日难倒她的却是一个小小的茶杯。
“掌柜的。”婠婠默默地收回手,“可否允许我隔日来还钱?”
陈卿静静地看着她,“你觉得呢?”
婠婠想也知道不可能。
她不过是一个过路人,这掌柜的贪财贪到都敢从宇文化及身上挖钱,又怎么会这样让她溜了?
不过。
这未必不是一个好机会。
婠婠的眼神闪了闪,她道:“那好,我可以留在此处用劳动换钱,不知,掌柜可收不收我?”
陈卿打量了她一下。
他们这家店阳盛阴衰,到现在都只有四个男人,多一个姑娘来帮忙,未必不好。
“可以。”陈卿点了下头,“不过,本店每月工钱只有三钱银子,姑娘要靠这个还钱,估计得下辈子才能还的完。”
寇仲在一旁献殷勤地说道:“姑娘,你可以学我们一样,把仇人引来,再让她/他赔钱!”
婠婠的心意一动。
这还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
她讨厌师妃暄那个女人久矣,要是能借这个机会坑师妃暄一把,未尝不好!
“阿嚏。”
师妃暄忍不住低声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候希白连忙献殷勤,“妃暄,你可是身体不适,要不我们今夜在城外歇着,明日再进城吧?”
师妃暄摇了摇头,“不,此事紧急,阴癸派的继承人据说已经入了洛阳城,要是被她得到长生诀和杨公宝藏,天下恐怕更要永无宁日了。”
“是,不过,真不知道那阴癸派的继承人究竟是何等人物?”候希白啪地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扇子,看着扇面上那些美人图,“若有机会,必定要将她画于扇面。”
师妃暄的眼神飘得很远。
她道:“师傅说,那是个不逊色于我的人物。”
侯希白听得此话,心里越发向往,恨不得当下立即就能见到那注定成为师妃暄对手的女人,看她究竟是怎样的风姿。
而此时。
这令多情公子和师妃暄都忌惮不已的阴癸派的继承人婠婠正在后院中喂猪。
没错。
就是喂猪。
婠婠的额头上几乎绷起青筋来。
她咬牙切齿地将一勺饭食倒入猪槽内,这该死的抠门鬼,竟然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
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有人让她去喂猪!!!
而且,更过分的是,猪吃得都比她的好!!!!!
一想到刚才陈卿用两个馒头把她给打发了,婠婠就有些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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