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他们不再争吵了。
郭立民越来越顺利,名片和电话让他方便多了,再也不用光在路边傻等趴活儿了。因此他也结交了一大帮各行业的朋友,也学会了喝酒,今儿个我请明儿个喝你。时常醉熏熏地,怎么劝也不听,苏梦影索性不管了。
他们不吵的原因是因为她转移了注意力一一迷上了打麻将。
自从在二哥家看嫂子她们玩儿她就感了兴趣。加上小兵妈,雪盈妈三姐那几个媳妇儿都会,一来二去的也学会了。地点转移到了她家,客厅西边的屋子不是还闲着吗?被她们用来打麻将了,反正思谣小还住不上。
玩儿的不大,过过手瘾得了。只在白天下午玩儿,输了的第二天下午再接着熬。四个玩儿的加上旁观的也天天一屋子的人。
她开始享受生活了,赶集买衣物不再不舍得花钱,在哗啦啦洗牌中度过一天天。
郭立民没反对,只要她不扔下地里活儿,洗衣服做饭不误,玩儿会儿就玩儿会儿,不生闲事了,不挺好的嘛。
再说赌是男人的天性,十个男人有九个会赌且无师自通。他回来的早会把苏梦影拽下来换他过过手瘾,只是谁也不愿意带他罢了。
今天前街的建亚妈代替了三姐,她当家子一个侄女生孩子过十二天吃席去了。
四个女人洗着牌,今儿个消停,没人旁观。建亚妈打量着屋子:”思谣妈真是有福之人,当初你眼里咋就那么有水呢?你们瞧瞧郭立民不光能挣钱,人儿长得好,脾气还好,这几样好让他占全了。”
“脾气哪儿好呀?你们是不知道,他生气的时候不管不顾,哪儿象你们家那位,平时还管做饭,洗衣服,收拾里外。家里的大小事儿全包了,南风。甭说郭立民一开始结婚前儿还行,现在?整个一个甩手掌柜的。”
”也就亏了你夸他好,那人脾气一上来才惂呢。他要是一生气你上赶着理他他都半拉月不带搭理你的。”健亚妈摇头说
”平时瞅着挺好的,在外面有说有笑的,不象很轴的样儿,也爱和人说笑话,爱逗个小孩啥的。”苏梦影有些不相信。
”在外头谁又没招他惹他,脾气再大也不能无缘无故的乱发,脸酸着呢,说搭拉脸就搭拉脸,三万。”
”碰,你们俩知足吧,倒不连打带骂,天天指爹骂妈,鸡飞狗跳的。”
小兵妈说得也是,小兵爸脾气急,火一上来对谁都连呲得再杠得,爱喝酒,还常喝多,撒起酒疯来,那场面?一言难尽。
这两家的大丈夫都不怎么骂街。建亚他们家那位户主蔫脾气,话不多,人勤快。苏梦影认识郭立民这么多年了,知道他是“不孝子”,不象某些大老爷们孝顺的常把长辈挂在嘴边,恐怕忘了祖宗们,特别是“尊敬”女性长辈。更有张口就对自己的出生地和让自己出生的功臣念念不忘。
也许郭立民是当过兵才不那样,物以类聚吧?郭立民要真是那样人他们也到不了一块。
也不能说两人文明,他们在气急了的时候也会偶尔互相问候一下你我他的母亲,或是轻视一下女性。
”是呀,咱们这几个人顶数郭立民好,你说人好,挣钱,最关健的还会疼人。我告诉你,你可看紧了,抓住了,别让人抢走了,胡了。”
今儿个雪盈妈的手气特别好。
“那咋抓呀?横不拿根绳儿拴着他,锁家里呀?”
新的一圈又开始了。人好?苏梦影暗笑,郭立民现在己从轻量级逐步转向重量级了。别说人家,她也因为变懒散了,整个人肿发了起来。
“俩口子的事儿还用明说?你主动点儿,勤点儿。”
这两年他们之间的新鲜感没了,夫妻间那些事儿自然不那么勤了。人结婚几年后不用抱怨,谁都知道。
“对,听说他们净淘换那种录像瞅,王学成俩口子就看一宿,,没睡觉净瞎折腾了。”
人们也太闲得没事儿干了,精力全放在了生理需要上。
”我也听说了,陆彬他们俩口子也看过,大松妈还往外说,说是外国的。真那么刺激吗?听说用一”
“别说了。”苏梦影干呕了一下,打断了她们。
听起来怎么那么恶心?她们讲的是毛片,背地里看录像这己不是新闻了,庄里有不少的俩口子夜里偷着看。她相信郭立民也看过,一群狐友狗友在一块儿啥事儿做不出来?花天酒地嘛,这些都挨着,但他还没敢要求他俩一起看,更没过分要求。她总以为这种事是靠情,从心出发,而不是靠刺激视觉再单纯满足生理需求。
她突然想是那次争吵时郭立民说他太个色了,现在看来她是和那些陪着丈夫看毛片的女人不一样。可不一样咋了?她不也没要求他和她和爱看的小说中的男主人公一样吗?
”哎,该你了,想啥呢?听着动心了?”
“动啥心呀?行了吧。”苏梦影打出手中的牌。
“你们说啥呢?这种法子太笨了吧?再说了他啥没见过?外面比咱们年轻漂亮的多了?偷嘴谁知道?干这个又没早没晚,没日没夜的。你们没听说镇里新开个饭店,还有舞厅啥的,里面的人都不咋正道,有的还专门给往里拉人吧。这招不行,不如用软绳子拴他。”
“啥软绳子?”苏梦影问。
不是她们的话让她认了真,而是太好奇究竟什么是软绳子?她现在从身到心懒散,没有了刚结婚时的那股热乎劲去收拾布置家,打心里也懒得过问他的一切。只要他把钱交到她手上就行了,他在外面爱怎样就怎样,反正她看不见。不吵不闹不问,人,了无生机一般,她也明知道这样的阶段最容易出现危机,很容易让人趁虚而入,管他呢,凭自觉吧,她己经心灰意懒了。
”快该给你们二胎指标了吧?思谣都这么大了。”
“好象快了吧?我也不知道。”
”再怀孕的时候想法生个儿子。人越有能耐越想要儿子,你没看见有钱的老板借腹也要生子吗?听说东边城里就有一个大老板没儿子就找了个东北大姑娘给他生了个小子,孩子归老板,给了她十五万买断了,往后不准见面。”
苏梦影忽然想起两个久违的人一一孙玉艳和郭立民那个曾经的表姐夫,听说他们回来了。
“那咋想要啥就是啥?”这方面她还真没信心。
“查表。听说有个表上面写着哪月怀孕生小子,哪月是闺女。”
”那表不准,按表上月份雪盈应该是小子,活果是个丫头。”四个女人全笑了。
”吃药。我告诉你们我们大嫂儿有小强时就吃药来着。”小兵妈肯定地说。
她们小孩出生的时代还是生男生女关乎到在家庭里的地位,眼看小婶儿头胎生个小子威胁到自己,能不想法改变吗?在村里没秘密,这事儿瞒不了人。
现在计划生育成果显著,定期检查,头胎是小子的不让要,想方法避孕,有了也会弄去。是女孩的也要等母女够一定年龄后再要二胎。所以她们子女模式是第一个是男孩的是独生子家庭;第一个是女孩的是双女户,或是一儿一女。当然,那些第一胎是双胞胎的除外。
”算了,我不吃,回头再吃出个不男不女的出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们郭家有他大爷儿家的天林,反正没绝后不就行了吗?”
苏梦影在这种事上总是想得很简单,她从没有那么强的好胜心。这不象雪盈家他爸是独苗,必须见儿子,她家头胎生了雪盈后等到二胎指标又生了伟博。
她认为郭立民和她一样,他不是他们曾经的老板一一他曾经的表姐夫,不会为生儿子找第二个孙玉艳私奔。以她对他的了解她深深信任他。再说,都快二十一世纪了,人们种庄稼的方式都改变了,生儿育女的思想观念也该转变了吧?
说笑间,郭立民回来了。看她们正玩着,快速洗了手脸,凑到苏梦影身边:”输了?来,我替你来两把熬回来。你做饭去,我饿了,不过慢慢做不着急。”这样他可以多玩两把。
“你们两口子车轱辘战呐?我们也该做饭了。”小兵妈说。
“各位嫂子,婶儿,我求你们了,就玩两把。来,起来。”他拽起苏梦影,求着另三个女人。
“我没输。你在外面还没玩够?还跑家来起哄?”苏梦影说着,没人找车,郭立民他们总是靠来打百分打发时间。
“我哪儿有空儿呀?让我玩儿两把。”他带头码着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