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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荒妹越是解释不清了

村民们都知道在后山那里有个旧窑,煤层也不深,只要找到煤,挖上来就是钱,谁抢在前头就是谁的。现在村上的那些沾了煤炭光的村民,一心想着在那里那里能找到煤,也不管上面管不管,让挖不让挖,违法不违法。

开始,那些私挖乱采的煤贩子被上面严查了一阵子,后来就慢慢停息了,当时煤价当然没有现在这样疯涨。

洼庄村后山的那个旧窑圪筒,在一晚上就被几个村民挖开了,挖到天明,忽然挖煤的村民就悄悄拿着工具溜之大吉了。

后来又来了一班人,也是悄悄溜走了。

紧接着村上就传出来后山挖出人骨头的消息了。再想赚钱也不敢担着这个有杀人嫌疑的风险。

同时这个消息也传到了村委,分管治安的村委干部不敢小视这个问题,带着几个人到后山查看,那有什么人骨头,干干净净的就留个几丈深的窑圪筒。

再问挖煤的那几个村民,他们认定说是有,三具人头,人体骨还是完整的,还有盔帽衣服。

既然这样就赶快报案吧,公安局接到报案马上派人来到现场,根据挖窑的村民反映的情况,再仔细查看现场,发现挖开的窑底是有人又重新到过的,这意味着那些人骨头是被人拿走了。

黄原原现在就在县城住,听说村后山挖出人骨头的事,他一下就着毛了,几年前他的担心又开始重演了,那个时候派出所的民警就来村上向他调查过有三个南方人来当煤窑工失踪的事。

他当时对栗山在后山开黑窑就有怀疑,主要是他根据他跟荒妹帮那个南方小伙子住院的事而猜测的。

即是认定就是他栗山,他又能怎么样,弄不好他都有份。他知道栗山那个手腕,能玩的你求饶都找不到地方。

直到现在他肯定了自己当初的怀疑,挖出来的那些证据一定是栗山派人偷走了,目的就是消灭证据。

现场不是他发现的,报案也没有经过他的手。就这样装着糊涂过一天说一天吧,他也不想去主动过问这件事,案子是村委报了,也有负责人,他装作不知道最好。

他更不想去找栗山,找他就等于把这件事挑明了,他就是他们的合伙人。在栗山手里,他是不会利索的。

现在的栗山更不能跟从前比了,粗的让人搂不住了,注册了个煤运公司才开业几天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开进公司十来辆崭新的大卡车,现在你连跟栗山见一面的机会都难了,有时候电话都让你打不通,人家的手机也有好几个。

煤运公司的经理是崔发,这小子也跟上栗山耍油了,粗气腾腾的,就连他以前骗过的那个刘青山都成了栗山的红人。

提起这个刘青山他黄原原都不敢招惹他,他黄原原有短处在他手里拿捏着,就是他当初在县城骗他的那次,他要是想怎你,到公安局走一遭你就会出问题,最起码你这个响当当的村委主任是会受影响的。

这还是当初栗山给他们在中间调停的,也许这也是栗山耍弄他们的阴谋,骗刘青山的这四个人就是黄原原、崔发、牛四,还有黄茹玉。偏偏这栗山就把刘青山这个人跟他们弄到了一起,还故意让他认识了他们。

刘青山对栗山简直是崇拜的五体投地了。

栗山跟刘青山说,当初他们(指骗他的那四个人)还都是小孩子不懂事,骗他钱的那一次就烂在肚子里不要再提了,一切损失都算在他身上。

刘青山点头哈腰地一切都听从了栗山,栗山还把大家叫到一起,吃了顿饭,还握手言和都成了朋友。

现在刘青山在栗山面前比崔发还粗,他才真是栗山的亲信。

黄原原觉得要是自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他栗山也不会找到他的头上来,他自己屙下的就自己来收拾吧,他不给他找麻烦就够意思了。

他可是知道后山这里的秘密,可以说就是这件事连累上他了,无非就是犯下了纵容他们挖黑窑的错误,对他们的私挖乱采没有及时制止罢了,他可是没有参与杀人。

这件事出了还没有三天,荒妹的婆婆就去世了。荒妹是第一个给他打电话的,他那天正好来家,想私下打探打探后山挖出人骨头的事,刚刚回到县城就接到了荒妹的电话,电话里听到荒妹那个悲戚的哭声,连他都忍不住了。

他接到电话马上赶到了荒妹家,邻居们已经在那里忙乎着,瞎婆也入殓了。

荒妹告诉他,她在公司住了几天时间,回来就见婆婆扒在厨房里的水缸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去的,她可能是去舀水不小心掉进去的。

荒妹听有的村民悄悄议论说,是不是瞎婆想不开自己故意掉水缸里的。

荒妹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大家,她敢肯定婆婆不是自寻短见的,她现在生活比谁都过的舒适,她跟女儿们都很孝敬她,街坊邻居可以作证的。

荒妹想自己是不是给大家越是解释就越解释不清了,她现在觉得自己很委屈,想不到婆婆就这样走了,给她留下来的是别人对她的指责和猜疑。

搁着这个事情,大家也只是说说而已,瞎婆的死根本没有跟荒妹联系到一块,谁也知道荒妹是远近有名的孝顺媳妇,要是不孝顺的话,瞎婆就不会重见天日,甚至也不会活到现在。

黄原原是一村之主,他真得想给荒妹主持个公道,可是看看街坊邻居们那个热心给荒妹帮这帮那的劲儿,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人会猜测瞎婆的死因。倒是他黄原原心里顿生起一团迷雾。

黄原原从小就在外闯荡江湖,他做过的事也是常人想不到的,他算计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针对瞎婆的死他马上就联系到了后山的死人骨头,联系到了那个被他送到医院的小伙子。

他浑身感觉到拔凉拔凉的,他相信栗山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即是不是他亲手做的也一定是他安排的。栗山的手下崔发和牛四他是最熟悉不过了,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他百分之百不相信瞎婆的死跟荒妹有关,他也不相信瞎婆是舀水溺死的,唯一的就是瞎婆的死跟后山的事情有关,跟栗山有关。

瞎婆安葬的那天栗山也去了,还随了份厚礼,当时黄原原就在账房记账,栗山随礼后名字写得是艾方,黄原原知道他是以艾方跟荒妹是同学这样的关系记账的,这也是无疑在告诉大家,他跟艾方虽然分居了可还是夫妻。

黄原原一直看栗山就是在演戏,他演的什么戏他也能猜出几分来,那一定是来打探风声的,看看大家对他是一种什么眼光,看看荒妹对他是一种什么表情。从这些小小细节里他要找出他做过的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要是有的话,难道他还会对荒妹下手不成?荒妹要是知道了其中的秘密,那他黄原原不是也在其中吗?难道瞎婆的死是栗山在跟荒妹和他进行施威吗?

他分析荒妹可能不知道其中的秘密,也许是瞎婆没有给她说后山发生的事,也许是瞎婆故意不跟她说的,说了怕给她惹来麻烦。瞎婆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年轻的时候听说在村上是数一数二的。

那天他跟荒妹将那个小伙子送往医院的时候,就没听瞎婆说长道短,也没有见荒妹跟他说什么,这说明瞎婆是什么也没跟荒妹说的,就连那个小伙子住院出院,瞎婆都没有说一句有关小伙子在后山的话。

现在想起来,荒妹还是真的不知道后山的事,她当初给他打电话去救救那个小伙子就是简简单单地让他这个村主任救人。

从接到荒妹的电话到瞎婆安葬,黄原原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是一直在揣摸这件事,因为这关系到他将来的前途和命运,他跟栗山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说不清,自从当上村主任,就像每天跟栗山绑在了一起,他发他的横财,他当他的村官,表面上各办其事,内里是谁也没离开过谁。

从第一次帮栗山夺标到自己竞选村主任,再从眼睁睁看着栗山开黑窑到他承包洼庄矿,那一次他都觉得自己是在栗山的控制中。

也是栗山把他拉到了风口浪尖上的,这个风口浪尖就是他现在这个响当当的村官,在全镇甚至全县他黄原原都是堂堂正正的出了名的模范村委主任,是一个有钱有势的村官。

不是栗山对他的把弄,他现在也许跟着岳父干起了传销或者其它想不到的违法事情,也许又一次进了局子里在接受法官的训导了。

他在公安局派出所婉转地打听洼庄后山的事情,公安局和派出所的人好像谁也不清楚,就像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一样。他现在在这些地方可是粗声粗气的,没有人会故意跟他捉迷藏的。

也许上面没有找到什么证据就这样过去了吧,把这事当成了老百姓的谣传?他是巴不得让这件事情过去了的,这件事搁在他心里使他饭吃不下觉睡不好。

他忙里忙外地帮荒妹送走了瞎婆,他所做的这一切就现在看来他是理所应当的无可质疑的,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荒妹就是黄茹玉的亲姐姐,他的大姨子,荒妹没有认他们这个亲戚就是碍于有瞎婆在。他帮大姨子办事还会有人说三道四,肆意挑剔吗。

荒妹安置瞎婆,他们几个高中同学除了艾方都来了,艾方可能是因为栗堂人要来才故意不来的吧,栗山把礼钱帮她上了,她现在累着小孩,不来也说得过去。

他现在在几个同学面前可算是露脸了,不像刚刚毕业那个时候,他连来家看看的勇气都没有,现在他是一村之主了,并且是一个响当当的村委主任,那个外籍人士来家转转或者有个大事小事都要请他这个村主任撑场子。

返回来想想,他的这一切还就是沾了人家栗山的光了,不是栗山他的人生不会改变成这个样子,人的一生不是关有钱就行,所处的地位也是主要的。

荒妹办完丧事,几个同学就聚在一起给荒妹撑场子,黄原原觉得应该叫一下人家栗山,因为艾方没来,就算是让人家代替艾方吧,这事又不是他的事,还得荒妹这个主家来叫。

黄原原跟荒妹婉转地提出来,她还是很顺从地接受了他的建议,这是自己家在办事,外待了来给她随礼的亲朋好友,她的心上也过不去,单从礼节上也说不过去。既然艾方没来,就让人家栗山来吧。

黄原原让栗山来的目的不关是这层意思,但是他也想不出来有几层意思,他总觉得在这个场合,把栗山请来对谁也不吃亏,就对栗堂人也不吃亏,都是洼庄村的大老板,在他这个村主任面前聚一聚,对村里的发展也有好处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