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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艾方真是服了这捕风捉影的绯闻了

黄柄的舞厅有红色的文明,也有黄色的污秽,还有黑色的交易。黄柄在这个三排九流大杂坛的舞台里,扮演着一个导演的角色,他自从来到原平市就不知不觉地扮演着这个角色,因为这个角色他弄不清自己做对了多少事或做错了多少事,总之他的一切就是为了赚钱,所谓他的“罪过”他认为都是社会给予他的,他觉得是理所应当的。

譬如他的那一些骗术,但上当的都是一些好色、贪财之徒,或者是赌徒恶棍;譬如他现在开的歌厅里,来这里逍遥取乐的任何人,意味着他们赚了许多钱财,他们是富了才来消费的,这些男的女的双方都是情愿的,他只是給这些情愿的花男少女们提供了一个方便的场所。

荒妹跟艾方在一个夜晚来到黄炳的“歌舞厅”,这是栗山跟艾方定好的。艾方凭着试一试的态度跟荒妹说了这件事,不过她没有提栗山,她知道荒妹恨栗山。没想到荒妹没加思索就同意了,她就是以为这是生意,跟她在农村那些办红白喜事当歌手是一回事。

“红灯街”真的是花红柳绿的,那些闪耀着银光的灯箱牌子引导着所有的陌生人在这个不夜城转悠,夜市区的繁华也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这些陌生人造成的,洽谈生意的正在举杯祝贺自己的成功,酒家楼里传出来吆五喝六的声音,一对对情人进入有鸳鸯座的银屏夜市里……

这种感觉给了荒妹一种内心的平衡,那些古老的封建传统早已荡然无存了。那一家挨一家的歌厅都装饰得富丽徨堂,一股醇香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许多小车停靠在红灯区的停车场里。

她们坐着大福车停在黄柄的1+1歌舞厅前,她知道今晚这里就是她工作的地方,就像她在乡下一样,那些围坐在临时搭着的台子下的观众正在等待着歌手的上场,歌手是现时最时髦的一种娱乐了。

荒妹被艾方带进了舞厅里,她说她就在后台等着她。

舞厅里边有幻灯有滚灯有舞池,有影碟有录相有点歌台,有茶座有沙发有转椅,这时一位小姐领她到一个房间进行登记,并说明1+1舞厅今夜请她来的意图和她该得到的一笔酬金。

荒妹已从艾方嘴里听到了一些,她没有感到有什么能够难倒她的地方,歌曲舞蹈她都是内行,总能满足他们的要求。

荒妹办完手续被那位小姐领到一间更衣室,更衣室里有各种各样的舞裙,荒妹还不曾想到自己还得换服装,她考虑这肯定是人家舞厅的规矩,既然来到这里就的按人家的规据来,荒妹挑选了一件舞裙对着镜子换好,走出更衣室来到大厅里。

这时,大厅里的音乐徐徐地开始了,开初荒妹对着影视屏唱了许多流行歌曲,然后就是摇滚舞蹈音乐,那种音乐一开始,荒妹就感到情不自禁了,这伺候人的生意她干得太多了,跟着八音会串家户的时候常常就是这个卖力的样子,挣人家那一百二百的都不容易,何况今夜挣人家肯定多。

荒妹越跳越起劲,以至完全沉浸在疯狂的醉梦中,使她迷迷糊糊的,那舞曲仿佛把她带到了爱池里,带到了先前最美好的回忆中。仿佛看到黄原原朝他走过来,肆无忌惮地来到她的身边……

她的神情惶惑起来,又感觉就像小时候坐在大人的脚下打秋千,任凭你怎样害怕怎样喊叫,那踩千的人就会更加抖动着绳子使你愈来愈高。她在旋转的舞池里已经不能自主,任凭她的舞裙被解开,她想挣扎又没有一丝力量,她想喊叫也没有足够的气力……

下场的时候荒妹还感觉是迷迷糊糊的,她以为是自己上场时跟艾方喝了那杯酒醉了,她可是从来没喝过什么酒,碍于艾方的面子,就咕噜一口全喝了,那酒是甜酸甜酸的感觉,就像饮料一样。

自从艾方给栗山办了这件事,她也没有发现栗山会对她怎么样,虽然她跟小张那点事是不能见光的,特别是在他们的职场里。不过在她看来她跟小张这点事在栗山面前并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丑事,比起栗山在这方面所做过的事是不值一提的。

艾方没有把栗山找她的这件事告诉小张,她还怕小张听了后躲的她远远的。那么她就再也看不到小张给她发的信息了,没有了小张的信息她都觉得空落落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有时候艾方想起跟小张这些事还觉得挺难为情的,人家小张还是个黄花小伙子,而她已经是有过两个男人的媳妇了。这一切要是在洼庄还没有什么,现在可是在公司的职场里,她忌讳的倒不是小张,而是公司的领导和同事。

至于跟栗山艾方早有跟他不想过的打算了,艾方已经铁了心了,可是这个栗山也没有跟她提出过这样的事,她也不敢跟他直接提出这个问题,她知道栗山这个人,她害怕说不成一回事反而会适得其反,栗山可是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想当初她跟他好的时候,他竟连哄带骗地让她打掉已经怀上的栗堂人的孩子,那可是已经七八个月的孩子了,后来她听说那孩子是被生出来了,还是个女儿。

没过几天,忽然公司职场传出来荒妹的绯闻,说是荒妹偷摸儿到市郊红灯街找她的那个相好去了,那个“相好”不用说也是栗山,是艾方现在的丈夫。对于荒妹的身世,凡是职场里的业务员都是知道的,大家都以为荒妹挺有传奇色彩的,好歹荒妹后来是个务正的“寡妇”,虽然她长得还是那样如花似玉的,可是追恋她的男人还没有一个能得到便宜。

艾方听到这个绯闻,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荒妹是她亲自介绍到那里的,还是栗山安排她的,她知道这跟栗山哪方面是没有任何瓜葛的,她那天随同荒妹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的,栗山就连个影子都没见,这跟他们以前的关系是哪跟哪呀。

艾方真是服了这捕风捉影的绯闻了,虽然现在她也不在乎荒妹跟栗山有什么关系了,因为她就要想办法离开这个恶棍了,她还后悔当初怎么神催鬼撵跟他走到了一起。可是,毕竟现在栗山还是她的丈夫呀,在大家面前她也不能落个这样的名誉吧。

可是又是那个人在她的职场传播出这样的绯闻呢?她只是想应付栗山,不想让她跟小张的事情曝光的,所以她是任何人都没有告诉的。

不几天,荒妹的绯闻又上了一个台阶,有的伙伴的手机彩信收到了这样的图片,图片上荒妹似乎是一丝不挂的样子,正在跟一个背着脸的男人跳舞,大家都以为那个男人就是栗山。

艾方当然也收到了这样的图片,不用说这次一定是栗山搞得鬼,她想。当然,她最清楚不过的是那个搂着荒妹跳舞的男人不是栗山,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栗山安排的,这不是分明让她在荒妹面前丢丑吗?她这样做还是个人吗?她现在可是跟荒妹是要好的姐妹了,以前的那些事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再说荒妹现在还是她的属员。这让她如何跟荒妹解释呢。

可是,谁看那张图片上的荒妹,都觉得她是相当情愿的呀。

即使大家都不跟荒妹说,荒妹也知道了,因为她也收到了同样的彩信。

艾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荒妹好几天都不开早会不出勤了。对于这件事艾方又重新像演电影似的过了一遍,事情是栗山让她办的,事前她还跟艾方喝了酒,那酒虽然不是她亲自给荒妹的,是柜台小姐给荒妹的。

艾方明白了,这次是栗山故意利用她来整荒妹的。这个王八蛋怎么就不肯放过人家荒妹呢。

小张跟艾方回到村上去看荒妹,二个人都怀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都担心这次荒妹会受到打击,她可是他们团队里业绩最好的。

“今天我要学会控制情绪。”

“我要学会这千古秘诀:弱者任思绪控制行为,强者让行为控制思绪。”

“荒妹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艾方道。见到荒妹开始的那两句羊皮卷经典是小张背诵的。团队里的属员只要思想上有了波折,他们这做主管的就会跟他们朗诵羊皮卷。

“所以又拿羊皮卷来激励我了?我还没有被吓到这种程度。”荒妹道。不过她也弄不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谁要跟他过不去,她猜想是栗山吧又没有见过他,虽然那天她在后来是感觉迷迷糊糊的。

“我也弄不清这是为什么,我一定给你个交代,荒妹。一定!荒妹。”

就冲荒妹跟她来到保险公司这一点艾方也得为她弄明白歌舞厅这件事。即使是栗山做的她也要弄明白其中的原因,栗山的目的是什么。

荒妹回到属于栗山跟她的那个小屋,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她现在是越发不愿意来到这个地方了,哪怕呆在公司永久也不想回来这个家。

公司离家里也没有多少路程,艾方开罢夕会才消消停停地回家,回到家也是十点多了,她知道栗山也是整夜整夜不归家的。

属于她的那个小小的梳妆台还是她摆设的那样,上面浮浮地已经有了一层灰尘,室内传出来录像机开着的“呲呲”声音。艾方庆幸今晚一进门就碰到他了,免得了她没迟没早地等待。她按耐不住的情绪,对他的第一句话都知道说什么了,她才不跟他转圈呢,她就想直截了当地让他告诉她荒妹的那彩信是怎么一回事,其余的她是不屑一顾的。

里屋除了呲呲的录像带声就是“呼噜噜”的酣睡声,艾方知道栗山又是喝个酩酊大醉回来了,不过这跟四处找他是另马一回事,首先他就在家里,等他醒来就行了。

艾方也懒得收拾这个被灰尘布满的家了,反正她赶明办了事就要走了。她走进里屋,见栗山趴在床上就像一头死猪那样,她对这个喝醉酒的栗山是再熟悉不过了,没有几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

放像机还开着,电脑屏幕忽闪着雪花,这又是栗山在看那些黄色的带子了,她跟他初次来到市里的时候就看过这种带子,现在她到了保险公司成为了一个白领女士,对这些淫秽的东西很是反感了。

她过去想把放像机的开关关掉,不料她按错了按钮,那录像带子“嘶嘶”地倒了起来,随后又自动放映,屏幕上开始有了画面。

艾方没有打算去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屏幕上的意外画面将她惊呆了,脑子开始嗡嗡地响。

这都是什么呀,一条彩信都让她给荒妹解释不清,现在又出现了这个。扭头看看呼呼大睡的栗山,艾方真想到厨房拿刀劈了他,劈了这个让人唾弃的人渣子。

她也弄不清荒妹在那些画面上是如何出现的,她也不会自自觉觉地任凭别人对她的摆布啊。

她忽然想起来了,她跟荒妹可都是喝了酒的,难道栗山在那酒里放了什么?可是她没有事呀,她可是被荒妹喝的还多。

这往后还能跟荒妹处事吗?她要把她看做什么人呀?跟栗山共同设计害她的小人?这可是违法的事情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