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说今天的烦恼,当你说夜深你睡不着。我想对你说,却害怕都说错,好喜欢你,知不知道。
——《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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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肚子是填饱了,心情却没有因为这干涩的面包而变得愉悦起来。
我好像被关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不仅山上没有清爽的空气,更没有想象中应有的那种刺激、解脱和欢乐,密密麻麻的雨丝遮天蔽日。
脚踏实地地一步一步走着,似乎成了现在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事了。
黄老师在最前面,我们在后面陆陆续续地跟上。大家也能做到互相体谅,互相搀扶。其实路没那么陡峭,只是泥土都湿了脚下总打滑。
在我纳闷着山上怎么会有一条小溪时,队友们已经一个接一个,踩着光滑的大石头表面到达对岸了。我极力压制住心里的胆小,双手伸直保持平衡,纵身一跃,稳稳地停在小溪当中。路没有想象的那么难走,我加快了速度,结果在最后一块石头上滑了一跤。
就在我已经做好受到疼痛的准备时,一只手却牢牢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才停止“滑行”。
悬着的心在这一秒放了下来。我感激地抬头,朝那个在紧急关头伸出援手的人道了声谢谢。
那个男生是我从未注意到的,应该是学长。微微朦胧的雨披遮住了他的脸,我只能隐约分辨出他蓬松的卷发与善良的眼睛。
“不用谢。下次当心点。”
他的声音很稚嫩,身材也不是成年男子的那种魁梧。
他松开我的手,转身往前走。
我原地动了动脚腕,却被右脚脚腕的那一阵刺痛吓得不敢走路了。可能是哪根经抽住了吧,只要稍一用力,就火辣辣地疼。我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叫出声来,小步小步地走着,把伞撑得更低了——我不希望有人发现我受伤,只能用左脚勉强支撑自己,用有些僵硬的微笑来掩饰自己的疼痛。
很快,我落在队伍的最后。
突然想念俞贝贝了,要是有她,我还有个靠。
慢悠悠地走向上坡路,黄老师的身影已在我视线之外,她的声音淹没在暴雨滂沱之中了。刚想单脚跳赶上队伍,我感到脚下一松。
我去,鞋带怎么又松了。
本打算撒手不管,可那两根白色鞋带已经染上了咖啡色,和地上这恶心的淤泥同流合污了。我瞄了一眼走进山洞的大部队,把伞放在一边,咬牙系紧了鞋带,抬头时,周围已空无一人。
惊喜地发现雨停了。我收起伞,冒着洞顶滴下来的水珠,沿着墙壁顺藤摸瓜走了出去。
在我眼前的是一片小森林,每一片深绿色的叶子上都沾满了珍珠般清澈透明的雨水,加上雨后焕然一新的空气,颇有些“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诗情画意。
小森林边还有一条下坡路,坑坑洼洼的,我绝不想往哪儿走。况且黄老师曾说过我们住宿的地方靠近山顶,那他们不会往下走吧。
抱着一丝丝希望,我敲了敲发软的右脚,走进了森林。
森林小径上有一道木头做的门,似乎长期无人问津,已经破旧不堪。我轻轻地推开它,踩在大树的树根上,忍痛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