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尽全力却只为换取，一个不确定的奇迹。
——《信仰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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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脚步，靠在身旁的楼梯扶手上聆听楼下的动静。手指因为紧张而僵硬，心脏好像就快从我喉咙中跳出来了一般。
张妈先是抱怨了一番工作的繁忙，随后走到餐桌前准备随便吃些菜，却很警觉地质问了一句：“这么怎么会有五套餐具？”
她的声音和张沐一样又尖又细，这种对陌生人的敏感度令我牙齿打颤，还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给我一种可怕的预感。沉寂了一会儿，张桥欲言又止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他说：“妈，我让一位我认识的老奶奶在我家住一段时间。”
“一位你认识的老奶奶？”张妈响亮的声音如同敲击大钟似的，一炮轰出了我憋在心中的眼泪，“你确定你认识一个我不认识的老奶奶？”说完，她一把抓起张桥的衣领，又把它放下，随后噔噔噔地上楼来了。即使她穿的是拖鞋，发出的脚步声比高跟鞋还要令我窒息。我倒吸一口凉气，赶快放轻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感受着越来越响的脚步声与越来越近的恐慌。
张妈连门都没敲，就转动了门的把手，捕捉到了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的我的身影。她冷笑一声，掀开了被子，我微微颤抖的身躯便展现在她面前。
“还没洗澡就准备睡觉了？”她挑挑眉毛，眯缝着眼睛。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张妈歪着头，搬来一张小凳子坐在床旁，把脸凑近我，从她的嘴里吐出了三个字：“你，是，谁？”
我咽了口口水，“我我我我我，我是何，何小晗。”
一分钟的沉默。张妈好像渐渐恢复了理智，低头凝视着我握紧的拳头，极为冷淡地结束了对话：“不要在我家动小聪明。”
我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在张桥朝我丢下一个抱歉的眼神后，我便关上门，在房间里的厕所洗完澡，躺在柔软的床上翻来覆去。
也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怎么可能睡着呢？
先是合唱队表演被我搞砸，自责时又意外地变身成了老人，来到张桥家借宿，却被张妈以为是骗子……
似乎忘记了什么？我左思右想，突然回想起“找回何小碧”的任务。为了防止再次忘记，我还是现在爬起来写封信吧。即使人变了，声音变了，字迹却不会变。只要模仿何小碧的口气，为唐学姐辩白就万事大吉了。
我在心里盘算着，四处摸索着灯的开关。窗帘一点也不透光，在黑暗中的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该往哪儿走。房间布局还不熟悉，灯的开关不知在哪里藏了起来。年纪可能大了，已经忘记几分钟前的自己是怎么关灯的了。
我坚持把手伸向床头柜，没有开关；伸向冰冷的墙壁，除了光滑平整的墙纸就别无其他了。有些不耐烦的我急躁地把手伸向周围，把每一寸空气都摸了个遍。
我好像碰到了什么易碎物。那玩意儿摇晃了几下，似乎没站稳，就掉下桌子摔碎了。发出的“哐当”一声巨响打破了宁静的夜晚，四周却马上恢复了静悄悄的气氛，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就好像在为某个人的到来倒计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