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沙漠下暴雨,看过大海亲吻鲨鱼,看过黄昏追逐黎明,没看过你。
——《奇妙能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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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奶奶。”张桥突然转过身来搭住我的肩,“我妈是警察,如果您没法儿找到何小碧的话,也可以寻求我妈的帮助。”
与其说张桥是为了振作我的精神,不如说他很成功地吓跑了我所有的胆量。他妈是警察?那我的身份很可能不攻自破啊!原形毕露后,我还有脸去见叶队长吗?为了掩饰心中的慌张,我欲哭无泪地转移目光,苦笑着点点头,颤抖地回答:“那真,真是太好了……”
“嗯,很快就到了。”
张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望着熟悉的马路,一栋栋房子被甩在身后。他嘴角微微上扬,手上的名牌手表熠熠生辉,脸上还残留着早上表演前化的妆。
我的内心忐忑不安,像只即将落入鲨鱼口中的小鱼,总想着应该以什么办法避开敏感话题。
汽车突然拐了一个弯,进入了一座花园,沿着中间的路开着。两边都是绽放的花朵,含苞的娇羞欲语,乍绽的潇洒自如,怒放的赧然微笑,远看,就像成千上万的少女脉脉含情。
这就是张桥的家。
我感觉自己也仿佛成了花海中的一朵花,迎着风,跳着舞,唱着胜利之歌。虽然这一切只是幻想,我终究还是一个年近古稀,来历不明的老奶奶而已。
张桥替我开了门,随手采下一朵白色虞美人送给我,慢条斯理地说:“这儿的花大部分都是我栽培的。还不错吧。”
我小心地握住那花的茎,凝视着它洁白而又脆弱的花瓣,却听张桥缓缓地继续说:“白色虞美人代表慰问,关心,所以她才会有如此纯洁的模样。”
他温暖的笑容与身后如梦如幻的花海融为一体,令我短时间内忘却了恐惧与惊慌。
张桥收起笑容,那梦境就消失了。花粉钻进了我的鼻子,让我毫无前兆地朝无辜的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花瓣飞落了几片,离原本沉鱼落雁的美貌也就差了半截。
“弱不禁风。”我随意地说了一句。
张桥似乎对我刚才的话语十分在意,他摇摇头,又用那种深不可测的目光直视着我,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是啊。因为她的使命就是关心照顾好每一个受挫的人,所以当然顾不上自己了。”
我对他的回答感到有些惊讶,正在寻找合适的措辞辩解,可张桥好像也不想听我回答似的,直接领着我进了他们家大别墅的客厅,然后指着不远处的楼梯告诉我,三楼有空房间,右拐就行。
我赞叹他们家的宽敞与华丽,自己好像就像被派来打扫卫生的仆人一样低贱。餐桌大得可以整整躺三四个人上去,吊灯金灿灿的,像是头顶上的星星。我沿着楼梯一格一格地走着,欣赏着墙上挂着的照片与油画,越看越着迷。到了三楼,我按张桥所说的右转,走进的是一间朴实典雅的卧室。衣柜、书橱都是空的,可见这间房应该专门用于招待客人。
我放下背包,墙上的时钟显示时间是晚上五点了。张桥似乎在厨房里忙活着什么,我也没心情去一探究竟。到了晚上六点,我听见楼下大门打开的声音。有人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