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乘眼圈一红。
那双温柔如秋水的眸子，仿佛在说着，陛下为何独独待我如此呢？
“嗯？”苏嬍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像是不敢确定似的。
这就哭了？
“很委屈吗？”苏嬍捏住他的下颌，“你矮下来一点。”
妈的，长那么高干嘛？
顾长乘不明所以地微微屈膝。
就像NG过后，苏嬍重头再来一次——她捏住他的下颌，抬起，迫使他看向她。
“很委屈吗？”
顾长乘摇头，可她力气不小，他摇不动，只能委屈道：“妾身不敢。”
苏嬍轻蔑道：“呆得跟木头人似的，一句抗议都没有，朕收一块木头何用？”
顾长乘斗胆，“……陛下，妾身委屈的。”
“嗯？”苏嬍怒道，“雨露雷霆皆是君恩，你竟敢委屈，朕的后宫容得下你这尊大佛吗！”
顾长乘：“……”
到底，要人家怎么样！
佳丽们看着他，皆是同情。
这都不懂吗？
他出身天朝，且是天朝九王爷，就说明了一切。列国虽表面服从天朝，实际上早就离心。
天朝派他联姻，便是如同质子和探子，陛下自然不喜。
他不可能在烈国后宫有出头之日的。
顾长乘害怕道：“陛下……”
“哼！天朝！”苏嬍推开他的脸，“天朝怎么派了你这么个玩意过来，身无长物，脑袋空空。你说，你能做什么你会什么？
为了天朝面子，朕便是将你留在后宫，你又想要什么封号呢？”
顾长乘沮丧道：“妾身只想在陛下身边伺候，便是不做妃子，当个……”
苏嬍微笑着看过来。
哈哈哈，宫中除了男妃，便是太监和宫女，说，他想当哪个！
顾长乘也是被自己噎了一会儿，才接上话，“御前书童也好呢。”
佳丽们瞪大眼看过来。
啊，这个顾长乘，好重的心机！
御前书童，那他不是每日都能陪伴在陛下身边？
好啊，原以为他是只毫无杀伤力的小白兔，不想竟也有这般的爪牙！
佳丽们心里暗暗把他记住，后宫之中尔虞我诈你死我活，他们谁也不能大意。
尤其这个天朝来的顾长乘，所幸陛下的眼光有些特殊，顾长乘那张“皇后脸”，在她眼里怕是连个贱X婢都不如。
“书童？”苏嬍鄙夷地笑了，“朕自己都不读书，要个书童做什么？”
顾长乘：“陛下，那妾身……”
“退回那边去，看到就讨厌。”下巴轻抬，苏嬍目中无人地让他退回到队列之内，算是完成了他的才艺表演。
“陛下，”铁意哥奉上按照排序列的清单，“哪些能留下，哪些不能，请您定夺。”
苏嬍接过名单目录，趁机好好地看了下铁意哥。她忽然想起来，铁意哥好像不知道顾长乘长什么样。
上回顾长乘随她去见铁意哥，是暗风的打扮，是看不到脸的。
而顾长乘这个名字，尽管铁意哥可能会惊讶，但天朝九王爷的名头，或许让她默认那是巧合重名了。
毕竟，没什么人敢冒充天朝的王爷，就为了入宫为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