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零染翻了个无奈的白眼。
他可真好意思说!
她骑马的时候不还是他教的?
撇嘴道:“等哥哥能动了再说吧。”说完牵着姜颜乐的手走了。
廊下的松鼠看姜零染离开院子后,这才进了房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包的是一包牙齿,牙根上尚带着丝丝的血肉。
姜霁扫了眼:“都砸下来了?”
松鼠道:“女眷未动。”
姜霁想着杨母拦路的事情,眸光冰凉:“人呢?”
松鼠道:“出京了。”
姜霁冷哼了声:“倒是机灵。”
孟致沛知道姜零染和杨牧的事情后,气的大骂她水性杨花。
骂过之后,跌坐在椅子上,仿佛失了魂般。
她这是铁了心了,宁愿找那么一个酸秀才也不愿与他在一起。
几个通房见惯了孟致沛这喜怒无常的样子,既不惊讶,也不劝阻,悄悄的对了个视线,退到茶房喝茶去了。
......
自从皇上得知了燕柒的心思后,就格外的关注姜零染的事情。
眼下燕柒出宫,皇上就更加的警惕了。
所以杨牧的事情皇上是知道的。
不光皇上知道,皇后也知道,一起用晚膳的燕两仪也就耳闻了。
想起姜零染的遭遇,燕两仪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叹息道:“她怎么这么坎坷?处处灾,处处难的。”
皇后听着看向了皇上,见他神色沉沉,皱眉道:“别胡说,快用膳。”
燕两仪撇了撇嘴,低头用膳,吃了几口又问皇后:“母后,我明日想出宫去。”
皇后知道燕两仪必然是要去找姜零染,想着皇上对姜零染的态度,皱眉轻斥道:“休想!”
“明日我有事情要吩咐你做,乖乖在宫里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燕两仪一听皇后这口气便知道在她这里是讨不到恩赏了,转头去求皇上。
皇上却出乎皇后意料的答应了燕两仪。
次日燕两仪出宫往二和街去。
府里姜零染正在看着姜颜乐写大字,听说燕两仪来,忙迎了出去。
燕两仪看她气色极好,想到她活的通透,这些事情必然不会入她的心。
笑道:“可有空闲?随我一起去玩。”
姜零染笑着下了台阶,到了马车旁,道:“要去何处?”
燕两仪道:“咱们去找太子妃玩。”说着撅了噘嘴不满道:“她好几日都未曾进宫了,也不知在忙什么,咱们去闹她。”
姜零染抽了抽嘴角。
这...太子刚从两湖回来不久,太子妃出门少,这也是正常。
不过姜零染看燕两仪不懂,也不好点破,笑着道:“这样贸然的过去不好吧?是不是先通传一声?”
燕两仪觉得没所谓,点了个侍卫去太子府传话,又看着她道:“你用不用更衣?”
姜零染穿的是家常衣服,在府里还行,若要出门需待换一件,不然就有些失礼了。
燕两仪随着她进府,将到二门的时候问她道:“你兄长可好些了?”
姜零染道:“腿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燕两仪也听说了王瞎子的事情,好奇道:“那大夫真这么厉害?”
姜零染点头道:“目前看来,兄长的腿经他的医治,愈合的很快。”
“想来不久之后就能下床行走了。”
燕两仪点了点头,低叹道:“真是谢天谢地了。”
姜零染闻言侧目看她,见她是真的替自己开心,也是真的松了口气,抿笑道:“多谢公主。”
燕两仪奇怪的看她一眼,莫名道:“你谢我做什么?是你兄长为了救我兄长受了重伤,要谢也是我谢你才对。”
姜零染笑着没在说话。
到了汀兰苑,燕两仪发现了小煤球,惊喜道:“什么时候养了这个?”
“养了有些日子了。”说着弯腰抱起,让燕两仪逗着玩。
燕两仪看它乖乖的窝在姜零染的怀里,眼馋的不行,想要抱一抱。
她早就想在宫里养只猫狗了,可皇后从来都不答应。
姜零染有点不敢让燕两仪抱,这小煤球近些日子虽然温顺多了,但她不敢确定它会不会忽然的咬燕两仪一口,或者挠一爪子。
燕两仪看出了姜零染的顾虑,笑道:“我在兄长家里逗过狗,知道它们开心是什么样子,发怒是什么样子,不会让它们伤着我的。”说着看着小煤球,奇怪道:“不过,你这只狗,倒有点像我兄长府里的那只。一样的黑黢黢的。”
姜零染听得心里一跳,正想着怎么回答,却发现燕两仪只是寻常的感叹一声,并无深究之意。
火速的更了衣,姜零染随着燕两仪出府去了。
马车没有直接的往太子府去,而是拐去了人生大事。
姜零染感到马车停了下来,疑惑道:“已经到了吗?”
燕两仪笑着起身道:“没呢。”
“我去买点心,你等着我。”
姜零染想说她去买,可燕两仪已经跳下了马车,她撩开帘子,看着两个侍卫随着燕两仪进了人生大事。
铺子里安曲迎出来。
姜零染放下了帘子。
坐了没一会儿,车壁就被敲了两下,她以为是燕两仪折回来了,抬手就掀开了,可马车外的人却让她出乎意料。
燕柒与她一样怔住。
他有多久没见她了?
日子已经够难熬的了,眼下见了她,怕是更难熬了。
他这样想着,又记起了那日他们的交谈,才激起欣喜的眼底霎时掺杂了落寞。
偏头往车厢里看了眼,没见着燕两仪的影子,蹙眉道:“你们要做什么去?”
姜零染垂下了眼,恭敬的颔了颔首:“两仪公主在买点心。”
她这样说,想要他听了后就能去找燕两仪。
燕柒自也明白,扭头看了眼铺子,踌躇着又看进车厢里道:“你...。”
姜零染搁在膝盖上的手攥了攥,抬眼看他。
这马车四周都是禁卫军,他要说什么?
燕柒话到嘴边又改了口,道:“你兄长可好些了?”
姜零染松了口气,点头道:“多谢柒公子垂问,家兄好了很多。”
“还要多谢公子帮兄长找的大夫。”
燕柒看她一眼,翻身下了马,进了铺子里。
姜零染的手一松,石榴红绣着缠枝纹的锦缎车帘就落了下来,隔绝了她的视线,和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