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有些意外燕柒对她这般礼待,有些受宠若惊的还礼,随机嘴角抿起了笑意。
太子说的果然不错,燕柒这些日子乖多了。
燕柒纵然不喜太子妃,但是在人前还是要给几分脸面的,行礼后淡淡垂下了手。
燕两仪看到燕柒,开心的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蹦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我还以为今日等不到兄长了!”
燕柒侧首垂眼看着与他肩头齐平的人,道:“说是找我有急事?怎么了?”说话间扫了眼姜零染。
看她站在最后,低垂着头,温温吞吞,清清淡淡,他心里定了定。
燕两仪嘻嘻笑道:“我想兄长了,这算不算急事?”
燕柒神色缓和了些,用另一只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下次再敢这么吓人,你看我能饶你?”
他听文季说燕两仪在茶楼,又听有急事找他。
不自觉的便想,莫不是茶楼里出事了?姜零染没事吧?
匆忙的便赶了回来。
燕两仪缩了缩脖子,乖巧表示道:“再不敢了,兄长息怒。”
金敏佳看燕柒出现,眼睛里多了些亮光。
还以为他把那妓子看的多么重。
原来也不过如此。
一年一次的生辰,竟抵不过燕两仪的一句话。
太子妃看燕两仪和金敏佳都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道:“府中还有事需要处理,两仪和敏佳便暂交由子安帮忙照顾了。午膳后我会派人来接的。”
燕柒点头。
燕两仪和金敏佳扶着太子妃上了马车。
姜零染跟在一侧,并不上前,免得夺了金敏佳的风头。
燕柒晃到她身旁,并肩站着,只是中间隔了些距离。
扫她一眼,眸光凝了凝,低声道:“手背怎么了?”
姜零染没想到只是一点红印也能被他瞧见,闻言手往身后背了背。
燕柒看她躲闪,皱眉道:“又烫着了?”
姜零染蹙了蹙眉,想到万寿节那次他逼的她不得不回答他的问题,唯恐今日也会如此,忙往燕两仪身边走了两步。
燕柒看她这样,心生无奈。
马车走远,燕两仪转身看着燕柒,笑道:“兄长,咱们出城去骑马吧?”
燕柒道:“我公务在身,出什么城啊。”
燕两仪看他说的一本正经,颇为无语。
真想问一问他从何处而来!
从几次往来,金敏佳看得出,燕柒并不是个跳脱的性格。
再说,这暑热天儿,骑马不是活受罪吗?
有心替燕柒解围,笑道:“两仪想骑马也不一定非要出城,京中便有不少马场的。”
马场里建有休息乘凉之处。
燕柒没有离开的意思,道:“你俩若想去,我派人护送你们过去。”
“公子不想去?”金敏佳替他解了围,却不见他欣悦,反而极力想摆脱她们,不免心伤。
燕柒道:“不想。”
这么果断且不留情面的拒绝,金敏佳一时语噎,粉俏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燕两仪扫了眼金敏佳的脸,暗暗道:她就说,兄长根本没有和金敏佳好的意思。
他们还不自知,总是乱牵红线!
太子妃把人留下,其意不用说,燕两仪也明白,想了想道:“兄长上次不是说京中来了一个好看的皮影戏的班子?今日带我们去看吧。”
燕柒很不想离开,可耐不住燕两仪这么哀求,有些为难。
姜零染抿笑道:“离不得此处,便不能陪公主和金姑娘同去了。”说着冲着燕柒颔了颔首,道:“民女便回去了。”
燕两仪笑着点头:“我待会儿若在街上看到了好东西,一定买下来,给你送来。”
姜零染抿笑道谢,带着厢竹等人进了茶楼。
燕柒看了眼她的背影,眉间多了两分躁意。
因着金敏佳在,燕柒不好像往常一样与燕两仪同乘,便骑了马。
太阳直射下来,他晒得眯了眯眼,等着马车上的人安顿好。
百香打马靠近,低声道:“公子,您要不要喝口凉茶?”
瞧着他这神色有些上火的意思,以为是匆忙赶回来,沾染了暑热,便想让他喝口凉茶散散热。
燕柒摇了摇头,神色略有不耐的扭头看了眼马车。
车夫得了这含有“催促”的一眼,忙跳在了车辕上坐好,捏起马鞭,只待车厢里的人吩咐一句,便甩鞭子出发。
燕两仪不愿和金敏佳同乘,可又不好表现出什么。
等到二人坐定,金敏佳三言两语都带着酸味儿,燕两仪便有些受不了。
趁着马车没动,掀帘子跳下了马车。
燕柒看到了,疑惑道:“怎么下来了?”
燕两仪几步走到燕柒的马旁边,抬头看着他道:“马车里太闷了,我想骑马。”
燕柒皱眉道:“日头太大,会晒着的,快回去。”
燕两仪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目光巡睃着落到了百香身上,她扯唇一笑。
百香哪有不明白的,忙翻身下了马,把自己的马拱手送出。
燕两仪接过马鞭,利落翻身上了马。
金敏佳看到这一幕,气的摔下了帘子。
真真是骄纵的没边儿了!
她没杀人,没放火,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值得燕两仪记到现在吗?
想到几次低声下气的求和,更是怄的不行。
姜零染上了楼,吩咐厢竹道:“去楼下传个话儿,就说以后的午膳咱们自己准备,无须茶楼做了。”
厢竹点了点头,转身去吩咐了。
姜零染在书桌后坐了片刻,清心静气后才将厢竹单独记录的几处核对了。
连续几日,捐银的人已减少许多。
再有两日,应该便能结束了。
到时候就能清净了!
又想着如何能杜绝他翻墙的事情?
难道真的要养条狗拴在墙根下?
隋风得了厢竹的话,一阵惶恐,急道:“是否膳食不合胃口,或有了什么疏漏之处?还请姑娘提点一二,在下感激不尽。”说着揖手深深一礼。
厢竹吓了一跳,谁不知道这人是燕柒的左膀右臂,眼下对她一个小丫鬟这般毕恭毕敬,若被人瞧去,还不要生疑?
忙还了一礼,道:“没,没有的事。”
隋风就奇怪了:“那是为何?”
厢竹不能说姜零染的真心想法。
又被隋风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的连个谎话也编不出,道:“我也不清楚,是我们姑娘的吩咐。”说完转身跑开了。
隋风一头雾水。
这怎么了?怎么忽然就不吃茶楼的里的午膳了?
因为和燕柒怄气?
那也不至于不吃东西吧!
想了想要和燕柒传个信儿,问问意思,可想着燕两仪和金敏佳都在,怕是有些话也不好说,便暂且压下了。